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纪幼小的歌姬倒在地上,衣衫被撕破零散,正掩面而哭,对面四个面目狰狞的大汉,却不屑地瞧着他们。
“刚才是哪个出声的。”秦风没等文封出言,很义气地上前一步,作为晚辈自不能让前辈顶上去,自个躲在后面看风景捡好处,那样也太丢面子了。
再说,他也是手中有人命,那身的铁血杀伐煞气,冷眼瞧着四人,声音尤其的冰冷,引的文封暗暗点头,这小子总算有了几分气势,看来还得好好培养才是。
“是洒家我,小子看你毛还未有扎齐,也敢来充大头。”一个肥壮的光头哈哈大笑。
秦风虽是军旅行伍之人,却也是李易身边的人,心高气傲的主,在军中除了李易、叶开,还有战死的兄弟高善,他谁也不屌,岂能受得了此等鸟气,正要发作时却被文封挡住,却见他脸上尽是轻蔑,冷笑道:“我倒是哪来的毛贼,原来是个贼秃驴。”
光头勃然大怒目露凶光,显然一方恶霸,哪里被别人蔑称贼秃驴,高声喝道:“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不成。”说着站起身来,另外三个人也纷纷站起身来,操起了身边的家伙。
“想打架。”秦风自持勇力,又有全军号称仅次叶开的文封在场,岂能没了自家威风,冷笑道:“大叔,你看如何?”
文封脸色很耐人寻味,冷冷地道:“就是四个毛贼,不消你一合之敌,我稍歇观战。”
秦风翻个白眼,本以为文封会大包大揽,却没想到连客套下也没有,直接让他出手,很不满地道:“大叔真是君子。”
“没有骂小人,你算有良心。”文封很难得地笑了,秦风对付四个泼皮无赖,那还是手到擒来的,这个时候可是陪练的好机会,军中训练都是袍泽,动手绝对会留下几分力气,战场上练那就是生死战,四个有点手段的泼皮恰当好处。
他们旁若无人的态度,让四人恼羞成怒,光头操起身边靠在桌子旁的朴刀,阴森森地道:“小子,找死。”天子脚下也能携带兵刃,只要你不是拿制式甲仗,就没有人问你。
“那你就来送死。”秦风不屑地挑动眉头,虽说此乃天子脚下,但那又怎样?今日高兴先打上一架再说,反正也不准备杀人,大不了跑人就是。
双方正剑拔弩张之际,酒店的掌柜上来,跟着一名身穿低级武官服色的将校。
当然,就在走廊某个角落里,还有个挂着货柜的小厮,正探头探脑地偷看。
老掌柜正是那天李易所遇之人,他以标准商人的姿态,对四人拱手陪衬,客套地道:“小店乃小本经营,四位好汉都是地面上的豪杰,万望高抬贵手,莫要砸了小店。”
将校瞥了眼文封、秦臻二人,目光闪过一抹异色,笑道:“侯四,莫不是这马尿喝多了,又要寻事不成。”
那光头在这将校面前,态度倒也客套几分,急忙将刀收了起来,陪上十分的笑道:“哥哥又说哪里话,兄弟正在此间喝酒,要了首小曲,这小娘子死活不唱,兄弟只是教训她几句,不曾没来由惹别人。”
将校很满意地笑了,又道:“侯四,你小子莫要给我多生事端,也该好好消停几日。”
“有郑大哥在,我等弟兄,岂敢胡乱惹是生非,你们说,是不是马尿喝多了。”
余下三人明显以光头为首,急忙称是不已,纷纷数落自家的不是,没办法,他们能够欺负良善,却不敢和官府对抗。
“那就好,这小娘子。。。。。”
“不过是个歌姬,兄弟也没拿她如何。”光头凶狠地瞪着歌姬,低声吼道:“还不快起来,哭哭啼啼做什么?再哭,老子把卖到妓舍去。”
“快快把事化解。”将校蹙了蹙眉头,似乎不待见光头,不再多说什么。
光头似乎对将校很忌惮,急忙对老掌柜道:“这样吧,老子也是讲理的人,掌柜的脸面终须要给的,只需叫这两个小子,给爷爷们磕三个响头,就罢了。”
那掌柜见文封、秦风二人身穿戎服,一副标准的武人打扮,但衣着质地却非常考究,清一色的绯红蜀锦军衣,方才那将校,也是看到二人不似寻常人物才脱身不管,要放在别人铁定的有所偏向。
自南迁以来,三衙和各处御前兵马,除了建康府水军是绯红军衣,其它各部都是紫绝麻衣。不过,倒是听说蜀川的拱辰军服绯,不由地心下一怔,目光顿时闪烁不已。
商人毕竟是商人,瞬间的激动并不代表一切,哪怕是威名赫赫的蜀川大军,也不能取代眼前的利益抉择,念头过后,还是回到正途上。让二人给这几个恶霸磕头,这不是把自己装进去了吗?可眼前这四位,可是附近几条街的恶霸,他们酒楼虽不怕却也不想惹麻烦,当下向文封、秦臻二人陪衬道:“二位官人,就饶了小老儿吧!”
秦风还是首次被别人称呼官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宿无须多礼,在下不过是学士身边宿卫,担不起官人称呼。”
将校闻言颇有兴趣地向文封、秦风投去一睹,脸色有异。
文封淡淡地看了眼老掌柜,平静地道:“老宿哪里话,在下不过嫌隔壁呱躁,前来一问,却不想惹了诸位好汉。”
秦风听文封似有退让,他跟随李易多年,更兼艺高胆大,并不惧怕几个泼皮无赖,当初战场上舔血额日子,杀个人还不跟玩的那样,当下高声道:“老宿莫怕,不就是四个草头虫吗?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歌女,看你们酒楼亦是名楼,他们敢如此胡作非为,自有官府,怕他作甚。”
“谢二位官人为奴家出头,二位官人惹不起他们,还是快走吧!”歌姬已经站起身来,闪到了文封身边,楚楚可怜地看着秦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