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玛奈的游行路线,经过斯维尔森的打听,已经被确认了,”礥摊手朝向斯维尔森,而斯维尔森站起来对同伙们鞠躬示意。
在2年前的那场悲剧之后,山民们真的被打醒了,起码礥和斯维尔森这两个山民中最顶尖的人真正被打醒了,他们两人意识到,时代在变化,外界在狂暴的将山间自由地推向未知的前方。
山民们最早追随礥反抗伊萨凡洛时,他们的主张是回到过去的美好时代,而礥一开始也是以这个旗号号召山民的,当然拉迪沃战役之后大部分山民们纷纷化作领主,只有少部分山民还选择回到群山之中,过过去的美好生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总之,时代在变化,如果山民不想被这个狂暴的时代所撕裂的话,就必须改变自己,向前跋涉。
这是斯维尔森对礥的劝说,斯维尔森告诉礥,搞呼啸而至的恐怖袭击,除了对伊萨凡洛造成一定程度的恐慌以外,对大局是没有影响的,要知道伊萨凡洛的基本盘并不在群山之中,死多少人他们都能继续投入,只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山民的造血功能完全比不过伊萨凡洛,一旦这样硬拼下去,山民的结局只能是被拼死。
所以山民想要驱除伊萨凡洛,就只能像伊萨凡洛学习,只有建立一个与伊萨凡洛类似的政权,走钢丝一般的挑动起伊萨凡洛的政治局势,狡诈的在各个势力之中周旋,才有可能获得胜利的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始终只是暴民和他人的棋子。
当听到斯维尔森与自己说的这些话时,大感诧异的礥重视了眼前的这个属下,他既没有迪迦作为外挂,也没有迪迦从小教导自己开阔的视野,却能有比自己还要出色的智慧与大局观,天选之人,说的就是斯维尔森这一类人吧?
对斯维尔森的嫉妒,固然是有的,但是礥很好的将其压制下去,在那3年噩梦般的惨败中,礥对自己堕落的两年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认识到那2年除了自己放纵以外,不懂得如何治理领地,也是原因之一。
那么斯维尔森呢?他虽然也不懂得怎么治理领地,但是他却能无师自通,逐渐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统治方式,如果没有玛奈三世入侵打乱了山间自由地这个小政权的发展,斯维尔森的前途恐怕是不可限量。
也正是因此,在痛定思痛之中,礥将自己反抗军的政务都交给斯维尔森处理,在经过初期的磨合以后,斯维尔森果然越发上手,每个月都能制定出非常精简与完美的调配方案,为反抗军的延续立下不可磨灭的贡献,也使得山民的势力越发正规化。
而斯维尔森上任时的第一个贡献,就是献出了假死计策,即必须让礥假死,才能给玛奈三世一个退兵的理由,而最后玛奈三世果然如此,这也大大增加了斯维尔森的威望。
斯维尔森的第二个计策,则是要求礥与山下移民友好相处,尽可能的给他们帮助,这种行为虽然得到一些活不下去的移民投奔,但也导致了不少背叛事件的发生,一些山民对此满腹牢骚,只是由于礥对斯维尔森的信任,才勉强推行下去。
“那斯维尔森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半路去截击暴君玛奈?”盘侧的一个山民领袖揣测的问道。
“怎么可能?”斯维尔森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且不说我们根本不熟悉外界道路,就算熟悉了,凭我们的实力,面对有着层层保护的暴君又能做什么呢?即使是礥大人的巨人血脉,直面伊萨凡洛大军的下场,几年前我们不就见过了吗?”
斯维尔森拿出石子,以石子比作主城,只是特意将中间空出来:“根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伊萨凡洛公国的首府,是雅罗,”说罢,斯维尔森将石子中最大的一块,代表为雅罗放置在石头的中间。
“而暴君玛奈的游行路线,是先从雅罗北上,去莫索多拉,然后以顺时针方向围绕雅罗做巡游,分别经过雅巴福吉、车万、拉迪沃、新雅罗、罗德、克泽德、安科、克拉夫肯夫,然后再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回到雅罗。”
这个计划并没有保密,事实上也没法保密,而且是几年前就公布了,给被玛奈三世游行经过的各大城市做好举办欢迎典礼的准备时间,而斯维尔森提出的下一条建议,也非常容易被打听到。
“而暴君的儿子小暴君,伪萨凡大公罗布图一世,他会先在拉迪沃与暴君玛奈见面,分开之后离开自己的公国,从图瓦克北上去罗德,再见一次暴君玛奈,然后返回图瓦克视察金矿行业情况,待到年末就去雅罗参加百年国庆。”
“我们的机会就在这里,”斯维尔森用匕首狠狠的插在两个石头之间,众人定睛一看,匕首所插着的泥土,是代表着从拉迪沃通往哈巴罗的官道。
“罗布图一世是从拉迪沃南下去哈巴罗,然后再去图瓦克的,这之中必然要经过山间的官道。这几年我们都没有活动,他们早就放松了警惕,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截击他,像割下那塔罗一样割下他的头颅,然后穿越群山,将头颅抛到暴君玛奈的面前。”
虽然玛奈三世在走之前下令,要将所有的熟山破坏殆尽,但是他这种想法实着是低估了大自然的伟力与恢复力,并且给的资金还少得可怜,所有那些留下来的法师也慢慢悠悠的工作,这也给了山民们周旋的空间。
所以一直到现在,不要说将熟山破坏殆尽,甚至一些最早被破坏的熟山,已经在恢复生命力,法师对此也是漠不关心,将这一现象视作上司拍脑门想出来的鬼才策划,凭什么要手下人跑断腿?然而今天,这些恢复的熟山给了斯维尔森行动的机会。
斯维尔森将自己的计划叙述完毕,可是大多数山民一脸茫然的互相对视,过了一会儿才由一个山民领袖站出来问道:“可是杀掉罗布图能有什么用啊?这样反而还会暴露我们的存在?”
