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都离了,该把我的嫁妆给了我吧。”华容华紧盯着陆文平,现在自己虽说是成功的离了婚,但也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不知是不是想在县令面前留个好印象,还是想在华容华面前表现一把,陆文平突然良心发现,到是痛快的很,“家里的银钱都被抢走了,你将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合成银子,回头我慢慢还给你。”
慢慢还?!她现在就需要银子好不好?不待华容华出声,一旁的公西楚突然开口,“银子算我的!”
陆文平怒目而视,就算自己已经休了华氏,可他这也太着急了吧?难道他们以前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华容华却是一脸好奇,心想,这人是钱多了烧的吧?却不想不小心嘀咕出声。
“不是钱多烧的,只是事情因我而起聊表歉意而已!”公西楚此时的表情俨然是个端方君子。
二人俱是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在公西楚再次开口之前,李文浩急忙接过话头,“阿楚是因为没有及时救下陆、呃,华氏而自责。”
“不必,我自己欠的债会自己还。”陆文平脸一沉,总觉得自己被人轻视了。
李文浩和公西楚同时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点逞能。
华容华什么话也没说,转而问李文浩,“县令大人,现在我已经和陆家没有关系了,是不是得重新给我立个户籍?”
李文浩点点头,“你的户籍是单立还是迁回娘家,单立的话得多交一份户税。”
“单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所有人都看向公西楚,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开口管这闲事。
公西楚颇有几分不自在,早知道就先把华家事告诉她了,也好过自己现在这么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华府老太爷过世了,现在的当家人似乎不太愿意让你回去!”公西楚这话说的还是客气了,按莫安所学,那妇人的意思明明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他不说,华容华却也猜到了,只是,原主的爹竟然死了?!原本还有些怕被他看穿,现在却是丝丝释然中带着汹涌而至的茫然。
李文浩也叹了声可怜,这边刚被休,那边却连娘家门都登不了,只是再可怜也坚决不能让阿楚沾上!
想到这里,李文浩叫过门外候着的李管家,“你带这位华娘子去重新立户,税钱算到本官身上。”
华容华连忙道谢,“多谢大人,不过这钱算我借的,以后我一定还……”
李文浩笑了,“本官还差你这些许银两?”又对李管家道:“另外再给华娘子五两银子。”
“大人……”华容华不解,这县令大人怎么突然对自己那么好?
“你是本县百姓,在本官治下遭此横难,本官难辞其咎,这五两银子全当是你的压惊钱,不必有负担!”
华容华觉得这有点像现代的国家赔偿,到是坦然的收下了,道了谢然后跟着李管家去立户籍。
公西楚起身刚要跟着去,就听见李文浩在一旁道:“阿楚去书房等我一下,有事。”
回头看了眼李文浩,公西楚嗯了一声就抬脚出了屋子。
只剩下自己,陆文平多少有些紧张,“大人!”他冲着李文浩又弯了弯腰。
“陆书吏,听说你在衙里主要是做抄录?”
“是。”不知县令是什么意思,陆文平老实的回答,他现在的活就跟个打杂的一样,哪里有活儿哪里去。
李文浩琢磨了一下,“以后你就帮着主簿管理税收的入库吧,到时给你入吏编!”
陆文平讶异的张大了嘴,惊喜之色溢于言表,随后急忙跪下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他现在虽说也是在县衙工作,但他这个书吏只是属于县衙招录的,不在国家的吏员编制内,也就是说陆文平本来是临时编制,结果李大人一句话变成了正式编制,也难怪他会喜不自禁了!
要知道做为正式编制吏员的福利和待遇可是比临时编制高了不少,而且正式吏员可子孙承袭。当初华老爷也是想给女婿弄个正式编制,可惜,华老爷钱多,在官场上却说不上话,只勉强弄了个临时吏员。
陆文平知道感恩,李文浩心里很高兴,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自己的目的,“陆书吏,阿楚幼时习武是个粗人,做事有些不顾后果,但他本身没什么坏心,所以,他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还是莫要跟他计较。”
李文浩是一县父母官,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个不入流的小书吏说话,他自己都感觉没面子,不过为了阿楚还是稍微忍耐一下吧!万一这个书吏要是一时气怒出去乱说话抹黑了阿楚的名声可怎么办?
