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个任命时,亚瑟是十分兴奋的,在他看来身为一名骑士,不应该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处理政务上,而是应该投身于战场,用敌人的鲜血沾染自己的身躯,为领主献上胜利作为效忠的报酬,这才是一名骑士应该过的生活。
“大战争,开始了,实现身为骑士的我的价值的地方,也出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亚瑟的嘴角挂上了愉快的笑容。
之后,亚瑟开始对圆桌骑士团实行第三次招募,而为了确保有足够的人手使用,亚瑟将一些资格还不够的骑士学徒也提拔为正式骑士。靠着这样的扩招,这一轮招募结束以后,整个圆桌骑士团正式骑士的数额达到史无前例的五百人,即五百圆桌骑士。
“大战争,开始了,”当这个消息传到洛丰村时,全村人有年纪的人都顿时如丧考妣,他们的父辈们曾经经历过大战争时的经历,那恐怖的死亡率,可怕的破坏,仍然像食腐肉的秃鹫一样,盘桓在他们的头顶,挥之不去。
戴斯已经结婚了,借助上一次出征时得到的足额军饷,戴斯成功在村中讨了一个老婆,与父母分家,开始独立养家。当得知亚瑟再次征兵时,他是全村中最高兴的人,拍着胸脯对邻居说:“亚瑟王是顶顶好的一个人,只要跟着她,就不怕受到委屈!”
“大战争,开始了,”洛丰男爵望着从长辈那里传来的信件,脸上阴晴不定,让他的儿子们看不清洛丰男爵究竟在想什么。
望着疑惑的儿子们,洛丰男爵笑着说道:“距离上一次大战争,已经过去三十四年了,这麦洛邱的人也越来越多,田地也越来越不够分,所以是时候去大战争中死一波人,人死多了,地就够分了。”
儿子们不安的缩起脑袋,洛丰男爵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依旧自顾自的说下去:“每一次大战争都是一次洗牌,或是鸡犬升天,或是阖家死绝,不管是战争中的军功,还是战后匮乏期时的倒腾物价,都不是一次简单的操作。”
望着不解的儿子们,洛丰男爵笑了笑,他们还是太年轻:“你们现在就死记住我这句话,将来自然会理解,然后把这句话传给你们的儿子,再传给你们的孙子,就这样一代代传递下去,直到没有人可以传递又或者已经不需要再传递。”
“老三,你作为我们洛丰村第一波应征的士兵,先行出征,带上两个家仆,征召5个农奴,拿上我这份写给你的介绍信,出发吧。到那里以后,就听长辈的话,能混个军功也好,不能混也罢,毕竟这大战争,还没真正打起来呢。”
三日之后,洛丰村派出了该村庄第一批士兵,一个贵族,两个私兵,5个农兵,总共8人,朝着安格德集合。
洛丰村提供的8个士兵中,戴斯就是其中之一,原因无他,戴斯对于战争的兴趣实在是太高了,他做梦都想见到伟大的亚瑟王,重新在亚瑟王的旗帜下效劳。看到这个农兵罕见的这么兴奋,而且还是参加过战争的,于是洛丰男爵的老三就将他带出去。
这些被征召起来的士兵聚集到安格德以后,并没有立刻朝前线出发,而是参与了安格德的秋收,筹集粮草。
当然,士兵中高贵的贵族自然是不屑于去参与秋收的,参与秋收的都是那帮没有软用(贵族认为)的农兵。
戴斯他们一行人被指派去无偿的参与秋收,结果同村的一个农兵在秋收时因为摔倒而被犁割伤,又因为没钱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这一只脚就这么瘸了。洛丰男爵家老三不愿意出钱给这个农兵办理事务,于是这个腿瘸了的农兵只得到一点少得可怜的补贴费,就被赶回了洛丰村。
像戴斯同村这个倒霉农兵一样的人,在这个时候的麦洛邱公国并不是孤例,不过贵族们丝毫不关心,反正他们又不靠这些当炮灰的农兵打仗,不要说受伤了,哪怕是死了,那也就那样了。
等秋收结束以后,当天上开始飘下雪花之时,这些农兵就要承担起将这些军粮给运到前线的任务,而在运粮的途中,他们能得到的只是很简陋很破旧的破衣作为御寒之物——有一些黑心的军官还会将这些破衣扣下来,然后以拉高价格在军营中对这些农兵售卖。
总之这么七七八八的折腾一番,等第一批军粮运到前线的时候,都已经是1681年开春时节了。既然都开春了,那也不用麻烦别人了,来来来,当地的春耕任务就交给你们来完成了,还是免费劳动力呢。
是的,免费劳动力,进行春耕的自然不是贵族以及贵族带来的私兵,而是像戴斯这些被征召来的农兵,并且春耕的时候,他们是没有军饷的,只管口粮。
等军粮被运过来以后,亚瑟开始了自己的军事行动,一方面在卡尔萨修建官道,为将来的袭击做准备;另一方面以班伽罗为基点,从这里出发骚扰拉文蒂卡军队的左翼,减轻沙罗南方面临的压力。
作战会议中,亚瑟在沙盘上挥斥方遵:“从班伽罗出发的话,南下是往亚蒂,东偏南是往底斯徳。底斯徳作为汉玛多尔人崛起之地,易守难攻,有着诸多关隘堡垒,并且地形复杂,不适合进攻,所以我们的主攻方向,应该是亚蒂。”
“亚蒂曾经是沙罗的汉玛多尔公国领地,所以我们有从沙罗那里提供的,关于亚蒂丰富的地形图以及资料,可以方便我们行军。并且攻下亚蒂以后,就是一片平原,不管是攻打皮斯、劳斯伦特还是伯劳,都非常方便,可以说是扼住拉文蒂卡的喉咙。”
“所以我们在今年的冬天,就要去进攻亚蒂吗?”一个圆桌骑士问道。
亚瑟摇头否定:“我们能想到,拉文蒂卡自然也能想到,他们一定会在亚蒂重点防御,防止我们入侵。”
“那不去进攻了?”
