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他不怕死,但更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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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望辰再出暗道,耳后又传来一阵喧闹。

    “臭小子,你怎么敢用这种傲慢无礼的方式强行把我们掳走。”

    “在芬芳一族,我们可都是受人敬仰的长老。”

    “快放我们出来,啊!我的脸被老大的屁股怼到了。”

    “不是老大压的,是老二。”

    “啊!我已经被压得说不出话了……”

    又有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从四方纷至沓来,江望辰大感不妙,立马夺后门而出,但是他的身影却已经被带头的巡逻领队捕捉在眼里。

    “快追,贼人从后门逃跑了。”

    江望辰自信奔跑的耐力和速度,只是他不知道凌府后门,是一片纵横交错的街道,只凭月光勾勒的巷陌轮廓,真是难以辩识,江望辰只顾避开凌府追兵,哪还能兼顾方向,很快便迷失在曲折幽深的巷陌中,如此来回折返,不但没有甩开紧跟的追逐声,反而越拉越近。

    江望辰又转进一条未知名的长巷中,在街巷的另一头却又有一支小队家兵,迎面向着自己的方向奔来,还好因为距离较远,光线又薄弱,形单影只的江望辰并未被发现。前有狼后有虎的江望辰进退两难,却正好发现在角落有几块破损的木板,应该是一副已经破损的家具,刚刚被人丢弃。江望辰无路可退,只能屈身躲在木板之后,而这样,自己变成了瓮中之鳖,但又无他法,只能希望在漆黑夜色的庇护下,能够躲过搜查。

    就在江望辰藏身不久,一路尾随的追兵也拐进这一条街道。

    严队长询问身边的贴身守卫道:“小林,你确定那贼人就藏在这条街中?”

    “回禀队长,我刚才确实看到一抹身影疾速没入这街角,与逃出后门的那个身影极为相似。”

    正说着,另一头的家兵小队也疾步赶来汇合。

    严队长问道:“莫副队长,你们从对面追过来,可有看到那个贼人的身影。”

    莫副队长答道:“未见有可疑的身影。”

    “这就奇怪了,小林说那贼人入了这条长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定是藏在何处。”严队长道:“莫副队长,你带些好手守住巷尾,你们几个从左侧搜查过去,你们几个从右边开始,记住,要具细靡遗的搜查,不可有漏网之鱼,一旦发现那贼人,立马高声呼喊。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是!”众卫兵领命。

    严队长又叮咛一句:“这人武功极高,你们切不可单独行动,以免被逐一击破。”

    小林道:“这炎城,还有人比严队长还要历害?”

    严队长嘴角抽动,道:“我可没有把握在四名狱卒还来不及出手的情况下,就将他们斩杀,你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实力不弱的战士。”

    众人一听,倒吸一口气,都不敢再多语,握紧着刀柄,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巷陌里各个角落翻查着。

    江望辰将凌府家兵的一举一动统统看在眼里,暗中窃喜偷笑:“自己正好躲在这些家兵的旁边的木板后,而成功的被遗漏,又想着那个严队长口中所说的高手应该就是在自己之前进入暗道的那个人,现在看来这些家兵将自己误当成那个高手,哎!看来这个锅是背定了。”江望辰正想着,背后被困在麻袋里的五只灵笋兽又开始不安地躁动,江望辰怕闹出动静,不得已又将麻袋勒得更紧,灵笋兽哪肯就范,在麻袋中拼命地挣扎,也不知是哪一只灵笋兽,一不小心隔着布袋踢到了江望辰腰身软肋。这看似轻描淡写地蹭了一脚,实则暗藏着千年的灵力,正因为是无意,所以力道之上更没有分寸,江望辰只觉得全身一软,感觉有一股磅礴的力道在体内奔腾,不受控制地冲撞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一口热血喷洒而出。

    这一声的动静虽然不大,在这幽静的暗巷中,简直就是平地狂风,晴空骤雨,那严队长离得最近,更觉得穿云裂石,胆战心惊地连连后退,以为是高手出手时的破空声,而“高手”江望辰此刻的擦拭着嘴角的鲜血,苦不堪言,这还没有和敌人过招,先被猪一样的队友震出内伤,而且伤的还不轻,他甚至感觉到了体内血液中那强大的两道黑紫气息都出现了紊乱,只是眼下已经无法顾及体内的伤势,自己隐藏的位置已经暴露无疑。

