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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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马明龙也飞快地赶来,他一眼认出了夏可欣,睁大了眼:“好呀!没想到是你这个妮子!”

      “我是来救他的!快!把他带回去,他好像中毒了!”

      马明龙看着周围的尸体一细想,也对,这姑娘看模样不像是个杀手。听见杨越中毒了,连忙和夏姑娘一起将他带上了马。

      翼王府,内宅,并不宽敞的府宅里,拥挤着数百的人,除了闻讯赶来的三百凯旋营将士,还有石头鲍予官还有翼王府的顾大均与大小官员。从河南光荣归来的杨将军,来扬州不到三日就遇刺,生死未卜,这个消息在翼王府和衙门瘟疫般传播着。

      忽然翼王带着众官员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他径直走到房间门口问:“杨将军如何了?”他心中顿时悬起来了,杨越现在是杨秀清手里的宝贝,都说好要在扬州好生款待,要是死在这里,他对杨秀清那里很难交代不说,自己也很看说这个同年人。

      顾大均答道:“中毒了,医师正在给他看。”

      不一会门开了,顿时一股浓厚的中药味传进大家的鼻子里,凯旋营众将和石达开纷纷上去询问,老郎中摇头摊手道:“毒已入体,老夫也无能为力呀!”

      石达开铁青着脸,挥手大喊:“快!去把这扬州城里最好的医师都请来!”

      不一会,一个个医师满头大汗的赶过来,一个个进去,却都是摇着头出来,石达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毒我父亲可以解!”一个悦耳的女声此时想起。

      大家都循声望着从病房出来的夏可欣,石达开冷冷地问:“你是谁?!”

      “我我...”夏可欣一时间也说不出来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她一跺脚气到:“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找我爹!”说完猛地跑了出去。

      石达开不管他,继续让郎中进去一个个看,场面越来越压抑。

      鲍予官在里面看过了杨越的青紫地脸色,出门之后脸色愁云满布,石信天趴在杨越身旁,拉着他的手嚎啕大哭着。哭声传出来,凯旋营的士兵也纷纷潸然泪下,多好的大帅呀,现在却要走了,可自己却站在这里没有半点办法。

      鲍予官脸色愁云满布,他不知道这支军队没了杨越会是个什么样子,他环视着周围,忽然发现没有马明龙的身影。他急忙走过去,问那名唯一活着近卫,却被告知马明龙领着十几名近卫报仇去了。

      这些扬州名医一个个摇着头出来,石达开心中已经快要放弃了,他扭头看着凯旋营这么哭得伤心的大头兵,摇了摇头,这是劫数呀。

      正在这时,刚才离去的那名女孩带着一名老者忽然闯进来,他们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卫兵拦住了。急得那姑娘大骂:“让开!救人要紧!”

      卫兵为难地看着石达开,石达开看着这对父女,最后点了点头,让卫兵放他们进去。夏雄义走进去,斥退了嚎啕大哭的石信天和众人,闭门诊断。

      多了半柱香的功夫还不见出来,石头最先等不及,红着眼正要过去锤门,门却开了。夏雄义看着众人,手中捏着一张黄皮纸:“这是葫蔓藤的毒,所幸不是直接服用,而是涂抹在了弓箭上,并不是不可医治。快按照这上面的单子抓药,要快,否者再过十几个时辰他就没命了!”

      石达开对自己的亲兵一挥手,亲兵接过他手中的黄皮纸,然后跑到一匹快马便,翻身而上,马蹄声飞快地响起。同时其余的亲兵也去后院抬出了熬药的器材,凯旋营的士兵听说还有救,纷纷停止了哭。

      满头大汗的亲兵很快骑马回来了,药材到手马上开始熬制,到场的那些老郎中就发挥了作用,几个郎中一起熟练的熬制,不一会苦涩的药汤就好了。

      夏雄义端着汤进了房间,石达开和石信天等诸将也纷纷进去查看,将药汤一口一口喂进去之后,却根本没有什么变化。石信天愤怒地看着夏雄义,其他人也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夏雄义却是微笑着,对众人说道:“此毒我以前见过,药已入口,只需在等待一个时辰左右,就会有转机。”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众人只好耐心等待,过了一个时辰,发现杨越青紫的脸上真的渐渐淡下去。又过了一会,杨越忽然咳嗽一声,睁开了眼:“这是哪?”

