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帝国的崩溃(四十)市民卢尔·执政长,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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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历1444年,距离鲍里斯五世篡位仅仅一年,他的统治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而推翻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上一次政变的同谋之一。



    事情的起因,是在我和几个同谋的煽动下,波里斯城内庞大的无业流民走上街头,占据了米斯广场,要求大会宫他们稳定的工作,以及补偿。



    就波旁如今的财政状况,还哪来的税款给他们补偿啊,因此鲍里斯五世下令让治安队驱除他们,而又是我和几个同谋悄悄修改命令,让治安队的驱除行动变成了**行动,一时间米斯广场鲜血四溅,这就是米斯血腥之日。



    不客气,这一招是鲍里斯五世教我的的,就是当初鲍里斯五世整倒安德烈三世的招数,而如今被我们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鲍里斯五世。



    既然这一招是鲍里斯五世发明的,所以他也对这种举动敏锐的多,当得知米斯广场上发生流血事件的时候,他就感觉出不对劲了,于是将经手这几件事的军官召集到跟前,在亲卫队的包围下盘问这些军官。



    应该说,鲍里斯五世的应对还是正确的,只是可惜他过于拖拉,并且低估了我们发动的迅速性,当得知鲍里斯五世要召见治安军官的时候,我们就决定迅速开始下一步计划,在波里斯发动第三起军事政变。



    正当鲍里斯五世还在大会宫中慢悠悠的盘问可疑人物时,一场席卷整个波里斯的暴乱、不,是正义推翻就已经开始,这一次推翻的主力是那些失业流民,而最能打的则是前军人们,他们许多都是为波旁作战了数十年的老兵,只要有人带队,就非常具有组织性。



    那一天,波里斯四处都冒出了火光,战斗声、喊杀声不绝于耳,每一个街头都有在抢劫商户的暴民,每一处治安点都有在暴打治安队的暴民或者干脆治安队直接加入了这一场骚乱中。



    虽然这群人大多数都是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但是其中有大笔的前军人已经被我们召集,再配合上属于我们的治安队,这一场哗变非常迅速。



    我们这些没去的,那些去了大会宫又在叛乱前偷溜走的,这么多人加在一起,联合对鲍里斯五世发动了政变。



    毕竟,再不政变把鲍里斯五世推翻,我们就要被愤怒的民众给推翻掉了,所以与其和鲍里斯五世绑在一起去死,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争取这一次政变的主导权。



    政变进行的相当顺利,各处重要据点飞速的被我们攻陷,到了晚上的时候,鲍里斯五世就只能龟缩在大会宫内部,利用大会宫苦苦抵抗。



    考虑到我们已经打了一天了,于是我宣布今晚围而不攻,而今天各位在政变中拿到的财物一律归拿主所有,这让我的威望顿时暴增。



    大会宫原本有逃生的地道,可是在安德烈三世政变以后,就将所有的地道给堵上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恢复,所以我放心的围着,不担心鲍里斯五世逃脱。



    在夜晚的时候,鲍里斯五世进行了一次绝望的偷袭,被我们轻易打退,之后鲍里斯五世就老实多了。



    到了第二天,我们继续对大会宫进攻,尽管我们这边的人数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凭借着地利和实力优势,鲍里斯五世死死守住大会宫,我们强攻了两次都没能攻下。



    在第二次进攻失败以后,我察觉到那些参与政变的人已经惶恐起来,队伍开始心思浮动,我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在这样僵持下去没准真的会被鲍里斯五世翻盘。



    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采用军用魔法,通过轰炸大会宫的方式来突破他们的守卫。



    “正常情况下,那些要塞都会有防备军用魔法的法阵,但是大会宫没有,因为大会宫的设计者认为,如果敌军已经突破了波旁的层层防御,打进波里斯杀到大会宫的时候,即使再把大会宫加固成天下第一要塞也没用了。”



    “所以,尽管大会宫美轮美奂,但是他的防御能力却是相当低下,这时候我们用军用魔法,就会有奇效。”



    当我说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我的同谋都惊呆了“我的天啊,雅伊华家的卢尔,你这是想炮轰大会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们这帮家伙,难道还看不清眼前的局势吗如果我们不尽快平定大会宫,逮捕鲍里斯五世,很快鲍里斯五世就可以召集他的援军,然后将我们全部下狱问斩到那个时候,再怎么美轮美奂的大会宫,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听到我的质问,所有的同谋都垂下了头颅,眼神几番闪烁以后,最后全部通过了我的提议,轰炸大会宫。



    伴随着军用魔法的轰炸,大会宫被炸出了一个大口子,接着整个前厅都塌陷了进去,于是在暴民们高昂的咆哮声中,他们一拥而入冲进大会宫。



    片刻之后,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鲍里斯五世在抵抗中不幸战死,这倒是解决了我们一个难题。



