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星启木学院已经停止招生了,但是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仍然在学院中继续上课。
因此现在学院的繁荣度,虽然比起战争前大为不如,但是还是勉强有着一些生活的气息,没变的和苏拉西大部分土地一样,不过这种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星启木学院逐渐被外界感染,变得开始灰色了。
然后,那个原谅色供奉却没有被星启木学院的绝望所感染,一如十几年来的一样,依旧对一切丑恶的现象感到激愤。
不过,现在他的身体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终究没能赶上时间的脚步,在身体情况下降以前达到超凡传奇,因此之后就会开始走下坡路。所以他现在将希望,寄托在他的养子身上,希望他的养子能代替他改变这个世界。
“今天讲什么啊?”躺在床上,戴维看着自己的养父。
烛火之下,戴维和他的养父正在进行每天的例行谈天,这是妮菇尔留给戴维的习惯,况且,现在戴维的养父也找不到扯皮的对象了。
“戴维,我知道你出身不凡,天资明睿,所以虽然你现在才9岁,但是我觉得对你说这个已经合适了。”
距离妮菇尔最后一次见到戴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6年。
在这6年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戴维虽然比起小时候更加强大,但是他在养父的教导下,懂得隐藏自己的诡异之处,所以现在戴维也被允许离开供奉的房子。
前面说过,魔鬼有意隐藏自己的波动的时候,在这个对魔鬼几乎一无所知的时代,即使是超凡传奇,都没有办法发现躲在自己附近、而且不搞事的魔鬼,因此,作为小孩的戴维好几次在超凡传奇附近晃悠,都没有被超凡传奇发现异常。
至于戴维小时候的异样?那只有那些不起眼的女工清楚,然而你是会相信一个供奉的样子、而且模样还很帅的小子的话,还是相信一些身份低下的女工的指正?
因此,戴维从6岁开始,就可以在星启木学院自由的活动,而早熟的他,还经常帮养父去整理杂工百科的资料——一个听到割让斯帕里沙漠南方以后、就吐血身亡的供奉,在死前几天曾经拜托戴维的养父去帮助自己,于是戴维的养父继续了他的工作。
“是什么?”戴维好奇的问着养父。
“思潮,”供奉郑重其事的对着戴维说道,好似对着戴维献出一个珍宝。
戴维知道这个东西,这是自己的养父经常提到的词语,戴维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回忆着这个对养父很重要的词语,好像在细细品尝一个美味的食品一样。
“莫修莱、格、诺尔、米(这是思潮的苏拉西语发音)···”读到这里,戴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父亲,思潮和叛逆有什么联系?为什么是小的?”
在解释思潮之前,供奉必须先和戴维解释清楚,思潮每个词组的语法。
戴维从小就讨厌贵族这些繁琐的语法,而他的养父也不喜欢这些繁文琐节,所以也就不去管戴维的语法水平,要求他只要做到能和平民对话就可以。
所以,尽管供奉本人有很高的语法水平,但是戴维却是稀疏平常。
这就导致了戴维连思潮的初始词汇都分不清,他甚至至今为止,都不明白“诺尔”这个词语应该在什么语境下使用(就如同我对、on一脸懵逼一样),以及这些词汇背后的典故。
天谴社、纯洁社这些东西,冷弈以前一直叫他思潮,思潮是意译成汉语的结果,所以这么说也没错。
然而实际上,在苏拉西语中思潮的发音可不是思潮,而是莫修莱格诺尔米,这一个由多个苏拉西音节拼在一起的复合型语句。
所谓莫修莱,他的意思主要是偏离,具体翻译成什么的话,视语境严厉程度而有不同的翻译方法,程度轻一些的话就是异见、非主流;严厉一点可以翻译成背叛。
格本身无意,硬要计较意思的话,类似中文的之。
(最关键的一个词汇来了,大家注意)诺尔是小型、低程度的意思,仅用于形容概念上的大小,不用于实际物体上,这个词语也是戴维一直混乱的地方,而贵族语法中,像这样子闲的蛋疼的地方还不是一处两处。
比如在贵族宴会上,你要是说“给我一个诺尔(小)酒杯”,绝对会被贵族们嘲笑成没有文化的暴发户的,用贵族的语言,应该是这样说:“给我一个小酒杯,因为我是一个诺尔酒人(不会喝酒的人)。”
