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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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抉择

      走在回家的路上,格雷的思绪还沉浸在和迪斯柯两次见面的困惑中。

      :“达令,你到底怎么啦?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这么怪怪的。”蕾可看着格雷神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出声。

      :“没事,你别多想。”格雷不想蕾可担心。

      :“其实有些事放在心里只会更烦恼。说出来大伙一起分担或者能想明白,达令。”

      :“你让我安静一会行不行!”格雷不耐烦地回答。

      :“你,你…”蕾可愣愣地看着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格雷,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对不起蕾可,我不是有意发你脾气,我只是心里很乱,你别在意,好吗。”格雷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反常,达令,我是关心你,我看着你和从前判若两人我很担心,你明白吗?我好害怕你会象3000年前的格雷那样性情大变。”蕾可看着格雷的眼睛里全是关切。

      :“我,我遇到了迪斯柯,他给了我一张可以回忆起3000年前事情的法器的照片,而法器上的图文正是恢复我记忆和找到我父母的重要物件。”格雷不想再隐瞒了。

      :“3000年前的事你不是早就从那个已经烟消云散的格雷嘴里知道了吗?还要回忆什么?”蕾可有些不解。

      :“迪斯柯说还有很多是我们不知道的,如果要知道我的身世和父母,就必须从头回忆,而那张法器照片能帮我。”格雷回答。

      :“那你为什么那么困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身世吗?”蕾可还是不明白。

      :“回忆起3000年前的事虽然可以知道身世,但是我隐隐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似乎还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一个足以颠覆眼前的平静的秘密。”格雷闷闷地说。

      :“所以你很矛盾,是吗达令。”蕾可理解地看着格雷。

      :“嗯。”格雷点点头。

      :“达令,你不觉得迪斯柯出现得很突然吗?这个人亦正亦邪的,虽然他之前帮过我们,但我总觉得他怪怪的,这么多年来,没有父母消息你不是一样挺过来了,何必急于一时冒险去回忆?”蕾可旁观者清。

      :“好,我答应你,暂时将这件事放下。”格雷心里有了决定。

      :“真乖,嘻嘻。其实你要是和你父母有缘一定能见面的,相信我,达令。来,奖励你一个。”蕾可靠在格雷怀里,踮起脚尖吻了格雷一下。

      格雷伸手握住蕾可软软的小手:“谢谢你蕾可。”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迪斯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打破了两人的甜蜜。

      :“迪斯柯,能告诉我们你的真实来意吗?”蕾可戒备地瞪着迪斯柯。

      :“我只是来提醒格雷该做个抉择了。”迪斯柯无视蕾可的敌意,淡淡地看着格雷。

      :“抉择?”格雷有些迷惑。

      :“如果你选择回忆,你就能知道自己所有身世,包括父母。如果你选择放弃,自然可以脱离3000年前往事的束缚,但这辈子永远只能是个来历不明的格雷。”迪斯柯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

      :“你为什么不说回忆带来的还有灾难?”格雷亦冷冷地说。

      :“这个我昨晚就和你说得很明白了,无需多费口舌。其实你之所以会有想念父母想知道身世的热切,之所以看到法器碎片会有残存的记忆,那是因为3000年前的格雷濒临灰飞烟灭时心里的那股怨气趁着你心有不忍时遁入了你身体。”

      :“你,你如何得知我当时的不忍和犹豫??”格雷倒吸了口气。

      :“莫非,莫非当时你一直在观战?”蕾可一语中砥。

      :“是!”迪斯柯冷冷地回答。

      :“你当时在场?你居然不帮忙?看着星罗他们差点葬身熔浆?”格雷生气地质问。

      :“我为什么要帮忙?我只是一个游走的战士,没有义务帮任何人,当然,我也不会干涉任何人的选择。”迪斯柯淡淡地看着格雷。

      :“可是你之前为什么又帮我们?”蕾可问。

      :“受人所托而已,我欠长老一个人情,我当还人情而已。”

      :“那你这次出现到底是敌是友?”格雷问。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提醒你,你的身体里残存着3000年前的格雷的怨气,一旦这股怨气和过往的惨痛记忆融合,你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变得冷酷无情。”

      :“我该怎么做,才能将身体里的怨气打消?”格雷选择相信迪斯柯是善意的。

      :“除了你自己的意志,没人能帮你。”迪斯柯简单地说。

      :“为什么一直会有这么无奈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先是卡雷眼分化第二人格,接着是3000年前的格雷,现在居然还阴魂不散!”格雷懊丧地埋怨。

      :“达令,你忘记有句古语怎么说来的-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既然命运选择了你,逃避和埋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蕾可旁观者清。

      :“你以为3000年前的格雷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吗?那不过是他妄图借用你原身的伎俩。你还记得他临死时对你说的话吗?”迪斯柯轻轻地说。

