方鸿渐缓缓的答道：“据我所知，柳妮娜因为看管疏忽导致郑苹如服毒自尽，所以被影佐罚到重庆去刺探情报，你赶紧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发到重庆，而且我相信以她一贯的风格，肯定还会以色相勾引那些重要人士或者他们的家属，所以我想抓捕她应该不难。”
“您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站长那里让他赶紧给重庆发报，坚决不能让柳妮娜这个刽子手逃走。”说完，李若溪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事实证明，曾树的这个电报发的非常及时也非常有效，因为有这份电报和提醒和柳妮娜的画像在手，所以军统很快就查到了一个化名为刘丽娜的来路不明的女人在近期嫁给了黑室一名重要成员的亲属为妾，而且似乎她现在与这名重要人物的关系也很不清楚。
再一对照身材长相，军统人员顿时就确认了柳妮娜的身份，于是暗中将她抓了起来。
听到76号的重要人物、优待室的负责人、王天木马元放叛变的重要关系人、郑苹如自杀的间接凶手柳妮娜落网，戴笠非常高兴，于是来到死牢打算亲自审问。
可是当看到柳妮娜的那一瞬，戴笠不由得愣住了，因为这个女人他居然认识，甚至有一段时间还非常的熟悉，而且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认错，因为这个女人的肤色和身材实在是太特殊了，于是他不由得脱口而出问道：“你、你是赛母牛？”
“赛母牛”是柳妮娜当年混迹长三堂子被一些客人给起的诨号，由这个诨号就可以看得出她某些部位的丰满与夸张，当然由此也看得出来当时客人们对于堂子女人的不尊重。
听到“赛母牛”这个好久未曾听闻的诨号，柳妮娜顿时也回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也就认出了戴笠这名当年的恩客，于是惊喜的说道：“您、您是利先生？”
“利先生”是当年戴笠在上海时的化名，取的戴笠的笠字，听到柳妮娜这名叫他，戴笠顿时确定了这肯定就是“赛母牛”，于是哀叹一声道：“哎，真没想到，几年没见，咱们再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种场合下。赛、啊不对，现在应该叫你一声柳妮娜柳少佐了。”
“什么少佐啊，还不就是日本人的一条狗，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柳妮娜苦笑着答道。
“既然你明知道是这种情况，那为什么还要给日本人卖命？”戴笠神情严肃的问道。
久经风月的柳妮娜从戴笠的眼神里就判断出他对自己余情未了，于是顺水推舟的哭诉道：“谁想给日本人卖命啊？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不答应给他们干活他们就要把我扔进慰安所，所以我也是没办法啊。”说着，就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偏又丰满妖娆的女人，本身就是色中饿鬼的戴笠顿时觉得欲火升腾，沉思片刻，然后他对柳妮娜说道：“柳妮娜，如果现在给你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你要不要？”
原本以为被关到死牢就死定了的柳妮娜现在听到还有一线生机，顿时急切的答应道：“要、要，只要能让我不死，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其实这个条件很简单，那就是你回到上海继续做你的76号少佐。”
“啊？！您说您要放我回去？”柳妮娜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戴笠点点头答道：“没错，就是让你回去，不过这回你的身份就复杂了一点，不仅要做76号的少佐，同时还要做我的线人，你明白了么？”
这个时候柳妮娜是彻底明白了，原来戴笠是让自己做双重间谍，虽然柳妮娜是打心里不愿意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但眼下形势所迫，如果自己不答应那立刻就得死，于是点头答应道：“我明白、我明白，我回去之后就会将我知道的重要情报都发给您，只是我手上并没有电报机，到时候该怎么传递情报呢？”
“这个你不用操心，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去联系你的，你只需要把情报交到他的手里就行了，其他不需要你管。”
“好的、我明白了。”
在柳妮娜签完协议之后，戴笠的心情一松，顿时色心大起，于是色眯眯的对柳妮娜说道：“柳少佐，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我跟你详细的交代一下潜伏时关于情报选择的细节。”
明白戴笠心思的柳妮娜顿时媚笑一声，然后撒娇道：“戴老板，等人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再去您那里聆听教诲好不好？”
十天之后，柳妮娜从重庆返回了上海。看到她回来方鸿渐很是不解的问向李若溪：“李小姐，你到底给没给重庆发电报啊？怎么这个柳妮娜好端端的回来了呢？”
李若溪也是一脸不解的答道：“我也想不明白啊，可我确实将这个消息告诉站长了，难道他没给总部发报？不行，这事儿我得去问问站长。”说完，她就起身要走。
可是当她来到曾树这里的时候，却发现曾树正看着一张纸发呆，在听完李若溪的质问之后，曾树将手中的纸张递给李若溪说道：“你看看这份电文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若溪接过电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柳妮娜现为我方卧底、代号母牛，今后由麦子负责与其进行联络和情报交接。”
李若溪知道电文里的“麦子”指的就是自己，但令她惊讶无比的是前一句：“什么？！柳妮娜被咱们策反了？”
“从目前情况看来就是这样，哎、也不知道戴老板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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