    见高手始终没有出手,严队长招呼所有的家兵围拢过来,众人踱步探前,慢慢地向江望辰逼近。

    江望辰调整呼吸,汹涌澎湃的血脉还未平定下来,自己已经被凌府家兵包围的严严实实了,他决定也不再做隐藏,趁着胸腔的热血仍在沸腾,还有对灵笋兽的愤怒和绝望统统化成的力量,凭此放手一搏,见他直接将掩体的木板踹开,那木板带着强大的冲劲,撞倒一片人群。

    严队长也不再畏畏缩缩,率一众手下向着江望辰猛攻,而他也是身先士卒,一把红缨枪带着飒飒风声,向江望辰的腋下刺去,江望辰无路可退,手中又无武器防御,只能霍地把身子一蹲,虽是惊险躲过一击,却已然失了先机,落了下分,江望辰还未站稳,其他家兵的刀光剑影也密集地向着江望辰的半身斩下,江望辰无奈狼狈一滚,再顺势将手中装满灵笋兽的粗布麻袋当做武器,见他借势一甩,竟将家兵们的刀枪拨开,陷入绝境的江望辰,这一招使出,虽未化险为夷,心情却是大为舒畅,好似憋屈了许久的愤懑终于找到了缺口释放,果然只听麻袋里传来一阵怒骂声;

    老大道:“你个挨千刀的兔崽子,敢这么对待我们几位老祖宗。”

    老二:“老大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你的屁股从我的脸上挪开。”

    老三:“老二,老大你屁股已经挪开了,你可以说话了。”

    江望辰尝到了这一招的甜头,更是欲罢不能,见凌府家兵的下一波攻势又呼之欲出,他却先将麻袋甩的飞起,那麻袋中的灵笋兽们不禁叫苦连连,又在挣扎中释放出强大的灵气波动,震得家兵们都不敢靠近,江望辰屡试不爽,只是渐渐的,波动开始变弱,又听到麻袋里老传来老四和老五的哀怨声:“兔崽子,别晃了,我们都快要晕了。”

    就在这时,严队长先是一招“鹰击长空”,高高跃起,如雄鹰展翅,又猛然俯冲,直取猎物。

    江望辰不想对方这一击如此刚猛无比,竟直接穿透灵气层,精准无误地向着自己刺来。见退路已被封死,只能硬接,见他旋转身体,缴转右腿,一个回旋踢,将红缨枪踢偏。

    那严队长心中早有套路,落地之后又接一招“燕子衔泥”,一个回身的筋斗,手中的红缨枪在自己脚上反折回马,又是一招杀招向着失去平衡的江望辰袭来,江望辰心中大骇,若是没有受了内伤,刚才便可气定神闲地化解红缨枪的攻势,但这已无可能,江望辰每每运足内力,体内的五脏六腑都难以承受,内力还未凝聚便又在痛楚中散去,使得江望辰空有招式,却缺乏气力,这才被狷狂的红缨枪震得立足不稳。眼下红缨枪又向自己的腹部点来,江望辰却再也无法拆招,只能放下小焰犬,以徒手接住枪头,手掌顿时便被锋利的枪头划出深口,血液流淌,将那枪上红缨染得更加鲜红。其他家兵,见江望辰负了伤,又已被严队长牵制,机不可失,更是各自祭出杀招,各种刀枪剑戟,风卷云残般,向着江望辰扑面而来。

    江望辰心中一凉,已然无望,生死一线间,倒有一种对于无力重负的超然解脱,可也还有一些遗憾,因为那么美好,所以全然无法割舍,在他还未闭上眼之前,过往的画面,又随着心中渴求而浮现,那在密室中答应了花幽幽的承诺,那水榭楼台中隽永的一夜月华!还有同落逍同醉的那一坛浊酒,点点滴滴,都涌入心扉,惊起波澜,轻而绵长,悠而难忘,而这,又如何让人舍得告别呢……虽然他并不怕死,但是他更贪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