“我这个计划,只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如果当地贵族尽心尽职,罗布图一遇刺就传递消息给暴君玛奈,那么就会提前引起他们的警觉,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斯维尔森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给山民解释道:“百年庆典,是暴君玛奈在任期间最后一件大事,他为此准备了好几年,从我们的调查来看,有些人已经因为他在这方面过于奢侈浪费而有所不满。在这种情况下,破坏这次庆典,就是打击暴君玛奈的威信。”
讲完以后,大部分山民们还是一脸懵逼,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一脸懵逼的互相对视,把斯维尔森气得差点吐血,还是礥出来解救僵局:“既然斯维尔森说了这么一番话,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且这么做吧。”
礥的话语一锤定音,结束了这场争论,在场的山民领袖尽管仍然有所不满,但是迫于礥的威望,也开始行动起来。
散会以后,斯维尔森回想起会场上的经历,尤其是那帮大老爷们那么大了,露出那么一副无邪未知的表情,真是让斯维尔森产生“竖子不足与谋”的哀叹。
伊萨凡洛治下,崭新的萨凡公国,伟大的萨凡大公,玛奈三世钟爱的儿子,群山的统治者,图瓦克金矿的守护者,遏制萨贝的重要将军,睿智的罗布图一世,刚刚在拉迪沃结束对父亲的汇报工作,得到了大力的表演与肯定。
罗布图一世上任不过2年,凭借着不惜消耗人力大力维修,仅仅用了3个月就将从拉迪沃通往哈巴罗的官道给修复完毕,还顺便得到了一个“血足”的“美号”,所谓血足,即因为罗布图一世催促而死的劳工鲜血,可以铺满整条官道并将罗布图一世的双脚全部浸入,故称血足。
当罗布图一世知道自己被屁民们取了这么一个威武的称号时,先将那些乱嚼舌头的屁民统统割掉鼻子,然后愉快的接受了这个称号,并且大肆的对外宣传,以至于连玛奈三世都知道了罗布图已经不是没有称号的素人了,他是“血足”罗布图一世!
“血足”罗布图一世结束了与父王的会面以后,先在拉迪沃好好享乐一番,然后大摇大摆的上路,准备按照自己对父王承诺的那样,去罗德等着父王。
于是“血足”罗布图一世在享乐足了之后,哼着小曲唱着歌,然后在奴隶们抬起来的豪华轿子中,踏上了去哈巴罗的路。“血足”罗布图一世之所以要乘坐在轿子中,不是自己走不了路,只是喜欢凌驾于他人的感觉。
当“血足”罗布图一世正抱着娇滴滴的侍女卿卿我我的时候,一阵可怕的冲击波从管道盘侧的山林中袭来,瞬间冲垮了“血足”罗布图一世的轿子,罗布图一世狼狈的爬出轿子,见是山民打扮的伏击者,随即大怒,“丧家之犬也赶来犯我虎威!”
于是在3天后,哈巴罗中准备招待即将到来的萨凡大公的贵族们,就从庄头口中得到了一个不幸的噩耗,“血足”罗布图一世遭遇山民袭击,不幸失踪。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般的爆炸消息,哈巴罗的贵族们苦着脸做到了一起,为首的那个贵族说道:“这个消息要是被上王知道了,庆典就成了笑话,然后山民是什么下场我们不了解,但我们肯定会变成上王迁怒的对象。”
想想上王这两年为了庆典所耗费的精力和物资,然后再想想要是自己给上王送去这么一个噩耗之后的下场,在场贵族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纷纷点头,同意带头贵族的深知灼见。
“所以……我们要把那些知情的村民全部干掉!连庄头也不能放过,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带头的贵族狠辣的下了断绝。
此时萨凡公国的山间自由地中,新建立的村庄与城镇大部分都是原来是城市贫民组成的村民,而高级管理人员则是各地贵族的仆人或者支系作为庄头、镇长一类的,现在这个贵族为了封锁消息要全干掉,可见其狠辣。
“这样子,我们今天什么有关于大公的消息都没听到,于是我们在多等几天,才愕然发现大公失踪,于是一方面派人去寻找,发现有一处村庄被夷平,于是我们这才愕然知道,本应该被赶尽杀绝的山民余孽因为法师的懈怠而逃过一劫,不但袭击了大公,还将目击者全部杀死。”
带头贵族激动的谱写着未来的剧本,而在场贵族也激动的发现,要是未来真的这么发展的话,那么自己这些人不但不用给玛奈三世泼冷水,反而还因为最早发现大公失踪而有功?并且这么折腾下来,估计百年庆典也过了。
“那就这么干了,”一些贵族们站了起来,“我们几个去调集军队,把所有目击大公被袭击的人统统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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