    至此,这一次政变终于结束,我们胜利了。



    在胜利以后,连被我们轰塌的前厅都没来得及修复,就将我们的同谋召集到一起,商讨鲍里斯五世死后的执政长应该是谁。



    而这一次讨论,是所有的波里斯市民都可以看到的,他们不再是在米斯广场透过大窗看大会宫的议事厅了,他们直接坐在前厅的废墟上,人挤着人看着我们的讨论,有些胆大的市民甚至爬进了议事厅,蹲在一个席位上看着我们。



    开会前,我望着眼前这乱哄哄的场景,崩塌的前厅,被无数低下平民挤进来的议事厅,离童年时曾经听过的那庄严肃穆的大会宫,似乎有天壤之别啊,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是自己做出来的吗



    不,不是,大会宫的权威被打入尘埃之中,是从安德烈三世那一场儿戏一般还成功的政变开始的,接着是鲍里斯五世的政变,然后是自己的政变,波旁正在走向一个谁也不知道如何的深渊中,并且更可怕的是可能还没到底层。



    鲍里斯五世死后,谁是第117任执政长我自己肯定是不干的,没看到从3年前开始,已经连着死了三个执政长吗我可没那自信,认为自己肯定不会成为第四个死掉的执政长呢。



    可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事与愿违,在这一次讨论中,因为我在政变时出色的表现,被我的同谋一致推举为执政长。



    一开始被推举时我是拒绝的,但是我的几个儿子和侄子在听到推举我成为执政长以后,立刻激动了起来正常来说这些没有功勋的人是无法进入大会宫的,但是几次政变之后嘛,这些规定都成了废纸,强行挤出人群来劝说我。



    亲人劝说,群众“支持”,政变顺利,这几个因素累加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头脑,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愿,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经过其他的仪式,我就快速的成为波旁第117任执政长卢尔九世。



    在成为卢尔九世的第二天,我就按照以往三次的惯例,对各地发去执政长变更的信息,并且在中午时,效仿安德烈三世和鲍里斯五世的行为,将前任执政长现在轮到鲍里斯五世了的尸体挂在米斯广场上,展示给波里斯的各个居民,然后一边列数鲍里斯五世在位期间干出的蠢事。



    比起安德烈三世来说,鲍里斯五世干出的蠢事,那可就多得多了虽然这些蠢事未必是他的锅。



    波旁人的失业、财政破产、社会动荡,有的没的统统加在了他的身上,最后他的尸体被草草扔进乱坟堆中了事。



    那是我最快乐的一天,我将所有还能找到的加入都招进了大会宫,这个他们以前不敢想象的地方,开始幸福的生活着。



    然而情况急转直下,就在第三天。



    第三天,糟糕的消息传来,不要说外界,就连各地的贵族都不承认我执政长的身份,连波里斯城内都有贵族跳了出来职责我这个犯上作乱的平民你们是在搞笑吗你们人就在波里斯,怎么到我篡位成功以后,才跳出来控诉我



    第四天,我召开了篡位以来的第一次大会宫命令,结果大会宫的议员居然有十分之九缺席,即使是来的那十分之一中,也有四分之三是仆人代替前来,把我气得够呛,我干脆直接宣布散会。



    接着,在下午我就发布了命令,鲍里斯五世的罪责中还有一项没有说,那就是过于依赖所谓的大会宫决议,回归了卢尔八世的老路,而面对时局的变化,如今波旁的大会宫已经过时了,所以我宣布大会宫永久性闭会,将从议会变成执政长的办公场所。



    这条命令在波里斯此时已经是政令不出波里斯了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贵族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在次日对我发动叛乱,于是我煽动波里斯城内大批的失业流民,通过承认他们劫掠所得的方法,刺激他们对那些贵族的府邸进行劫掠。



    可是我挑起了流民的劫掠,却无法控制劫掠的走向,不到两天,劫掠就已经完全失序,暴民们已经不管眼前的贵族是否真的参与过针对我的叛乱,他们纷纷以叛乱为由,对其进行劫掠,然后抄家灭门。



    贵族的府邸内养着许多打手和供奉,正常来说暴民们是无法打进府邸的,但是别忘了两点第一,这群暴民中有许多前军人,他们对打仗非常熟悉,远不是从来没有参与过真正战争的打手所能比的;第二,以往贵族最大的依仗大会宫,已经停摆了,我是不可能调集已经不存在的治安军队去镇压暴民的。



    于是,贵族的府邸一个个沦陷,贵族们的妻女在暴民们的。



    看着连格尔马克、喀尔克这些大贵族的府邸都被暴民们攻陷,我就明白我要完蛋了,我和贵族已经没有妥协的可能。



    可是到了这种地步,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无路可逃了,天下之大我已经无路可去。于是,我派遣亲卫队劫掠到足量的粮食,然后紧锁大会宫,召集我的亲人与朋友,在大会宫内部没日没夜的开着宴会,直到我的审判降临。



    我相信,审判时刻的到来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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