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身陷囫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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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心中顿时掀起滔天波澜,暗骂这些护院真是蠢蛋,得了钱财还不赶紧跑路,或是抄人迹罕至小道,非要去繁华的宣武镇,看来是分赃不公或图财害命,才导致被官府拿住。

    这些和他并无干系,关键是这些人是破绽所在,他是尽量改变嗓音也蒙了黑巾,却不能保证万一,要是真有人善加利用,恐怕是要坏事了。

    刺杀孙家兄弟,看似干脆利落,实则拖泥带水,还是留下这么多的弊端。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一个教训,以后遇事,还当审慎为之。

    “很好,两个护院何处?”县尉眼冒精光,似乎是闻到血腥的野狼。

    “还需要和上元县交涉,也是快了的话,傍晚就可以押解抵达。”缉捕使臣老实地说道。

    “那就去快些,不必要的关节尽量省去。”县尉也明白两县打交道,最注重的是脸面,例行的程序绝不可少,不是你谁快就快的,只是话还是要说的。

    李易心里算计着,虽说是有风险不假,他却依旧有回旋余地,最少他没有露出真容,就看能不能坚持到底,还有刘斐够不够朋友了。

    “好了,暂时给带下去看押,没有知县大人和本官手书,任何人不能见他。”县尉有着胜利者的笑容,却没有失去警惕性,毕竟刘斐也是颇有手段,期间必须断绝李易联系。

    李易没有说话,在两名公人的押送下离开,完全没有来时的礼遇,竟然被引到班房看押房内层。

    班房看押虽非囚犯,应该说是还有区别的,外层不过是待审的人,条件相对优厚许多,至少管理上比较人性,能够通过公人时常探视。内层可就大不相同,那都是几乎被认定的嫌犯,因为各种缘由尚未宣判,无法送到牢狱去,有些人甚至延迟半年多,可是受尽了苦楚和敲诈。

    后院明显阴森许多,戒备也严了,正当李易跟着公人进来,却听到一个不友好的声音传来:“又来了新人,站住。”

    李易停下脚步,带路的公人转身笑道:“牢头,交给你了。”说着话转身而去,还给李易个自求多福的目光。

    皂衣牢头目光生冷,不善地打量李易,似乎自言自语道:“做个就听说前院来个道士,说是血洗了孙家,我说迟早会来我这,还真是不假。”

    李易警惕地看着牢头,并没有说话,刚才公人同情的目光,让他起了警惕心理,更何况县尉没有定罪,牢头反而那么肯定,要说没有猫腻傻瓜才信。牢头也不废话,挥手让两个牢子拿来铁镣铐,不由分说就向李易套过来。

    李易袖中双拳紧握,眼看就要爆发,最后关头却放弃了反抗,任由对方讲铁链绕在脖颈上,又把镣铐拴住他的手腕脚腕,用铁钉子锁死,手脚彻底伸展不开了。牢头冷眼看着场景,发出冷酷残忍地笑。

    待两个牢子忙乎好了退下,李易双目毫无感情地盯着牢头,沉声道:“这里不是牢狱,我也并非囚犯,为何要铐我?”“哪来的废话,给我押进去。”牢头恶狠狠地等着李易,那仇恨的目光仿佛要噬人。

    我和他有仇恨?李易疑惑地瞥了眼牢头,对方眼神太不正常了,就像自己宰了对方的亲人。

    “呵呵,虽说这里不是牢狱,却也是看押重犯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刑具枷锁。”旁边的牢子笑眯眯地道。

    “就你话多,带走。”牢头横了眼牢子,把对方吓的缩了缩脖子,赶紧退到旁边。

    李易皱起了眉头,并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眸中泛起幽冷的寒意,他似乎察觉了不对劲,这种感觉越发地强烈起来。

    当他被带到牢房,关押的人并不算多,却传来隐隐的呻吟,牢舍却显得幽暗阴森,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牢舍内蠕动着形同鬼魅的身影,连牢子也是捂着口鼻,打开了一个栅栏门,挥了挥手示意他进去。

    李易总算看到阴暗处,当牢门被关闭锁死,他才细细打量牢舍,土墙、腐朽的木栅栏,还有腐烂的稻草,整个牢舍散发着霉味和臭味。

    几只干瘦的耗子正在一个木桶旁争着,哪里似乎是五谷轮回场所,其中一只瞪着猩红的小眼睛,转首看了眼李易,“吱吱”地向木桶里面挤去,让他想起了硕鼠。

    他叹了口气,找了个相对干爽的地方坐下,沉重的镣铐可不能长时间站立。

    长时间的考虑,让他觉得行事的确冲动了,不应该莽撞去刺杀孙家凶徒,引发那么大的血案。要知道那可是个不小的家族,牵扯的人事很多,就算做的再隐秘,也不可能全然掩饰,要是自己是官差的话,恐怕也会怀疑到他,毕竟刚刚发生冲突,还有徐慧娘的人命在,不怀疑你怀疑谁?

    可见,他虽然掩饰的不错,却因为重重无法掩饰的迹象,却身陷牢笼。怎么办?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只能说在情理之中,尤其两个护院被抓获,更把他陷入了被动。刘斐会不会用心营救他?他不敢完全肯定,这厮是看好他甚至刻意地结交,也为他挡下了不少祸事。但是,现在是他成为孙家血案的主要嫌犯,牵连的干系超过了其承受能力,前景还是比较暗淡的,不知这厮会不会全力相助。冷静下来的细细分析,越发觉得事情脱离掌控。没有过太长时间,“咣当”一声响动,木栅栏被打开了,牢子用布捂着口鼻进来,沉声道:“这道士,跟我走。”李易被带到外面,却没有进入县衙,而是在乎班房牢舍内某个刑房,里面摆着各式刑具,一个铜制的火盆烧得正旺,还放置一根只铁签子。

    牢头大马金刀地坐在高背椅上,三个五大三粗的牢子左右站立,目光阴冷地盯着李易。

    这是要对他用刑,李易身负二十多斤的镣铐,连走路也很艰难,就不要说反抗了。

    牢头阴森森地盯着李易,沉声道:“你叫李易,道号妙虚,怎么跟个娘子一样,还能灭了我孙家满门,好了,话不多说,给我从实招来,老子给你个痛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