      :“他临死时说--你以为你能真正杀得死我?真正打败我吗?拭目以待吧,格雷!”格雷喃喃自语着3000年前格雷这句从未释怀,午夜梦回时一遍遍在耳边回响的遗言,在这炎热的夏日,他忽然觉得周身冷汗淋漓。

      :“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会想探寻身世,为什么会有旧日残存的记忆,为什么会性情变异的原因。”迪斯柯解释道。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内心邪恶格雷的再生?”格雷茫然地看着迪斯柯。

      :“还是那句话,靠你内心正义的力量!勇敢面对正在你身体里滋生的怨气!”迪斯柯,从袋子里掏出两张照片递给格雷。

      格雷定睛一看,似乎是先前残缺的法器照片的另外部分。

      :“用心看,别逃避格雷,只有努力克服曾经的邪念,你才能真正成长!”迪斯柯沉声说。

      格雷颤抖着双手接过照片拼合,拼合后的法器照片发出强烈的烈光射入格雷脑海,格雷的眼前仿佛看到了3000年前魔王被众长老围剿那血腥的一幕,这是不同于之前3000年前格雷的叙述,毕竟那样的血腥场面3000年前的格雷也是道听途说,而如今呈现格雷面前的却是真实的血淋淋的真实画面。

      尸横遍野的战场。

      众人将身怀六甲的魔王之妻绑在魔王面前。

      魔王的眼里浮出泪水,慢慢卸尽全身真气。

      魔王之妻痛苦着哀求魔王别放弃。

      魔王温柔的眼神看着妻子。

      众人将魔王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

      魔王之妻脸色苍白晕倒在地。

      格雷看着魔王被凌迟的惨状,那是如同野兽般的杀戮,悲愤而不忍的泪水忍不住在眼眶打滚。

      :“不要!不要!”格雷忍不住狂呼,但根本无力阻止那如野兽般的众人狞笑着拿起一只如意般的法器疯狂刺入血人般无力反击的魔王身体。

      魔王狂吼一声,运起全身真气抗击法器,“铮铮铮”在他体内断成3截,他的真气随着被震断的法器激射而出。

      :“吼~~~~!”魔王痛楚的狂呼响彻云霄:“无耻卑鄙的小人们,你们以为用法器可以令我灰飞烟灭吗?天若怜我,必让我轮回的肉身能重遇杀我之法器,我必复活,我必复仇!哈,哈,哈,哈,哈!”在越来越弱的笑声中,魔王的身体慢慢化为淡淡的烟雾,而方才随着法器激射而出的真气则迅速凝聚成17色颜色各异的战眼,朝不同的方向四溢开去….

      格雷的双眼被泪水湿透,随着魔王的灰飞烟灭,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另外一幕….

      众人为追寻17颗战眼围剿魔王之妻和格雷。

      大火蔓延的山上,魔王之妻被绑在树桩上,众人威胁她交出17颗战眼。

      魔王之妻被活活烧死…..

      :“父亲!母亲!”格雷发出一声不同于平时的哭声。

      :“父亲!”格雷发出一声不同于平时的哭声。

      :“达令~?”蕾可吃惊地看着格雷。

      :“那是魔王之子的声音,蕾可,别打搅他,怨气已然在格雷体内,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格雷自己面对!”迪斯柯阻止蕾可上前。

      :“格雷,我求你了,别驱赶我,我不过是想借你的身体和能量替我父亲报仇,我不会害你的,相信我,求你了。”魔王之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醒醒吧,再大的仇恨也已经过去3000年,无论你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你还不明白吗?”格雷冷静了下来。

      :“过去?你也看到的,他们是用卑鄙的伎俩害死我父亲的。”魔王之子激愤地狂呼。

      :“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已经过去3000年来,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任由你将世界毁灭。”格雷断然拒绝。

      :“你制止不了我的,因为我就在你身体里,对不起了格雷!”魔王之子忽然并起食指和中指点向格雷的太阳穴,意图控制格雷的思想。

      格雷奋力用左手掐住右手,双方僵持着,挣扎着。

      :“迪斯柯,你帮帮达令吧,求你了。”蕾可无助地看着迪斯柯。

      :“除了格雷自己,谁也帮不了他,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要克服心中魔障只有靠他自己的意志。”迪斯柯无动于衷。

      忽然,格雷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用尽全身力气召唤破灵爪之铁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铁血刃插入左胸心脏的位置。

      “嗤~”鲜血随着铁血刃的拔出四溅开来。:“你,你,想不到你宁愿受灭顶之灾也不愿意和我同一战线。”随着在血光中被释放的魔王之子气息减弱

      血光中,隐隐有一丝烟雾被带出,慢慢盘旋着盘旋着,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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