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如此贫困,自然负担不起安置流民。为了尽量减少财政开支,只能把这个包袱尽量丢刘范的肩膀。
事已至此,刘范恼怒太甚,也是无用。于是,刘范只得下令让凉州各郡准备好帮助流民过冬的物资。数百万人所需的物资,当然是价值不菲。直到五天后,各郡筹措好了物资,刘范的州牧府衙‘门’又被搬出去足足三亿钱。按照‘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各郡将大多数的物资订单‘交’给了和州牧府有紧密联系的五百家商贾。
州牧府的三亿钱,像一滴汽油滴到了凉州手工业和商业这把火,瞬间让手工业和商业为之一振。但这三亿钱在刘范看来,还远远不够。天州和昆州那么大,流民又那么多,又岂是三亿钱能够解决得了的?
作为凉州所有人,不仅是田丰、贾诩等属下,也包括刘焉、卢植这些老人的主心骨,刘范只能承担起整个安置流民的重担。刘范知道,要想让流民得以妥善安置,西域的两个州得以彻底地开发,不仅离不开屯田制和以工代赈,这些在制度的保证,还需要针对西域的特殊情况,制定好一份面面俱到的开发计划。
凉州决策管理层的运行系统,在西域开发计划的制定到贯彻都是分工明确的。刘范负责制定计划的大纲,定好主要方向;然后由田丰、贾诩、卢植、管宁、邴原等五人负责补充完整;再由三个州牧,也是凉州牧刘焉、天州牧刘虞、昆州牧黄琬,以及刘范统治全境的三十二郡太守负责施行;三州刺史,也是凉州刺史刘范、天州刺史司马直、昆州刺史庞羲负责监察整个西域开发计划的实施过程。
虽然刘范只是凉州刺史,他面还有他父亲刘焉,按理说应该让刘焉作为三州的领头羊才是正经。但凉州的“武百官”们仍然是心照不宣地把刘范当成他们的主公,而非刘焉。刘焉自己也知道,他儿子刘范能有今天,虽然少不了他的帮助,但终究还是他自己干出来的。所有人,包括田丰、管宁这些臣,还有典韦、张辽那些武将,都是心向于他。更重要的是,西凉军和西凉百姓只认刘范,最重要的兵权和人心都在他那里。
于是,在大势所趋面前,刘焉还是自觉地收起了在历史意‘欲’问鼎的野心。现在的他,主要还是希望能帮刘范做些事,让他在以后的路有得顺畅快捷些。虽然刘焉从来没‘私’底下和刘范敞开了说过,但刘焉相信,以刘范的聪慧,了解他的意思并不难。刘范自然也体察到了这一点。
如,董扶和赵匙原是刘焉的家臣,是后来刘范平定凉州后才把他们举荐给刘范的。但刘焉在雒阳之变后进入凉州,刻意地疏远了董扶赵匙二人。两人登‘门’拜访,刘焉也假称身体抱恙,未曾接待。按理说,董扶赵匙和刘焉的感情应该是很深的,刘焉不应该那样对他们。其实刘焉这么做,为的是拉开和二人的距离,让他们把心思都放在刘范的身。既然刘焉自己都是听从刘范的指挥,那还要董扶赵匙的效忠有何用?
刘范知道,刘焉这是在把董扶和赵匙的心往自己身贴。而二人又是刘焉重要的幕僚,刘焉这么做,无疑是想暗示刘范,以后都听你的了。毕竟,刘焉是刘范老子。让他亲自说出这句话来,为父的尊严太重,这还是很为难的。但刘焉又知道,刘范领导所有人才是最有利的。所以,刘焉巧妙地借这个行为,向刘范传达这个信息。
虽然看去有些虚伪,但人与人之间虚伪也是必不可少的。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多了点虚伪,能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尴尬,更能为双方感情的堤坝添砖加瓦。刘焉和刘范,都是智者,两人都对对方的心思心照不宣,维持着一个微妙而又坚固的平衡。
这让刘范松了一口气,让他少了很多尴尬。按照常理来说,刘范应该在刘焉进入凉州后,把军政大权全都‘交’给刘焉处置,这才符合国传统的家庭道德。但问题是他底下的人,诸如田丰、典韦这些人,不会同意他这么做;而且刘范担心万一真把大权‘交’给刘焉处置,很有可能会让刘焉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来。
在原有的历史轨迹,刘焉在担任益州牧后,利用东州士,对益州本地的世家大族进行清洗,确立了他在益州无可撼动的地位。那个时候,不仅是他权力达到顶峰的时候,也是东汉王朝最虚弱的时候。于是刘焉开始有了问鼎之轻重的想法。刘焉在雒城‘私’自修造了皇帝规格的车驾,明显是带有称帝野心的行为。后来这件事让朝廷知道了,当时刘表还以指桑骂槐的形式给灵帝了表,讽刺刘焉暗怀异心。讽刺的是,刘焉造的那些车驾被雷电击,全都烧完了。刘焉认为这是天谴,加之背后的脓疮复发,死了。结果更讽刺的是,之前还暗骂刘焉怀有反心的刘表,没过几年当了荆州刺史,竟然在荆州行了籍田礼,而这个高大的礼仪是皇帝才能做的。
现在朝廷依然存在,天下人大多数还是心向朝廷的。加之洛阳之盟的签订,已经让刘范在天下人面前损失了一些声望。如果在这个时候,刘焉又像原有历史那样,修造皇帝的车驾,更是让刘范雪加霜。很有可能会惹怒朝廷,也会触了百姓们的霉头,如此真是得不偿失。
刘范穿越,带来了一些不可逆转的蝴蝶效应,这才让刘焉一改原来的脾‘性’,现在安安分分当他的凉州牧。只要刘焉不闹腾,刘范也安心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