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看了一眼拖油瓶,冷笑了一声道:“命真大,居然这样都活着跑回来了。”
我也看了一眼没缓过劲的拖油瓶,“他把战斗想简单了。真被子弹扫射的时候他就彻底懵了。”
“该死的哥伦比亚。”沃克一边骂着一边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我们往哪走?”看到人到齐,我开口向约翰问到。
约翰看了下周围,“我们先摆脱掉身后的这些人再说。”说着便率先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我们不去帮巴勃罗他们?”沃克边走边道。
约翰摇了摇头道,“已经来不及了。想不到跟在队伍身后的不是巫师。而现在那里发生激战的才多半是他们。我们还是把他想简单了。”
“那怎么办?”我问到。
“不怎么办。”约翰看了我一眼接着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把人救出来又送到了接应人的手里。”
“我是说我们怎么离开这。”我接着道。
约翰沉默了片刻道:“先找个地方休整下。办法总是有的。”
于是我们朝着西北面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在确认屁股后面不再有人跟着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小高地停了下来。
在查看了四周的情况后,由小比尔警戒,其他都坐了下来开始休整。此时我们每个人都很疲惫,特别是拖油瓶在停下后直接躺在了地上,如果不是那承重的呼吸,我都会以为他是要猝死了。
“那些人不会继续追着我们了。”我喝了口水开口道。
约翰长长的喘了几口气道:“他们的目标不会是几个留下打阻击的人。虽然他们不是主攻,但是助攻还有接着追赶目标才是他们要做的。”
“那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沃克在一旁问到。
“嗯。在这里过夜。等天亮再接着走。沿着巴勃罗撤退的方向走,如果他们没死光,而我们运气也足够好的话也许我们能找到他们。”约翰说着从背包中拿出了来这里前准备的干粮吃了起来。
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周围,喝了两口水,随后蒋水壶扔在了拖油瓶的肚子上。“喝水。不要没被打死却因为脱水而死。”我见他拿起水壶喝水后接着道:“我的包里有吃的,一会儿自己拿着吃。”
沃克看了一眼拖油瓶对我道:“打仗不怎么样,体能倒是不错。”
我笑了笑道:“他可是来这里盗墓的,可不是一般的游客。”
“什么盗墓?那是考古!”沃克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到。
“不管盗墓还是考古,他能跟上就带着他。大家轮流放哨,一人一小时。小比尔,我,吉普赛人,沃克。多余的就让他休息吧,他放哨我会做噩梦的。”约翰说完将食物扔到一边抱着枪靠在树上休息起来。
此时在我们的东北方向不时还传来枪声,但听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远,很快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约翰把我叫起放哨。
我起身活动了下有点麻木的四肢,此时身上感觉湿湿的,非常难受。我注意听了下枪声,在没有明显的动静后,看了眼约翰轻声道:“那边战斗看来已经结束了。”
约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灌了两口水后道:“刚结束不久。有一阵好像还挺激烈的。”
我看了看四周继续道:“那我们救的那人看样子是完蛋了。”
“不知道。就算完蛋了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的任务就是送到接应地点。”约翰说着有点郁闷的搓了搓脸道:“其实巴勃罗是生是死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好惊讶的。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叫巫师的英国人。他这样的算计让我感到害怕。就像两人打牌,他能看到我手中的牌一样。”
“不是因为情报泄露造成的吗?”我问到。
约翰摇了摇头,“我说的算计是后来交手后,他对于目标的选择和人员的分配。起初他很快便找对了我们撤退的方向,然后困住我们。当我们接近他们后,我们的屁股后面就立即出现了补缺口的游击队员,最近的这次伏击,我们原本以为追过来的是巫师,结果巫师早就绕过这里,但他同时又安排了人手从本该他出现的位置接着攻击前进。我不知道他做这样的安排时是出于什么的样的打算,但从效果来说,既缠住了我们,让我们这样留下阻击的人没法撤退去支援巴勃罗,他又可以突然的出现在巴勃罗的撤退的途中来一次伏击,最后.”约翰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最后他还躲过了一次本该是他遭遇的伏击!”