不过这些累赘的设定,只有那些仍然荣耀的贵族,会要求族人遵守这些规矩,平民乃至很多破落贵族都没有那么多顾忌,想到就用。
嗯,宴会这个例子冷弈看过,在贵族的启蒙课堂里面,会偶尔会考到这一条,老师会出酒宴上贵族们可能遇到的对话,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要是一不小心说了诺尔酒杯,这分数就别想要了。
看,很闲吧,花这么多功夫去扯这些看起来毫无作用的东西,因此纯洁社还有一个主张,就是把这批累赘的修饰词全部合并,表示大小的只需要一个单词就够了,不需要还分什么概念、实物。
莫修莱格诺尔连起来的意思,就是程度低的叛逆者,而苏拉西语中的“米”,也是一个很蛋疼、只有贵族才会去用的词汇。
米和格一样,本身不存在意义,但是将他放在末尾,意思是修饰,代表将米前面的词组,变成一个无生命、超脱物体的概念,也正是因为在加上了“米”以后,系统才会将莫修莱格诺尔米意译成“思潮”。
“小型叛逆者?为什么会有莫修莱格诺尔这个词汇?叛逆者本身已经叛逆了,干什么还要在加上小型?”在听完养父解释完语法以后,戴维的问题,如同炮弹连珠般快速的喷射出来。
“这个啊,是有典故的,那我今晚就迟点回去吧,”供奉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准备在戴维的床边待的更久。
面对供奉的这个举动,戴维露出了更加期待的神情。
“这句话啊,最早出自一个你最佩服的人、”
供奉还没有说完,戴维立刻喊了出来:“军神那波利卡!”
在苏拉西,十个小孩有九个崇拜那波利卡,中老年的政治家更多喜欢老谋深算、稳打稳扎的佛科多,那些遇到生活低谷的失意者,倒是经常拿隐忍十年、一招翻盘的莫西来激励自己。
“是的,那波利卡的事情,这一句话、”
“一定是在内战的时候!”神情激动的戴维再一次打断供奉的话语,这时候的戴维,完全没有小时候作为魔人之子的恐怖,和那些崇拜英雄的小孩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小孩崇拜那波利卡什么?基本上都是内战维护苏拉西统一,以及之后收复内战被苏希人侵占的土地,赶走莫特马、建立那波利卡城的丰功伟绩。
至于那波利卡对后世影响最为深远的政策,标志着苏拉西小城邦正式失去独立性的十城邦代表制,那群人倒是很少提到。
更搞笑的是,很多小将们甚至连那波利卡正式封号都不知道,虽然那波利卡现在都被称呼为军神,但是在官方正式文献里面,对那波利卡正式封号的记载,是“拯救者”而不是军神啊。
“知道知道,但是你不要一直打断我的话,可以吗?”
“好的父亲,请你继续。”为了听那波利卡的故事,戴维乖乖认错。
“这句话,最早是出自军神那波利卡口中,当时是大历204年,那时候不是苏拉西内战吗?那个时候打了很久,我们损失很大,有些人感觉再打下去不值得,所以在会议有人提出,不打了,我们和南方和谈,说不定能减少损失,少流点血,大家都是苏拉西人嘛。”
“军神当时还在监督粮草,听到这些言论以后,当场大怒,立刻拜托祭司长召开紧急会议,明确立场。”
“想起来了,史书上经常提到的北星启木会议!我以前一直只记得这场会议发生的时间极其影响、”
“戴维~”
“哦,好的~”
“咳咳,那我继续说了,在那一场紧急会议中,那波利卡义正言辞,怒斥那些提出和谈的祭司,他是这样说的。”
供奉已经照护了戴维这么多年,深知对付小孩子的方法,于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供奉故意停下来,等着戴维带着期盼的眼光看着自己。
享受了一会儿戴维的目光注视以后,供奉在如同表演苏希戏一样,开始念出这句著名的名人名言。
顺便一提,所谓的苏希戏,就是从苏希传过来的,通过表演戏剧,来表达一定情感的表演艺术。
这东西实际上就是莫特马前世在雪山上看冷弈的歌剧以后,一直念念不忘,然后随着莫特马部落壮大,影响到其他部落,最终流传到今天的东西。
“南方那群乱党,是苏拉西的大叛国贼;然而你们这群坐在议会里,却想要求和的,是苏拉西的小叛国贼!比起对苏拉西的破坏力,你们两伙人都差不到那里去!都是一样的巨大!。”
“好!不愧是那波利卡!叛逆者都应该去死!”
“戴维!你再这样我就去睡觉了!”
“哦,额,父亲我错了,我不会插嘴了,请你继续。”read5();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