陆文平这才明白,刚才突然降落到自己头上的一众好处原来都是为了不让自己说公西楚的坏话,心里突然有些反感,想直接拒绝却又有些不舍。
其实,他并不打算去外面说道公西楚,毕竟他也清楚人家是县令眼中的红人,只是公西楚当众抱走他的妻子,他要半点儿表示没有岂不让人看了笑话?不说别的,只怕家里的母亲和江氏都看他不起,所以才下定决心一早上来了衙门告状。
也是怕日后不好收场,没敲鸣冤鼓,而是直接找上县令大人。想到这里,陆文平尽管心中再不痛快,也还是恭敬的应了下来。
顿了顿,陆文平又道:“只是,大人,昨天公西护卫行事时有不少街坊已经看到了。”
李文浩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公西楚在书房等的无聊,就想先去看看华容华的事儿办了没有,结果刚一出门就碰到了李文浩,“哟,县令大人忙完了?”
“我是为了谁这么忙?一点儿良心都没有!”李文浩白了他一眼率先进了书房。
“什么事抓紧说。”公西楚最烦的就是读书人,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儿他偏要跟你扯上半盏茶。
李文浩话还没出口就让人给噎了回来,一时好不郁闷,也不打算仔细劝了,只说道:“呆会儿让于氏给你挑个丫鬟带回去。”
于氏是李文浩的妻子,这一次跟着他一起到安平县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公西楚蓦地睁大了眼,有几分诧异,“我要丫鬟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李文浩实在是不便把话讲的更直白,只道:“是为兄的不是,忘了在你身边添两个人,男人的心毕竟要粗一些,有个女人照顾你我也能放心。”
“你不会是给我挑了个通房吧?”公西楚瞠大了眼。
“咳,有个女人拴着你也好过到外面去沾花惹草的。”李文浩有些不自在,这人,非要说那么明白吗?“于氏身边的人规矩好,到时……”
“表嫂身边的人不是都给你预备的吗?我可不要。”公西楚起身就往外走,“以后这事儿可别找我。”
“哎,我这是为你好!”李文浩急了,索性将话讲了明白,“我送的女人总好过你去招惹那些有夫之妇吧!”
公西楚不干了,“哎,我那是救人,救人知道不?怎么就成招惹了?”
李文浩的脸都黑了,头一次觉得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涵养在他面前根本就绷不住,“救人你跑人家院里救去?”
“是那女人求我救她的,说起来,我牺牲自己的名声去救她,她可还没好好谢我呢!”说着,极快了出了书房,去找人要谢礼了。
“唉!”
李管家进门问李文浩,“大人,夫人那边还要不要备人了?”
“当然要备!再不看着点儿,还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公西楚去找华容华的时候,她已经拿了自己的户籍出了衙门。
“喂,说都不说一声就走?”公西楚的大掌毫不客气的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华容华惊呼一声,跳离了他两步远,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嘟囔一句,“你不知道我这儿还受着伤呢!”
公西楚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你要去哪儿?”这条路可是和他家正好相反。
“我打算先在客栈住两天,然后再租个地方住。”华容华据实以告,现在她对公西楚的观感很复杂,就冲着那一次在房中他折辱自己就绝对没有什么好感,说是欲除之而后快也不过份。
但他又确确实实的救了自己,甚至要不是他,自己也未必能那么顺利的从陆家脱身出来,毕竟当然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可要就此让她‘一笑泯恩仇’还是做不到。
所以,现在华容华是打算把以前的事先放下,先把他当个普通人来对待。
“客栈?”公西楚扬了扬眉,压下本打算出口的话反而说了一句,“你的包袱还在我那里。”
“呃……”华容华想起自己昨天在陆家临走时的确是收拾了一个包袱,只是现在要怎么办?去公西楚家里取?本就离着陆家近,让人看到只怕更会让人说闲话了!要是让他给送过来……想想都不靠谱。
华容华只得认命的道:“嗯,我找好住的地方就去取。”
公西楚笑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去客栈!”
“那个,还是不用了吧。”华容华左右看看,迟疑的道,怎么感觉这一会儿县衙门口经过的人也忒多了点儿!
“怎么?不信我?”公西楚斜眼看她,“放心,我找的地方一准差不了。”
“呵呵。”华容华不太自在的道了谢,轻叹口气跟在他身后走了。
华容华看着眼前的李记客栈,突然有点儿狗血的感觉,这家客栈以前她刚穿越时来过,当时想着离开陆家自立门户,只是因价格太贵而却步,想不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踏入了这里。
“一间上房,三天。”公西楚将一块碎银直接扔到了掌柜的怀里。
“喂!”华容华吓了一跳,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唤一声。
“怎么?”公西楚回头。
华容华被店掌柜和公西楚盯的面色发红,却还是笑着道:“那个,不用上房,中等客房就行。”
公西楚大手一拨,直接将华容华拨到自己身后,对店掌柜道:“前面带路。”把华容华的话无视了。
店掌柜笑着应了一声就带二人去了房间,刚好是华容华上次看的屋子,朝阳,暖和,干净。
“这间屋子六十文一天……”
华容华打断他的话,“上次不是说才五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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