“好吧。我也觉得他比我们在车臣遇到的俄罗斯人要狡猾很多。”我无奈的说到。
“我说,你们两人与其讨论对手如何精明,不如讨论讨论我们后面怎么办?”沃克坐起身道:“现在我们和外界失去联系,说不定我们都要成为泰山了。”
“继续往北走。去自卫军的势力范围。到了那以后总归能想到办法。”约翰边说边整理起背包。
“那自卫军的人会不会攻击我们?”沃克道。
“当然。”约翰无奈的笑了笑指了指我手中的枪,“如果你在你家的后院看到一个人拿着这玩意儿,你会不用你手中的枪打他吗?”
“那怎么办?”沃克接着问到。
我端起枪道:“在他打死我们前,先打死他们。或者制服他们,让他们提供我们要的东西。”
约翰看了我一眼对沃克道:“明白了吗?”
“好吧。那我们出发吗?”沃克站起身,“反正下面轮到我放哨,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吧。”
约翰点了点头,“叫醒小比尔。吉普赛人你去叫醒那个多余的。”
我和沃克应了一声,分别来到还在睡着的两人身旁。我直接抬脚轻轻踢了拖油瓶两下,拖油瓶先是睁开眼,然后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突然坐了起来。
“冷静点。还没到激动的时候。”约翰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到。之后他背起背包,仰头看了一眼还是黑漆漆的的上空,“路上小心。我们现在开始逃命,能避免交火尽量避免。”
于是我们在简单,快速的收拾后继续出发朝着北方而去。这次我们没有走很快,一是因为我们要小心提防遇到FARC或者自卫军的人,第二个是我们没走多久天空上便下起了雨。雨水让原本还感觉湿热的我们很快觉得有了一种凉意,但这种凉凉的感觉并不好受,那种凉则让人觉得有点刺骨,而整个衣服就像被水泡过一样。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丛林中前行着,中途除了喘息声没人说话。我们可能看起来速度不快,甚至有点优哉游哉,但其实我们很累,因为我们时刻都要注意四周的动静,而雨水更是让我们的听觉和视觉受到了很大的干扰。
我们这样一直走到了午后差不多一点多,在时大时小的雨水逐渐停下后,我们选择停下,做个短时间的休整。
就在约翰蹲下拿出地图和指北阵,按照前接应地点算,按我们行进的速度和时间确认我们大概的位置,而大家都在抓紧休息的时候。我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有东西穿过植物枝叶的声音。
我立即停止了动作,对着所有人伸出了手,示意他们安静。除了拖油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外,其他人都立即停止了动作看向我。
我指了指我我的耳朵又指了指传来声响的左侧,同时我右手托起枪将身体慢慢的缩回到一棵树后,并且一把将离我不远的拖油瓶拖到了身后并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约翰拍了拍沃克和小比尔示意他们左右分开,而他则和我一样静静的看着有动静的地方。当我们都准备好射击时,那个之前传来的动静却没有再次出现,树林当中除了各种昆虫或者动物的叫声还有雨水滴滴答答的响声。
我们又等了差不多三分钟,对面还是没有动静。耳中也传来了小比尔质疑的声音,“你是不是听错了,或者就是一只什么动物?”
我没有答话,因为从在车臣时,我就发现当你开始大意的时,死亡也是离你最近的时候。而且从空降到这里后直到刚才,没有听过那样的响声,一般动物的嗅觉都是很灵敏的,对于人类这样陌生的气味一般不会靠近。
就在这时,我前方的交错在一起的树叶再次动了一下,我立即低声道:“要过来了。”
随后传来了一声类似鞋子挤压地上草或者树叶的声音,慢慢的从密集的植物枝叶当中一个人的身影小心谨慎的走了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