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休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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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楚阳单手挥出,聂雨灵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砸向那边的地面。

    所有人看呆了,怎么可能!

    聂雨灵十八岁的年龄,已经是灵武境七重的实力,不管是聂家,乃至于整个星海城,都是当仁不让的佼佼者。

    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被一个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废物,一招击败,没有还手之力。

    速度太快了,就算是在场几百人,也被刚才那一幕睁大了眼睛。

    聂明渊带人飞速跑过去,扶起地上的女儿:“灵儿,怎么样?”

    “爹,我没事!”身体上自然没事,可是心里的震撼和屈辱,只有她自己知道。

    林琅哥哥败了,自己也败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废物身受重伤,哪里还有实力接连击败他们两人。

    聂明渊才不管女儿的疑问,敢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将自己女儿放在眼中的人,那是找死。

    “楚阳,你好大胆子,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聂明渊吼了一声。

    眼看着聂明渊生气了,楚清河脸色铁青,这个混账小子,事情马上要结束了,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幺蛾子,你自己找死,你别连累楚家啊。

    “楚阳,还不快跪下赔礼道歉,自我了结了吧。”

    楚戴氏也吓的一哆嗦,赶紧劝自己的儿子:“阳儿,大丈夫能屈能伸,阳儿……”

    “娘,笔墨拿来!”

    许久没有开口的楚阳,只有这简单的一句话。

    笔墨?

    楚戴氏没听明白,那边的很多人,也没明白。

    “阳儿,你这是?”

    “娘,笔墨拿来!”楚阳将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娘,听我的!”

    楚阳无可辩驳的语气,坚定的神情,让一脸忧郁的楚戴氏还是照做了。

    再怎么说,这是自己的骨肉,就算他把天捅破了,她也要陪着他一起撑着。

    楚戴氏马上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楚阳迈动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拿起笔,将纸张放在地上。

    “楚阳,你想干什么?”聂明渊看不明白,一头雾水,无名怒火,蒸腾而起。

    “聂家主,我会如你所愿的!”不再理会那边的几人,楚阳大手一挥,苍劲有力的大字,出现在纸张之上:

    “三年之前,结百年之好。然志趣不投,陌路难通,聂氏雨灵,狠辣投毒,伉俪情深,已成井中之月。海誓山盟,徒增笑耳。聂氏一族,嫌贫爱富,结交于楚家如日中天之时,落井下石于楚家家道中落之日。吾兄三尺微命,一介武夫,从一而终,天地可鉴。今代兄休书一封,以告天下,鸳鸯之事,自此而终,无须再见!”

    写完了,随手扔掉毛笔,拿起纸张,抛向空中,再也不看一眼。

    自己的哥哥为了聂雨灵什么都愿意干,倾尽所有,毫不保留,这个傻哥哥估计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博她一笑。

    楚阳醉心于武学,没有管这事,只觉得哥哥喜欢,楚阳双手赞成。

    到头来,一片赤诚换来的是冷血的狼心狗肺。

    刚才这段话,楚阳边写边念,所有人都听到了。

    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们都是同样的想法,这个小子,真的不知死活到了如此程度吗?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聂家的雷霆之怒吗?

    自己身陷囫囵,生死未知,竟然还代兄休书,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聂明渊确实怒了,这是扬起巴掌,当着几百人的面,狠狠的抽他的脸。

    “楚阳,不说其他,欲对灵儿图谋不轨,死罪一条,还不自我了结,难道要这些人一起动手吗?”聂明渊暴怒的吼了一声。

    楚清河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这混账有没有脑子。

    这么做,当众打脸,无异于火上浇油,聂家岂会善罢甘休。

    “楚阳,这是你自找的,怪不了别人!”为了能消除聂明渊的火气,楚清河什么都干的出来,为了风雨飘摇的楚家,当众杀了这个混账,他也能做到。

    反正,这个小子就是个多余人,之前一心醉心于武学,不问世事,对楚家没有任何帮助。,

    现在废了,只能是拖累,死了一了百了!

    楚戴氏的那只手,死死抓着儿子,她正要跪下去说话,被楚阳抓着不让她动。

    他面向那边的一群人,声音依然是那般的冷傲:“聂明渊,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对聂雨灵图谋不轨,这是你们栽赃陷害。”

    “小子,众目睽睽,被当场抓获,所有人都看见了,聂家人都可以出来作证。”其实聂明月想说的是,混账小子,死期已到,就算你有一百张嘴,也百口莫辩!

    “楚阳,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聂雨灵接着自己父亲的话怒对楚阳,比自己的父亲还要激动几分。

    “我没做,我为什么要当。”楚阳转向广场的所有人:“各位星海城的父老乡亲,我楚阳言出必行,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如果真的做了,我当场自刎以谢天下,但如果我没做,就算与整个世界为敌,我也半步不退。”

    聂明渊打断了楚阳的话:“楚阳,两嘴一张,没有证据,你觉得有人信你的话吗?”

    楚阳以牙还牙,以更大的声音回应聂明渊:“谁说我没证据。”

    证据,那是不可能有证据的!

