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打量着客厅的陈设,发现客厅的几个柜子和边桌上,都放着不少照片。他在自己的冥想世界中将这些场景都记录了下来,也许一张照片,一个房间的角落,都会在对战的某个时刻成为最致命的武器。
罗玲走在柜子边上看着相框里的一张张相片,有一些是老妇人年轻时候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她与丈夫还有两个孩子,慢慢地照片里的孩子长大了,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咦,萧晨,你看这里。”
萧晨往这些照片看去,也露出意外的表情:“这……,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人。阿尔戈多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照片中的两人总是同时出现在每个地方,从小时候一起玩耍,一起和父母郊游,一起在野外观察动物,一起在林间种树,大一点两人一起踢球,一起出现在一群朋友中,到后来同时从中学毕业,一起参加毕业典礼。
萧晨面露喜色,说道:“这是意外之喜,看这两个人的生活轨迹一直在一起,阿尔戈多的兄弟就是一面最好的镜子,从他那里我们可以了解到很多东西。”
“那是贝尔穆多和阿尔戈多,他们两个都是很好的孩子。聪明、善良、有同情心,还很热爱生活。”卡梅拉去厨房端来了咖啡和一盘饼干,“这是我上午刚做的,我的儿子们都很喜欢。你们也尝尝吧。”
善良?有同情心?
不知这位母亲对他的儿子刚刚在另一个世界造成了大陆人口减半的伤亡,会有什么感想。萧晨暗自腹诽。
卡梅拉看了一眼相片,说道:“幸好还有贝尔穆多在,否则我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下去了。”
罗玲心中一动,看到了客厅对面墙上一幅有点陈旧的铅笔画,按纸张发黄的程度来看,不可能是阿尔戈多两兄弟画的。她问道:“这是谁的作品?真是栩栩如生。”
“这是我丈夫费德罗的作品。他是一个很热爱自然的人,他曾经在巴塞罗那大学里做过植物学副教授。年轻的时候,他经常会去野外绘制各种动物和植物的图片。很漂亮吧。”
“他是一个很热爱自然的人。那种看到一朵美丽的话,或者一只可爱的松树就会由衷笑出来的人。他不想去伤害他们,所以就把它们画下来。”说起自己的丈夫,卡梅拉显得很高兴,好像她很少有机会和别人诉说这些往事,“他有时候在野外一呆就是一两天,有时候还会带着阿尔戈多兄弟俩一起旅行,一起画画。他们父子的感情非常好,连有些怪毛病都很像。”
卡梅拉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怪毛病?”罗玲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以前常说他们是一个野人带着两个小野人,天天在森林里打转,也不知道回家。年轻的时候我可因为这些事发过不止一次的火。
不过他们一直这样,从来不改,也许这就是他们可爱的地方吧。”卡梅拉轻轻叹气道,“费德罗不仅喜欢这些事,而且还一直为环保奔走,他还时常带我的儿子们去参加那种抗议活动。”
“抗议污染吗?”萧晨问道。
“嗯,是这样,你们知道西班牙河水污染也挺严重的,早些年更是这样,光为这些事,他就奔走过很多次。不光是这个,什么保护濒危动物,保护森林,反对核试验,反对捕鲸,反对排放有毒废料之类的活动他们都参加过,有时候我也去。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次抗议‘彩虹勇士号爆炸事件’。我和他们一起都去参加了示威游行,我们全家还都一起被拍到上了电视。”
“他们几个家伙还有一个毛病就是不怎么喜欢新东西。”卡梅拉环顾着房间说道:“你看看房间里的电视机,那都是十多年前的老东西了。”
萧晨和罗玲交换了一个眼色,难怪这一家培养出来的孩子选择成为了自然之神。这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也许从某种程度上解释了对方做很多事情的动机。萧晨知道在某些极端环保人士的眼中,人类的权益远没有自然环境重要,科技的发展也要让步于自然的留存,他们中极端的甚至会大力反对很多新技术的应用。如果这个阿尔戈多也是这样的人,那么他在另一个世界的所作所为就可以合理地解释了。
“他们是不是都有些奇怪?但也很可爱的家伙。”卡梅拉喝着一口咖啡,笑眯眯地说道。
“嗯,是的。不过,好像这些作品都有些年头了吧?没有新近画出来的作品吗?”罗玲问道。
“费德罗去世已经快十年了。”
“啊,真是抱歉。”罗玲掩住自己的嘴巴。
“没什么,今天和你聊天我感到很开心,让我想起了过去的日子,人应该多记住一些美好的事情不是吗?费德罗得的是肺癌,他一直说如果不是巴塞罗那糟糕的雾霾天气,还有河流里的污染,他可不会死得那么早。可怜的家伙。”卡梅拉抬头看着那副画道,“费德罗去世以后,阿尔戈多他们就很少去画画了。他们也大了,多了很多事请。后来他们都读了大学,他们都是有天赋的孩子,都进了巴塞罗那大学。然后其中有一个去了中国留学,另一个毕业以后留家里,帮我照顾生意。我这些年身体也不太好,就把自己家里经营的花圃和花店交给了贝尔穆多。”
“阿尔戈多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去中国呢?”萧晨问道。
“因为当时有个什么和中国的交换项目,有很不错的奖学金。他们两个以前走过不少地方,一直对中国很感兴趣。他们两个其实都有机会去那里,不过,幸好他们其中一个决定留下来照顾我。否则也许我就要失去两个儿子了。”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