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丁玲桄榔响了一阵,里面的大战终于结束。一个人当先走出,瞥了眼王川和侍卫,又回头冲屋里恶狠狠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走。跟着两个人出来,也没心思打问王川身份,跟王川拱了拱手,就追了出去。
侍卫这时候才又提醒:“任将军,卑职带捕快过来了。”
“娘的,不早说!”
里面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道,正是之前那个翻脸不认账的人的声音。王川撇了撇嘴,用一个不屑的表情暗暗替侍卫打抱了一下不平——明明是你顾着赖账跟人打架,没有听到手下汇报,这时候却来怨人,就这德行搁六扇门早挨天残脚了!
听这语气,只怕里面的任将军抱怨侍卫不早说,也是因为没有听到侍卫的话,白白错过了一个又好又自然的赖账借口吧。不然的话也不用强行赖账,只需要推说有事,就赶紧从牌桌上撤了。
脑子里想的虽多,眼前却只是一眨眼的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从屋子里出来,回头把门带上,显然不想让来客看见屋里的狼藉。
王川打量眼前的将军,这将军瘦而挺拔,颧骨高耸,眉宇间一股文气,鼻子下横了一笔浓墨一字胡,添了几分粗犷。这个形象,如果单单看去,简直跟刚才里面吵架赖账的家伙没有一点匹配。
“捕快贵姓?来说何事?”
任将军单刀直入,问,“你家捕头才从我这里借走了一批人马,倒多谢他,帮我剿灭了流窜为患的马贼。六扇门有何事要我西凉军帮忙,只要不违背规矩的,但说无妨。”
王川赶紧把来意说明,道:“任将军,实不相瞒,龙捕头带我六扇门一众兄弟,在西凉来回奔波,全为了追捕一个犯下滔天大案的凶徒——血雕老汉刁不名。但那凶徒实在狡猾,屡屡从我们眼下逃遁。如今我们快要收拾了他,但他在西凉城还有亲朋相助,使我们难以成功。他助手厉害得狠,单靠我六扇门的兄弟,没法对抗,只有请任将军再派人相助了。”
任将军一挑眉毛,问:“什么人这么厉害?”
王川道:“是三人塔上号称四大天王的那五个人。”
任将军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沉吟半晌,才说:“竟然是他们!这样的话,兄弟且等一等。这几个人在西凉地界经营日久,关系盘根错节,又是西凉一隅的风标。我西凉历年就靠三人塔吸引人气,拉动经济。我要动他们,须得跟城主合计一下。不然的话,容易牵连许多。”
盘踞一隅的地方土著就是麻烦。福善庄想必也跟三人塔一样,以前兴盛的时候,因为关系、经济等一系列问题,就算罪恶累累,也动弹不得。现在人给屠没了,西凉城才跟着举起刀来割肉。
王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点头答应。他虽然是不好麻烦多事的性子,但毕竟身在六扇门,又久跟同僚共事,哪能看得同僚们陷入僵局、乃至危险?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请任将军尽量快些。
“放心,龙捕头与我也算相识,我怎么也得尽心不是?我这就去找城主商议。明日给你答复。”
任将军摆摆手道,又对侍卫道,“安排捕快兄弟住下休息,好好招待。”
“是。”
那侍卫答应了。任将军点了点头,跟王川拱手告辞,出了将军府。
“王捕快请随我来。”
侍卫等任将军走了,说道。
王川答应一声,便跟在侍卫身后,一起出了将军府。
侍卫道:“王捕快,西凉地处偏远,肯定没有京城繁华。我听说青龙河两岸风光无限,我们西凉人去了都说好,不知怎么个好法?吸溜……我听说六扇门就在青龙河边,应当对此知道得不浅吧?不如说给兄弟听听?”
王川瞥了侍卫一眼,这家伙绝对是明知故问的。不知道根底,哪里会这样子吸口水?这“吸溜”一下子,又狠又重,就跟那两片嘴皮子已经挂不住东西了似的。
“青龙河两岸风光各不相同。花街有花街的好,柳巷有柳巷的妙,知不知兄弟你喜欢哪种?”
王川说道。
“吸溜……”
这侍卫吸起口水来止不住了,“嘿嘿”讪笑,说道,“王兄弟,我又没去过京城,哪里懂这个?不过我听去往京城的商客说,青龙河两岸最妙的就是,听着花街的曲儿,揽着柳巷的姐儿,不知是也不是?”
王川点了点头,道:“你比我懂。”
侍卫“嘿嘿”直笑,说:“看来王捕快和咱们一样,都对此道不是太多精深。实不相瞒,兄弟在西凉军供职,平时管教甚严,那等地方多进不得。今日有机会安排王兄弟,或可借王兄弟的风,美上一美。王兄弟远从京城而来,也是舟车劳顿,有此机会,何不正好尝尝我西凉风情、也好好享受服侍,歇息歇息?兄弟,咱们这都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可好?”
王川很想说一声“好你娘个腿”,一路从京城跑到这里,心惊胆战到此,他早心神俱疲了,哪还有心思搞这些事?娘希匹的这侍卫倒会借风扬旗!
但如今他有求于西凉军,又不知西凉军里来回根底,这种在将军府里跑进跑出的,还是少得罪为好。便先问了一句:“兄弟你如此安排,任将军不会问罪吗?”
那侍卫听到这里,仿佛放下心来,“嘿嘿”笑道:“招待人自有活动余地。王捕快莫要担心。跟我便是,包叫兄弟舒舒服服。”
王川:“……”
这侍卫越来越猥琐了。
赖账的将军狎妓的兵。这西凉军到底靠不靠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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