      石信天眼中梗咽,“这里是翼王府也是衙门!”原以为自己唯一一个亲人也要离他而去,幸好是虚惊一场。杨越醒来的消息传到门外,凯旋营将士们欢呼不已。

      夏雄义破开众人:“不要围在这里,他需要新鲜空气!”

      大家现在对这个老头不敢不听,就连石头也只得老实地退了出去,夏雄义将房门大开,又熬制了三份不同的药方,让女儿照顾他服下。

      杨越的气色越来越好,石达开总算松了口气,吩咐将夏雄义安排进干净的房间里,好生招待。

      其实,杨越身上除了葫蔓藤的毒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伤,休养了一天,喝了两次药就恢复。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门又开了,杨越醒来看去,苗条的人影小心翼翼地端着什么,看来是刚熬出来的还很烫。

      “看什么看!”夏姑娘脸红道,她将碗放在床头,拍了拍烫红的手掌。

      杨越心中感激,如是没有她,自己现在说不定早已人鬼殊途,于是微声说道:“谢谢你了,姑娘。”

      “就一句谢谢?为了给你熬药,我可是守了一整夜!”夏姑娘扑朔着双眼说着。

      杨越一时语塞,莫非她是想要钱,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又害怕弄巧成拙。手朝下一摸,正好摸到圆硬的珠子,思索片刻,他将那串珍珠项链掏出来:“如果不嫌弃,这就作为报答赠送给姑娘吧。”

      灯光下,珍珠发出闪耀夺目的透明美丽,夏姑娘欣喜地说:“给我的么。”见杨越点头,她便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它戴在雪白的玉颈上,然后转了个圈,盈盈一笑:“好看吗?”

      杨越点头笑说:“好看。”

      许久,夏可欣停下身子,忽然俯下身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她的脸红了,转身就跑。留着杨越一个人苦笑着,忽然门口探出了个脑袋,恶狠狠地说:“把药给本姑娘喝光了!熬了整晚的!”

      一月的扬州,天气已是风霜,当下一个黎明降临,空中飘落纷飞的白色羽毛,笼罩着这座鱼米之乡。扬州城铺上了一袭白衣,脚腕般深,孩童纷纷跑出家门,寒霜成了他们手中的玩具,演绎着新年前最后的玩具。

      漆红色的大门紧闭,六百将士正在校场跑步热身,但是他们的目光却频频投向此处。马明龙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杨越静静地站在阶梯上看着他。

      石头心中有意帮他,就算两人此前有过节,但是经过磨合,早已经没有了菱角,他扭头劝道:“大哥,虽然马大哥虽然鲁莽行事,但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说着他看着杨越铁青地脸色他也不敢再说了。

      马明龙低着头,不见丝毫惧色:“马某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日便自缚让翼王押去天京,绝不连累大人!”

      沉寂地鲍予官道:“此事也并不是想象那般严重,韦天龙虽是韦家的人,但毕竟不是嫡系,又是不久才来投奔的,只要恳求东王,到韦家上门赔礼,此事说不定就可以小事化了。”

      马明龙沉声道:“这是卑职的错,卑职现在就去找翼王说明情况,多谢大人知遇之恩,多谢各位恩情。”说完他鞠了个躬,扭头就朝着门口走。

      杨越伸手吩咐:“把他抓住!从今天起不准出这个府门!”他话音落下,几名士兵便冲过去押注他。

      马明龙回身大呼:“大人!”

      杨越面色严峻:“从你带人入营那天我就说过!营中军令如山!你不听从命令囚禁友军军官本就已是死罪!你先去好好想想吧!”说完,士兵便将他押走了。

      杨越揉了揉额头,雪花飘落在头上,他转身走进屋子里,众将也跟着走进去。一进去,未曾说话的周博文就询问道:“大人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他虽然才刚回来,但是却已经知道这事情的经过,杨越遇刺生死未卜,马明龙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天被他们羞辱的韦天龙,便带着十几名近卫冲去抓人,将韦天龙从青楼抓出来,严刑拷打,可没成想,韦天龙天天花天酒地,身子骨积弱已久,第二天就气绝而死。

      杨越叹了口气,想不到刚恢复就遇上这种事情,韦天龙的事情可大可小,擅杀同级官员,这种事情要是闹起来,弄到人尽皆知,东王殿下也不好弹压。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完他忽然想起那两名为保护自己而死的近卫,问:“派人去看看那两名近卫的家里,多给些抚恤,如果有遗孤或者高堂,照顾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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