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歧、蜀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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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代期间梁、晋之间的柏乡之战无疑是一场非常重大的事件。这次战争大大削弱了后梁的军力,河北镇州节度使和定州义武军节度使王处直彻底倒向了晋王李存勖,而河东晋军的势力范围则推进到太行山以东。梁军的这次失败应该说主要是后勤准备不足,进军柏乡粮草不继,冒然出击远离大营。选帅错误也是致败原因之一,王景仁虽然也是五代名将,但他一直是在中原打仗,对付晋军及其胡人骑兵没有经验,再加上他只是淮南降将,韩勍、李思安这些朱温亲将不买他的帐,临阵作战将帅不和也是失败的重要原因。

      柏乡战败后梁太祖朱温又重新任命杨师厚为北面都招讨使,带兵屯驻河阳,收集败兵,十几天就收集到由柏乡逃回的一万余散兵。朱温罢掉了王景仁的招讨使及同平章事的职务,但是却安慰他说:“我知道这次失败是因为韩勍、李思安轻视你为客,不服从节度造成的。”数月之后又恢复了王景仁的职务。

      公元911年正月初四日,晋军短暂休整后,晋王李存勖派出周德威、史建瑭领骑兵三千攻打澶州(今河南濮阳西)、魏州;张承业、李存璋带领步兵去攻打邢州,李存勖亲自领大军继后。李存勖还让随军文书拟定一份讨伐朱温的檄文,发给河北各州县,大有一举灭掉朱梁之势。

      梁太祖朱温闻报晋军发兵攻打邢州,马上派别将徐仁溥带领一千兵马夜入邢州助保义节度使王檀守城。二月晋王李存勖来到魏州,下令攻城。朱温担心罗周翰太年轻,派户部尚书李振,天雄节度副使杜廷隐带兵帮助罗周翰守魏州。这时李存勖的威名梁兵已无人不知。二月初八李存勖到黎阳查看黄河,有一万多梁兵原准备在此处渡河,听说李存勖来了,立刻弃舟而逃。

      正月初十,周德威从临清出兵攻打贝州,连下夏津、高唐;攻博州,连下东武、朝城。攻澶州,梁澶州刺史张可臻弃城逃走,被梁太祖朱温斩首。周德威又进攻黎阳,夺取了临河、淇门;进逼卫州,抢掠新乡、共城。正月十五日,朱温只好亲自带兵驻扎白司马阪防御晋军。

      梁太祖朱温调兵遣将,亲自出征,重新任命杨师厚为北面都招讨,加强了魏州和邢州的防卫,晋王李存勖一时也攻不下邢州和魏州。一日李存勖正在督兵攻打魏州,突然接到赵王王镕转呈来燕王刘守光的一封信,晋王看完信后不由得火冒三丈。

      刘守光自从攻破沧州,自以为天命所归,老子天下第一,也想尝尝当皇帝的滋味。刘守光即狂妄自大又荒淫暴虐。他发明了不少刑罚来残害敢于冒犯他的人,比如把人关在铁笼子里用火烤,用铁刷子刷人的脸等等。他听说晋赵联军在柏乡取得战胜梁军的胜利就写信给王镕和王处直,信中说:“我听说二镇与晋王联合打败了梁兵,发兵南下。我这里也有三万铁骑,想要亲自率领为诸公前行。但四镇联合应该有盟主,我如果到你们那里去,你们打算怎样安置我呢?”这明明就是要盟主的位置。

      晋王李存勖看了刘守光的信,不由冷笑,说道:“赵王告急,他竟不出一兵一卒,现在我们胜利了,他却想使用兵力离间我和二镇的关系,真是愚蠢到极点。”李存勖手下众将听到刘守光竟然要来抢四镇盟主的位置,都非常气愤,他们说:“云、代两州与燕境相接,如果燕兵扰我边境,就会动摇军心,我军千里出征来不及反应,这是腹心之患。不如先打败刘守光,然后可以专心讨平南方。”李克用临死也曾耳提面命让李存勖先灭幽燕后攻契丹和伪梁。此时李存勖想起父王的话,决定撤兵,先去收拾刘守光。二月十七日,李存勖下令撤兵,邢州、魏州之围随解。杨师厚自磁州、相州带领援兵来援助魏州和邢州,追击晋兵至漳水而返。杨师厚于是驻扎在魏州。

      晋王来到赵州,王镕大排宴筵犒赏晋军将士。王镕还派出自己的干儿子德明从此带领三十七都兵马跟随晋王出征。二月二十七日,晋王李存勖回到晋阳,留周德威等三千兵马防守赵州。

      梁、晋之战刚刚结束,歧、蜀之战又开始了。歧王李茂贞与蜀王王建面和心不合,谁都对对方的地盘垂涎三尺。矛盾的激化是因为一桩儿女亲事。王建的女儿暜慈公主嫁给了李茂贞的侄子秦州刺史李继崇,而这位李继崇矫妗嗜酒,不懂得怜香惜玉,也许还有点家暴行为。暜慈公主便派了一位太监宋光嗣去成都告状,并要求回家。二月二十六日暜慈回到成都,王建就把女儿留了下来,从此就不打算再送她回凤翔了。除此之外,王建还封送信的宦官宋光嗣为南院使,也留在了属地。李茂贞知道后勃然大怒,从此与王建断交了。

      歧王与蜀主的矛盾本来应该很好解决吗,既然普慈公主不愿回凤翔,李茂贞再给侄子再寻一房媳妇就完了,秦州刺史李继崇还能缺女人吗?可李茂贞一怒之下就发大兵来到蜀地东方边境,摆出一副要与王建一决高下的姿态。

      蜀主王建听到消息,马上召集帐下文武,商量对策。王建对属下说:“自从李茂贞为朱温所困,我们经常接济他,解决他的困难,他却忘恩负义来侵犯,谁肯领兵去替我去揍他?”兼中书令王宗侃表示愿意去与歧兵作战,王建就任命他为北路行营都统去抵挡歧兵。

      王建决定伐歧,朝中也有不同意见。司天监赵温珪就劝阻道:“李茂贞未越过边境,我诸将贪功深入,粮道难行远,恐非国家之利。”王建不听,而且派兼侍中王宗祐、太子少师王宗贺、山南节度使唐道袭为三招讨使,左金吾大将军王宗绍为王宗侃副手,带领十二万步、骑兵讨伐歧王李茂贞。三月初八,蜀军在王宗侃带领下从成都出发,浩浩荡荡旌旗招展绵延数百里,去战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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