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汴州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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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珍收拾行装,次日带领一队人马奔萧县而去。从汴州到萧县也就是四百余里路程,路上走了四、五天,这一日来到萧县境内。朱珍找到县衙,县大老爷知道了忙把他接进县衙。朱珍说明来意,县官忙派人带领他们来到刘崇所住村庄。村民见这么多官兵进村,纷纷逃避。有几个老人躲避不及,被兵丁带到朱珍马前,朱珍于是向他们问清了刘崇家地址。

      朱珍让大队人马在空场等候,带领几名偏将来到刘崇家门前敲门。刘崇开门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门前站了好几位军将,不知如何是好。朱珍说明是来迎接汴州大帅朱全忠的母亲与家人同赴汴州相见的,刘崇当然不知道朱温已被皇帝赐名全忠的事,兀自站在那里发愣。朱珍告诉他朱全忠原名朱温,是王氏老夫人的三儿子,刘崇这才回过神来,请诸位军官老爷入宅。

      再说那王氏夫人听说家里来了兵,害怕的要命。她想肯定是朱三在外边做贼被人拿住,现在官府派人来捉家属一同到案了。她躲到刘氏老太太屋中不肯出来,只是哭。刘崇只好到屋中向王氏说明情况,王氏起初仍是不信,她说:“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就是一个闯祸的精,怎么能做上大官呢?”还是刘老太太拉她到了前厅。朱珍见王氏出来带头跪倒向她行礼,扶她在中间位置坐定。朱珍拿出朱温请敬翔代写的家信,刘崇是念过几年书的,把信念与王氏听,王氏这才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

      朱珍又把朱温如何参加黄巢起义军,如何归顺朝廷,如何立功打败黄巢,收复长安,皇帝僖宗如何封赏,一一说给老妇人和一家人听,并说明要接全家到汴州同享富贵。

      第二天,朱珍命人在当地雇了几辆大车,让王夫人和刘老妇人坐前面的轿车,其余刘崇、朱全昱及儿女也都上了车,再奔宋州去接陈氏。临走时乡邻都知道“泼阿三”在外面做了大官,都来相送,王氏高兴的与他们道别。来到宋州才知道,陈氏已经为朱温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就是朱温起的叫朱友裕,这时已经六岁。陈老爹已经仙逝,孤儿寡母,身无长物,见过两位老妇人,上车就走。

      路途之上非只一日,各府衙县境官员知道朱全忠大帅母亲过境,自然盛情接待。这一日车驾来到了离汴州四十里的陈留城,早有快马飞奔到汴梁报与朱温知道。第二天,朱温排开全副仪仗,带领不少将领,到汴州城十里之外迎接母亲与家人。车驾渐近,朱温哭拜于地,王氏夫人下车与儿子相见,母子相拥,哭成泪人一般,刘氏老太太也陪在一旁落泪。接着是朱温的夫人张氏与李氏与两位老太太见礼,与陈氏见礼。朱温则见过刘崇及兄长朱全昱,朱全昱子朱友谅、朱友能、朱友诲和朱温儿子朱友欲跪地叩见朱温。

      大家都见过之后重新登车,不久到了汴州府衙,朱温早命人摆下酒宴与家人接风。一家人坐定之后,王氏夫人只不见朱存的影子,不禁便向朱温问起朱存的情况。朱温看也不能隐瞒,只好将朱存战死广州的事说与母亲,王氏不觉又大哭一场。

      过了几日,正是王氏夫人寿诞之日,朱温又摆酒为老娘祝寿。朱温手下将官都来祝贺,大家送过寿礼,都来给王氏磕头,王氏过去只知受苦,哪见过这种场面,心中也非常高兴。

      朱温陪客多喝了两杯酒,回到后堂对王氏说:“朱五经一生苦读诗书,却没有登一第,如今他的儿子却做了节度使,也算对得起先人了。”朱母侧然良久说道:“你能够如此,也可算作英雄了。但是论义字,你还是不如你老爹。”朱温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样说,朱母又接着说:“朱二与你同投黄巢,独死岭南,其孤儿漂流在外,你今天富贵了,你不应该照顾他们吗?”朱温跪倒说:“母亲教育的是。”第二天朱温就派人去广州寻找朱存的两个儿子朱友宁、朱友伦及他们的母亲,把他们也都带到汴州,让朱存的两个儿子朱友宁、朱友伦与其他孩子一起习文练武。

      又过了几日,刘崇因家中田亩无人照顾,拜辞朱温,带着老母刘氏回归故里。朱温拿出不少金银财宝相送,后来朱温得了天下,感念刘家恩德还给刘崇安排了一任宋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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