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我呆了,禁不住问,“你是谁?”
“嘻嘻”一笑,费兰擂了我一拳,“我还能是谁?”
我上下打量着她,标准的瓜子脸,白里透红的脸色,黑白分明的眼睛,高挑的身材,整一个西施第二,绝色的东方美人。
“你真是费兰?”我仍然明知故问。她既然懂读心,自然就会易容,牡丹国那么大,出个把妖妖的小巫婆也是很正常的。
“你才是小巫公。”费兰装作生气道。
“那我们岂不是天生一对啦。”我脱口道,说出就后悔了。
费兰立马转生气为春风满面,“就是啊,要不人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什么样?”我故意逗她。
“明知故问,不理你了。”费兰跺跺脚,背过身去。
背影也妖妖的。
费兰默言,见我也不吭声,才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然后拿出一只微型发报机,对另一组人发出信息,“已安全,按原定计划行事。”
“去哪?”我站着不动。
又明知故问。费兰感到又气又好笑,心想我的心都被你看透了,你还能不知道去哪?
没有回音。
你就装吧。费兰仍然心道。
仍然没有我的回音。
粘线了?断路了?
到费兰转身上下打量着我了,我一脸傻笑,天塌下来我都会当被盖似的。费兰无奈地摇了摇头,拉起我的手,走入一条漆黑的巷子。巷子静极,我们的脚步不重,步声却清脆。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我突然说,停下脚步,不愿走了,“我妈说不要跟陌生人走。”
费兰哭笑不得,又觉得我傻得可爱吧。她轻轻拉我一下,感到我身轻如一片叶子。
坏家伙又使什么法术了?
不由分说,费兰闪到我向前,背微弯,手往后一搂,便将我背到背上,“好乖乖,我们回家去哈。”
迈开双脚,费兰的脚底升起一团暖气,暖气风火轮一样往前滚动,带着我们似飘似飞。
好爽哦。费兰从来没试过这种飘飞的感觉,禁不住开心的道。
飘飞的速度越来越快,费兰的身子一时似在云上,一时又似在浪尖,星星在眼里闪烁,仿佛闪出一双双翅膀。但飘浮中,身子摇晃着,又像在不断的往下坠落。费兰不由脱口道,噢、噢噢,好哥哥,别这么快,摔倒可不好。
我听而不闻。
管它吧,飘着飞着就好。费兰闭上双眼,放心地享受着我施展的“法术”。
是的,费兰是这样认为的。
不知飘飞了几条街几条巷,费兰突然感到眼前一亮,忙睁开双眼,竟到了郊外接头的地点。
三个同伴正站在车边冲她微笑。
费兰急的轻声喊,“喂,你还不快下来。”
你喂谁啊?
我传去心音,并从车后窗伸出头来。
费兰这才发现自己背上空空如也,哪里有背着我李白?坏家伙是什么时候跳下我的背的?
算了吧,分明是我背你到这里的,感谢没一声,还贪功。不信你问问他们。我的心音道。
“头儿,多亏李先生背着你来,否则你的伤脚一拐一拐的,不知要拐到什么时候才能到。”一个瘦高个对费兰说道。
费兰的头一昂,本想说,废话,我的脚怎么伤了?
可话还没出口,脚踝已传来火辣辣的痛。
痛得费兰一屁股坐到地上,眼里不听话地涌出一道泪雨,她赶紧用双手抱着头,一言不语,任由泪水哗哗地流。
晕倒。
传来李白的心音,嘻嘻,这下咱们扯平了。
费兰这下真是生无可恋了,明知是被他我整蛊,却无从辩说,也不知向谁投诉。
“头儿,天快亮了,咱们走吧。”瘦高个边扶她起身,边道。
上了车,坐在我身边,费兰感到脸上干干的,根本就没有流过泪的样子,心情也轻松愉快,哪里会生无可恋?再动动两只脚踝,也是半点痛都没有。也就是说,同伴并不知道她脚痛了、眼流泪了。
嘿嘿,这点面子还是给你的。我的心音道,看你想背我的份上。
费兰用肘撞了一下我,也对我发出心音,哼,行了,你说啥就是啥吧。
这时,小车开动了。黎明前的黑暗令车灯显得更亮。
车子朝江头的方向前进。
只要到了江头,上了等候在那里的飞机,任务就成功一半了。费兰心里想道。
你想得倒美,这里到江头还有三十多里,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啊?我的心音道,你还是介绍一下你的同伴吧,要不他们死了,我还不知道他们姓甚至名谁。
你个乌鸦嘴。费兰本想这样说,可话到了嘴边,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回去似的。她再说出的话则是,李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开车的叫费马,是我哥,坐副驾的是盖克,我身边这位叫史徒,他们都是我们情报局的高手。
费兰的话音刚落,三人不同而约地齐声道,“不敢当、不敢当、不敢当。”
不敢当?
费兰感到奇怪,难道他们三人都被我李白整蛊过了?
我没你这么八卦。我的心一边道,一边却坠入深渊似的沉。因为三人名字实在不敢恭维。看看吧,马是“费”的,盖是“克”的,史徒则跟“死徒”同音。什么情报局啊,连这么简单的姓名相学都不懂。
莫非,这是天意?
我不愿往下想。
费马却突然道,“能认识李先生,是我们三生有幸哪。往下,还须李先生多多关照。”
我还没有答话,盖克、史徒已经接口道,“是啊、是啊,李先生务必多多关照。”
这是怎么回事?费兰感到莫名其妙,三个同伴怎么会大拍我李白的马屁?
但莫名其妙之下,费兰轻松的心情也突然变得慌乱起来。费马在他们三人当中,不但是格斗术一流,读心术也是超一流的。当是他从李白心上读到什么信息,而这信息又是对他们大为不利的,他们才会拍他李白的马屁。可说不通啊。我又不是第一回跟他们执行任务,哪一回他们会慌、会将别人放在眼里?
今时不同往日。我的心音道。
为啥?到底为啥?你倒告诉我们啊。费兰的心急道。
天机不可泄露。我轻轻拍了一下费兰的大腿,心音道。
“吱”的一声,小车突然急刹。我的手快,手一展,将费兰、史徒拦住,两人才没往前碰。
我往窗外一看,甲壳虫差点就掉到沟里去了。
费马回头对他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发困走神了。你们没碰着吧?”
“没有。”费兰答,一个念头却跳出,“难道这是不吉的兆头?”
费马望着她,歉意的笑变成了苦笑。
这当然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呵呵笑道,“这虽不是大难不死,也是小难无事,全靠你费马不费啊。”
一语双义。
费马的苦笑即刻变成了淡然的笑。
怎么会变得这么快?费兰不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