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门,在不远的家常餐馆点了三个菜随便吃了顿晚饭。
卓佳音并没有把杨正当做客人,看得出来,卓佳音也并不是那种虚伪客气之人,她甚至和杨正连客气的话也不多说,相处就像是老友一样。
这点让杨正心中颇为自在,若是她十分客气,倒让杨正不知如何是好了。
吃了晚饭,两人回到杨平的房内。
杨正看了看杨平的电脑和脑电波头环,还有《宫廷世界》服务器的硬盘,问:“从哪开始查?”
卓佳音看了看,说:“按事情顺序来查。”说完拿着《宫廷世界》服务器的硬盘插入到电脑边上的一个设备上,那设备上的指示灯便亮了起来。
接着卓佳音坐下,打开电脑,熟练地敲起了键盘。
卓佳音坐在电脑前的那刻,杨正忽然觉得她跟杨平真的配,一面对电脑,整个人的气质都完全不一样了。
卓佳音一进入工作模式,似乎把杨正在身旁都忘记了,而电脑屏幕上,此刻开始闪烁出无数字符,杨正看了半天看也看不出什么,悻悻地想退出房间。
“别走!”卓佳音忽然说,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是去年十一月份出现的吧?”
“是。”杨正回答,才知道卓佳音让自己留下,是有问题要问。
卓佳音在键盘上迅速地敲了几分钟,又对着屏幕上下翻看了十分钟,又问:“上官婉儿发的是‘对不起,去死吧’?”
杨正一怔,心想自己一周前跟卓佳音说的事情里,说没说这句话。
“是的。”
卓佳音又是一阵敲打,接着对着屏幕看了很久,摘下眼镜,说:“数据都没了……”
“不会呀,停服只是关闭服务器,以防万一,里面的数据我们还是保留的。”杨正说。
“账号角色信息确实还有,不过……你说的上官婉儿的信息,查不到了。”卓佳音略有些失望地说。
杨正更是失落,自己不远千里送来这个硬盘,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们公司以前的程序员们,也查不出来。”杨正有些安慰性地说,但一想自己把她和公司里的一般程序员做对比,有些太瞧她了。
卓佳音没有在意,只是苦笑道:“要是你们这个硬盘所有数据都清掉了,我查不出来,还说得过去,但是竟然数据都保留了,之前的上官婉儿的信息,照理也应该在才对,现在查不出来,才有问题!”
经她一说,杨正也觉得奇怪,“那……会有什么原因?”
卓佳音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这不是&bug,所有&bug发生都有存在的记录,说明这些信息在服务器里根本不存在。5s”
“不存在?”杨正大惊,“我看玩家截图都有,并不是一个人,依也见过,不可能是假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卓佳音道,“既然是这样,只有一种解释了。”
杨正以为她要说见鬼,没想到卓佳音重重说出了两个字:“人为!”
“人为?”杨正对于程序不懂,“能不能说得明白点?”
卓佳音却犹豫了,看了看杨正,忽然坚毅的脸庞上现出一丝温柔,说:“杨正,你是杨平的弟弟,他经常说这辈子最亏欠你,甚至比亏欠父母都多。”
杨正自活在杨平的光辉之下,让他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个陪衬,虽然他无比敬爱着杨平,但不得不说,也是因为杨平,他才有种无法挥去的自卑存在。
杨正不明白卓佳音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茫然地看着卓佳音。
卓佳音避开杨正的眼睛,又说:“你知道你哪里和你哥最像吗?”
从到大,就连父母也没说过杨正和杨平有什么相像的地方,杨正好奇地问:“哪?”
“眼睛……”卓佳音瞥了一眼杨正的眼睛,又迅速避开了,“跟你哥一样,清澈、明亮。”
杨正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哥应该看出什么了……”卓佳音没有在意杨正的羞赧,继续说着,“他之所以不告诉你,看来是保护你,要是人为的……唉,但愿是我想多了。”
“你想到了什么?”杨正问道。
卓佳音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这里信息都没了,查不出什么,你今晚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回去吧。”
杨正站起身子,愠色道:“你那天不是问我,要是我哥是被逼死的,我要不要查吗,我决心要查,今天才来到这里,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说,让我走?”
“看来我做了个不明智的决定啊……”卓佳音长叹一声道,她原本只是觉得杨平的死不正常,想查清楚,但刚查了一下,忽然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她自己倒是无所畏惧,但看到杨平死也要守护的杨正,她就有些心软了。
杨正忽然觉得,卓佳音说话的风格也跟杨平很像,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管是什么,还请你跟我说明白,这事关系到我哥的死,你不能瞒着我。”杨正厉声说。
卓佳音犹豫了一会,觉得要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于是说道:“人为的分两种,一种是事后进入了你们服务器里,把数据全毁了。”
“你意思是我们内部人?”杨正反应过来。
“我查了一遍,没有被篡改的记录,当然有可能是对方水平极高,改了之后我看不出来……这是一种可能,当然如果是这样,倒好办,不好办的是第二种……”卓佳音的脸色有些难看。
“第二种怎么了?”
“那就是这人做了这些操作,根本不会有痕迹,被服务器记录下来,所以无法追查。”卓佳音说这句话的时候,秀美的脸上变得无比沉重。
直觉告诉杨正,这事肯定是第二种情况。
“幽灵程序……”杨正喃喃道,“那就没办法了吗?”
“理论上,不存在幽灵程序,不可能留下了信息而查不到来源的,就像你走过一片雪地,不可能不留下脚印。”卓佳音皱着柳眉,看来也不是很理解这种情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