    昨天晚上,在场的都是聂家人的心腹,就算当今圣上亲自审问,他们也会知道怎么说。

    更何况,昨天晚上楚阳喝醉了,不省人事,怎么找证据。

    信心十足的聂明渊把这话当成了笑话:“好啊,你说有证据,拿出来看看。”

    “我给你就是。”胸前的水晶晶石再次出现了幽幽蓝光,眨眼的功夫,楚阳出现在刚刚站起来的林琅面前,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

    受了伤的林琅,无论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放开我。”

    “放开林琅。”

    “放了林琅哥哥。“

    聂明渊和聂雨灵,几乎异口同声的吼了一声。

    楚阳稍微使劲,看着那边的聂雨灵:“聂雨灵,很担心吗?很紧张吗?我们来玩个游戏,我身受重伤又中了毒,已经是强弩之末,死不死无所谓,但在死之前,我和你做个游戏。我问你答,答错了,我就杀了他。”

    聂雨灵不断点头:“好,你问。”

    “昨天晚上,我真的对你图谋不轨了?”

    犹豫的聂雨灵看向自己的父亲。

    “回答我。”楚阳手中使劲,面色铁青的林琅惨叫了一声。

    “救我。”林琅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我说,没有,你没有,是我们设了个局,引你上钩。”

    聂明渊想拦已经拦不住了,杀人般的目光死死盯着楚阳。

    “为什么要这么做?”楚阳继续问。

    “林琅哥哥要复仇,要毁灭了楚家。”

    “我中的毒也是你下的”

    聂雨灵点头:“是。”

    “你什么时候和林琅在一起的?”

    聂雨灵犹豫了,有些话难以启齿,她还是个女人!

    “说!”大吼的楚阳,手上使劲,林琅翻着白眼,奄奄一息。

    眼泪很容易流下来的聂雨灵咬着嘴唇开口了:“两年之前。”

    “你一直都在骗我哥哥?”

    “我……我们有缘无分。”

    啊!

    一声怒吼,楚阳抓着小鸡一般,将林琅凌空扔了出去。

    砸向那边大理石地面的林琅,滚了几滚,鲜血洒了一地,林聂两家之人,尽数跑了过去。

    “娘,扶我回去。”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这对狗男女,楚阳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他们。

    楚戴氏赶紧走过去,忘记搽掉眼泪,动情的扶着楚阳,做梦一般,感谢上苍!

    楚阳刚走了几步,林聂两家之人拦住了他。

    “聂家主,事情已经够清楚了,还有何见教?为了聂家的脸面,想要杀人灭口吗?晚了,数千人看着。就算你要动手,传出去很不好听,聂家竟然对付一个身受重伤之人,而这个人还是接连击败了林琅和聂雨灵的人,打击报复吗?聂家主,真的,我站在这里不动,你动手吧。”

    扫了一眼那数千人看来的目光,聂明渊拦住了正要发作的聂雨灵。

    先是被一招击败,接着是休书的羞辱,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她想动手,可是被自己的父亲拦住了。

    这个时候,不仅是以多欺少,胜之不武,还是趁人之危,气急败坏之后的打击报复。

    众目睽睽之下,数千人的舆论,早已经在刚才楚阳和聂雨灵的一问一答之中,彻底逆转。聂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这么做,来日方长,一个小小的楚阳,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在这个注重声望和名声的时代,聂家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就算要杀他也是暗中把他干掉。

    权衡再三,聂明渊妥协了。

    “楚阳,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来日方长,我们的账日后再算!”

    气哼哼的聂明渊,猛一甩手,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临走之前,聂雨灵恶狠狠的幽怨的眼神,瞪了一眼楚阳,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今日所遭受的耻辱,来日她会十倍百倍奉还,楚阳,走着瞧。

    聂明渊走了,暂时松了一口气的楚清河厌恶的瞪了一眼楚阳:“你想干什么?想连累整个楚家都倒霉吗?”

    楚戴氏赶紧为自己儿子说话:“大哥,不是这样的,阳儿他……”

    回应她的是楚清河粗暴的打断声:“还有你,不管好你的好儿子,让他处处惹事,一直这么下去,楚家承受不了这么多折腾,楚家庙小,容不下你儿子这尊大佛,你们还是自谋出路吧。”

    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楚清河压低了声音,旁边的那些人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

    也不等楚戴氏有任何反应,楚清河带着楚家的人离开了。

    满是忧愁的楚戴氏,扶着儿子,依然是担忧的表情:“阳儿,你没事就好!”

    人都走光了,刚刚苦苦支撑的楚阳,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了下去。

    “阳儿……”

    楚阳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那是一间普通的屋子。

    各种陈设陌生而又熟悉,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熟悉的楚戴氏。

    她哭过,擦干了眼泪,可眼里的泪痕是骗不了人的。

    “娘,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儿子醒了,这是她唯一欣慰的,其他的所有的事情,她都不去想了。

    “阳儿,那你休息着,我去准备吃的。”吐了那么多血,没问题才叫怪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医术,楚清河已经下令,楚家的懂医术的人,没人敢过来给阳儿治病。

    她典当了些首饰,换了点银两,请了星海城有点名气的郎中。

    郎中说,令公子身体虚弱,中了毒,恐怕命不久矣。

    郎中的话没说死,只要有钱或许还能治好。

    楚戴氏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能不明白郎中的意思。

    今天的事情之后,他们母子两在楚家被孤立,没有了依仗,郎中自然要趁机敲一笔,反正不管宰的多狠,楚家不会为两人出头,反而会叫好,一举两得,既能讨好楚家,又能得到一大笔钱,稳赚的买卖,傻子才不干。

    楚戴氏拒绝了,一个骗子能指望他治好阳儿的病吗?

    她也并非走途无路,现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剩下最后一条路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