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权当给老三个面子,家和万事兴啊!”刘斖无可耐滴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解,仿佛真正关系兄弟的大兄。
越是劝解,刘斑的火气越大,忍不住恨恨地道:“哼,大哥给他脸面,我却不会给,一个北方的野道竟敢撒泼,简直不想活了。”
“老二,妙虚道长正在寻人,你可不要干傻事。”刘斖心下暗喜,却还是语带双关地劝了句。
“大哥,今个喝的有些多,小弟先告辞了。”刘斑眼珠子一转,浑身散发一股凶煞气息。
“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别给我惹事了。”刘斖挥了挥手目送刘斑远去,嘴角掠过一丝玩味地笑。
既然刘斑是个蠢货,那就让他们去争斗,最终得利的还是他。不过,他可不愿在介入其中了,此番买凶刺杀刘斐很失策,要不是老爹的维护周全,自己做的还算是干净,恐怕早就被拿下问罪了,一而再不可再而三,家族不绝不会容忍亲人相互残杀,至少他们这些继承人不能。
第二天,李易从汇贤楼起来洗漱更衣,吃了些许早点,就来到了城西下水门,这里是标准的贫民区,往来都是贩夫走卒,夹带着那些乞讨的路人,街道也比其他区域要窄许多,路面上污水横流,甚至没有几个茅子,可想而知肮脏透顶,属于那种被遗忘的贫民区。
他身穿道袍显得格外的醒目,还有跨上鼓鼓的顺袋,不时有贼眉鼠眼的破皮无赖,跟在后面打量再三,却碍于那醒目的直刀,没有几个敢贸然上前找茬。
这年头,有些道士是可以携带兵刃的,那都是大道统的护法道士,轻易还是不惹为上。
一处破败的巷子,更是残破的小小庭院,来回都是衣衫褴褛的百姓,却有些汇集在巷子深处,传来一个男子的怒吼:“徐婆娘,你要再藏着这小娘子,我们可要砸你饭锅子了。”
李易不免暗自摇头,又是欺辱孤儿寡母的事情,他也不想去过问,天下不平事太多了,不是他能管过来的,相对北方残酷的杀戮,建康的百姓至少能活下去。
出他意料的是,一个怒骂声传来:“不要跑了小娘子,快”,却见一个布衣女孩挤出人群,慌慌张张地向他跑来。
这不是做个糖栗子的女孩吗?李易下意识一把将她拉住。
女孩忽然被人拉住,显得极为惊慌,想要用力去挣扎哪里挣脱得了,不由地急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小娘子,是贫道,昨天我买了你的糖栗子。”李易笑眯眯地道,顺便瞥了眼追来的的泼皮,双目闪过一道厉色。
“是。。。。。。是道长,奴家。”小女孩认出了李易,却回首见被人追来,急忙哀求道:“道长快放开我,他们要抓我。”
“有我,不要怕。”李易和善地笑了,却不知为何升起保护的心思,顺手把小女孩落在身后。
小女孩躲在李易身后,却有了安全感,毕竟昨天给她震撼太大,道士可是一人对付十几人,自己好像撞了大运得了金银,忍不住大眼睛直冒小星星。
“兀那道人,放开那小娘子。”瘦的跟猴子模样的泼皮,指着李易厉声呵斥。
“你是什么东西,给我住口。”李易厌恶地瞥了眼泼皮,目光已然凝聚。
“你敢骂我,找打不是。。。。。。”泼皮显然是横行惯的,立马翻脸要动拳头,哪料到冰冷的家伙加在脖子上,自己差点被吓尿裤子了。
西水门贫民区,可以说是繁华江宁的阴暗面,甚至是被抛弃的角落,这里没有礼仪仁德,更少有官差公人,有的只是弱肉强食欺男霸女,李易想也没想就出刀,这就占据了绝对上风。
“你、这刀,你敢动。。。。动刀。。。。”
“怎么回事?”李易没有理会泼皮,转首看着小女孩。
“道长,这泼皮无赖害死我娘亲,有抓走我家大姐,还想来捉住奴家。”小女孩倒是口齿伶俐。
“好大胆子,竟然敢随意欺辱妇人。”李易当即就恼了。
一旁的围观十余人见李易强势,愤愤地散开了,就怕道士杀人他们被牵连。
一个老妇人过来,见李易拿刀逼着泼皮,也是吓的脸色苍白,急忙道:“道长,这可是不得啊!”
“小道士,快把刀哪开,否则。。。。”
“住口,再说一个字,我保证你吃饭的家伙,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李易狠辣决绝地道。
泼皮是吓的跟软脚虾似的,要不是看脸色不善的李易,生怕动动就被宰了,恐怕早就软倒地上。
“怎么回事?”
“哎,徐家娘子命苦啊!”老妇人怜爱地看着女孩,一五一十地说了原委。
李易瞪大了眼睛,真是千里之行得来全不费工夫,老效用的家人就在眼前。
原来,老效用出征前让浑家带着两个女儿,南下江宁投奔内弟家,哪里想到内弟根本就是白眼狼,合伙骗了自家亲姐的家私,还让她们欠了债务,老效用的娘子本就有病在身,被骗了钱财气急攻心,不几日就撒手西去,留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大的芳名徐慧娘,小的芳名徐慧卿。
那狼心狗肺的兄弟,竟然把魔掌伸向了外甥女,为了金钱把大女儿买到了妓舍,还不放过小丫头,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人堕落到这个地步,要说是畜生那就是侮辱畜生,它们还有舔犊之情。
“真是混账透顶,天下还有这样的人渣。”
“这个,这位道长,可不管小人的事情,都是胡三坐下的好事,我只是来收账。”泼皮开始叫屈,要把自己置身事外,没看到李易的脸都青了。
“你也不是东西,胡三在何处?”李易沉声问道。
“在、在翠竹楼。”泼皮有些心虚,说着话低下了头。
“翠竹楼何处?”李易哪里知道,不由地看向老妇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