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燕却在四处张望。看着大草原是一个盆地,被群山紧密地包围着,张燕的脑海里不自觉地联想到他的处境:是否他如同眼前的这个盆地,而西凉铁骑却如同群山,群山环绕着盆地,而西凉铁骑正包围着他呢?张燕还没想完这个问题,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刚刚他明明看见西凉铁骑五千多人也都赶着马车全都进了这狭长的谷道,来到了眼前这个草原,在黑山军尾随而来的路,还能清晰地看到地凌‘乱’不堪的车辙。但现在,无论张燕如何张望,视线之也看不见任何一个西凉铁骑,大草原之,只有黑山军孤零零的站着。
五万多黑山军在盆地的正央,阳光一点点地被高耸入云的群山遮挡住了,黑山军被群山的‘阴’影给吞没了。盆地之的黑山军显得十分的孤独单薄,仿佛茫茫天下只有他们这五万人。恐惧感越来越浓郁,深重的不好的预感在张燕以及每一个黑山军小兵的脑海里慢慢酝酿。张燕派出斥候,向盆地四周探察去。有个斥候兴高采烈地回来禀报,说在盆地的西角,找到了西凉军遗留下来的运粮车。斥候粗略数了一下,有将近一千多辆。到这时,张燕和黑山军小兵们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觉得这大草原有些诡异的想法也被放下了。
黑山军立即跑向运粮车,一看,果然有一千多辆车,正整整齐齐地排在草原里。车,都是些鼓鼓囊囊的麻袋。张燕一看到这么多的麻袋,欣喜若狂,拔出腰间的镰刀,划开了麻袋。他以为,只要他一划破了麻袋,映入他眼帘的,一定是白‘花’‘花’的大米喷涌而出,像水流一样地流出来。但当麻袋被划开一个口子时,流出的不是白‘花’‘花’的大米,而是金灿灿的沙子。那一刻,张燕和头目们都傻眼了,以为自己是饿晕了,眼‘花’了。
头目们都‘揉’了‘揉’眼睛,再一睁眼看,眼前流出的东西还是西域遍地都是的沙子。看到这金灿灿的沙子,张燕沉默了好几秒。然后张燕突然暴起,挥动手的镰刀,狠狠地划破其他的麻袋。但让张燕失望的是,所有划破的口子里都涌出了金灿灿的沙子,一粒大米也没有。张燕看着眼前的口袋里,沙子如瀑布般倾泻而出,绝望无,全身颤抖,手的镰刀也拿不稳了,掉在地;双‘腿’发软,在所谓的运粮车前无力地跪下了。张燕绝望地抱着头痛哭流涕,身后的黑山军也都领会了,很快也都绝望了,许多人仰天大哭。
这时,盆地四周的群山之,突然有影影绰绰的人影瞬间显现了出来,吓得黑山军一惊。山巅之,忽有一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正好挡住了背后刺眼的阳光。那人是庞德,庞德大笑道:“哈哈!张燕,你了某庞令明的计了!”庞德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盆地的大草原之间,重重传响。
张燕大叫道:“不好!我们了西凉军的埋伏了!快快离开这个山谷!”张燕没说完,黑山军聪明点的人,立即掉头跑,向着一马谷没命地跑去。
庞德从容不迫地发出旗语,命令在一马谷的伏兵,将谷的碎石都推下一马谷去。黑山军在狭窄的一马谷里躲避不开,连同他们的惨叫声都尽数被巨石砸得头破血流并掩埋起来。很快,狭窄的一马谷被推下的巨石填埋了起来。黑山军一看,一马谷已经成了一堵墙了,他们也逃不出这一马原了,尽皆暴走。庞德趁机命令在山的西凉军对黑山军放箭。密集的箭雨‘射’得黑山军哭天抢地,一个个都钉在地。
等黑山军被箭雨‘射’得‘乱’成一团,庞德又一马当先,身先士卒,亲率西凉军下了山来,在一马原骑战马,手持马槊,冲杀黑山军。黑山军抵挡不住,被杀得惨败。眼看黑山军决不能打败西凉军,张燕等头目灵机一动,立刻给庞德跪地投降。一看张燕都跪下了,黑山军人人都跪下了。庞德便命人将这些降兵用绳索捆绑起来,又将降兵的武器,也是镰刀锄头都给收走,然后押着降兵通过另一条小道走出了一马原。
张燕满以为,他投降之后,庞德定会留他的‘性’命。但当他和两万八千多黑山降军被押回了它乾城之下时,庞德一改常态,居然号令坑杀掉黑山军的所有人。黄琬震惊,劝阻庞德,苦口婆心地说道:“庞将军,坑杀乃兵家大忌啊!昔日白起坑杀赵兵四十万,最后却引来秦皇对他的杀身之祸!黑山军可杀其首领张燕等,而不该坑杀之啊!”
庞德却无情地说道:“其实不然。赵兵为国而战,被白起坑杀,实属不义之举。但黑山叛军不同。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祸‘乱’西域,荼毒生灵!这等人,这等行为,真乃人神共愤、狼心狗行!若不坑杀之,如何能解百姓心头之恨?不若尽皆将之坑杀,以震慑整个西域,使那些野心之辈,不敢再反叛大王!不然,那些狼子野心之人,见某只杀张燕一人,而赦免其他从众,会让他们以为,法不责众,更加会导致西域各地生出叛‘乱’来。坑杀区区不足三万人,能换来整个西域二州降临六百万百姓之安生,何乐而不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