“也不是,去攻打亚蒂,一方面是将拉文蒂卡的部分兵力牵制在这个地区,减轻蒙卡多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以我为诱饵,调出底斯徳的军队,来一次击溃!”
1681年秋收结束之后,亚瑟集结起麦洛邱公国的主力部队从班伽罗出发南下,做出袭击亚蒂的架势。由于秋收已经结束,亚蒂的守将就放戈沙摩多军队进入,让他们没有遇到多少抵抗,就一路杀到亚蒂的主城下方,开始围城。
“呵呵,伟大的安格武六世国王早就猜到,你们会重点进攻亚蒂,所以从前年开始,就在不断的修建亚蒂的防御工事,由我亲自监督,亚蒂早就被我经营成铜墙铁壁,我看你们怎么攻下这座城市!”
“伟大的贵族你说的当然是正确的,这亚蒂要是没有十倍于你的兵力,拼上个十天半个月,是攻不下的,”站在守将一侧的汉玛多尔贵族殷勤的奉承道。
亚蒂,名义上是隶属于汉玛多尔中汉玛多尔公国的城市,但是连汉玛多尔都只是拉文蒂卡的傀儡国,那么这里有如何能例外呢?
亚蒂守将冷哼道:“麦洛邱,麦洛邱,哼!连麦洛邱都已经被我军攻下,何况这个麦洛邱家族?若不是国王定下先灭沙罗,再灭戈沙摩多的策略,我等早就率军踏平那个亚瑟小儿的班伽罗了……说道班伽罗啊,我也对东岸文化略有了解,这个你知道班伽罗和斯伽罗的关系是什么吗?”
汉玛多尔贵族额头上立刻出现豆大的汗珠,开始支支吾吾起来:这班伽罗,是麦洛邱公国的城市,斯伽罗,是位于沙罗首都蒙卡多北方的一座城市,这片土地早在近千年前就不是汉玛多尔人的了,这个汉玛多尔贵族如何能了解?
诺诺了半天,汉玛多尔贵族低头说不知,亚蒂守将见此高兴的笑了:“沙罗的第二个王朝,也就是现在这个阿拉贡王朝的第一任国王,叫做伽罗一世,当时他把沙罗领土最北方和最南方的城市都以他的名字命名,这就是班伽罗和斯伽罗名称的由来。”
汉玛多尔贵族立刻打起精神,殷勤的奉承道:“将军不愧对东岸文化深深了解,这知识连我都不知道啊,惭愧了,惭愧了。”
亚蒂守将又冷笑了一下,嘴角僵硬的抽动显得极为可怖,随即他走下城楼,自言自语道:“若亚瑟一世大公只是吓唬我还好,但如果他真贪心攻城的话,我可是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亚瑟率军来到亚蒂城下以后,做出长期围困的架势,期间有将领劝说亚瑟在周边焚毁田地,破坏对方来年春耕的能力,但这条建议被亚瑟以过于恶毒拒绝:“之前这里经历过十年的混战,已经被烧杀的很惨烈了,我怎么能继续火上浇油呢?”
亚蒂城中的汉玛多尔贵族发现,随着亚瑟包围亚蒂城时间越长,亚蒂守将不但没有恐慌,他的笑容反而越来越盛,他们暗暗猜测,支撑亚蒂守将笑容的底气,恐怕是亚蒂守将之前所说的“给亚瑟的大礼”吧?
然而亚蒂守将那得意的笑容,随着来年春天那一则消息而消失,“沃纳查尔大败”。
亚瑟此时早就离开了亚蒂城,他只是安排部分军队仍然待在亚蒂城下包围,装作自己还在的样子,而军队的主力实际上早就撤离出亚蒂城下,到达班伽罗与亚蒂官道之间,一个叫做沃纳查尔的城市。
沃纳查尔是一座交通枢纽,几乎可以说在经济上是和主城不相上下的城市,因为班伽罗、亚蒂与底斯徳三城的官道全都在这里交汇。所以亚瑟要去进攻亚蒂,要经过沃纳查尔;底斯徳要来截断亚瑟后路,也要经过沃纳查尔。
“我去包围亚蒂,就没有想过可能这么快就攻破这座城市,所以我真正的目的,是引出底斯徳的守将,只要亚蒂守将以为我真的是来攻打亚蒂时,他就上钩了,极有可能派底斯徳军队去截击我的后路,然后两面包抄歼灭我的军队。”
“而上个月,麦洛邱已经被拉文蒂卡攻陷,这意味着如今能进攻底斯徳的军队,就只有我们这一支,这无疑会增加底斯徳守将的信心,让他想搞一个大新闻。既然他想搞,我就给他提供一个舞台。”
“这个时候,只要我利用他们之间的信息差,提前率领军队返回,在沃纳查尔这一个敌军必经之路上设伏,就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手持底斯徳守将头颅的亚瑟,兴高采烈的对着手下的将领们解释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