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就找到了你的号码，其他的信息，我什么都没看。”卓佳音似乎看透他的想法似的，说了让他安心的话。
“嗯……你找我号码，打给我，有什么事？”杨正此刻并不担心自己的**，而是好奇她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关于你哥的。”卓佳音沉思了一会，忧心忡忡地说：“你哥……他，最近有些反常。”
“反常？”杨正心中一颤，忽然感觉有些严重，不然的话，已经分手的女朋友怎么会特意打电话给自己，“我哥怎么了？”
卓佳音有些吞吞吐吐，说：“本来他的事情，我不方便来说，但是……我也是没办法了，你知道吗，他提交了离职报告。”
“什么！”杨正拿起的手机几乎要脱手，“他……真的……离职了？”
杨正虽然不搞科研，但事关杨平，他对研究员还是有些了解的。
研究员相当于大学教授，杨平这样的年级，已经评上了高级研究员，所有人都可以预见，杨平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三十岁以下的院士，这可是副部级的，也就是副省长同一级别，这样的地位和工作，是多少人做梦也得不到的，家里人也都以此为傲，可杨平不动声色地就离职了，杨正一时无法理解和接受。
“准确来说，还没有，他已经提交了离职报告，不过山院士还没同意，我们都在尽力挽留他，希望他不要自毁前程。”卓佳音说。
山院士的大名杨正也如雷贯耳，叫山博泰，是杨平的导师，据说他年轻时，到欧美二十多个国家深造，博采众长，成为计算机领域最耀眼的新星，许多国家对他抛出橄榄枝，然而他毅然归国，这二十多年来国内人工智能成为世界第一，他居功至伟。
电视新闻、网络媒体对他也是极力宣扬并赞誉有加，将他当做神人一样，即使不懂计算机，但山博泰的名字早就妇孺皆知了。
在最近的调查里，山博泰的名气已经盖过杨振宁和袁隆平，成了目前国内最知名的院士了。
就连杨平有两次同杨正说起山博泰导师的时候，也是一脸敬佩。
这样的人一定十分了不起，杨正当时就这么认定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杨正问。
“你哥似乎铁了心，要走，我们留不住。”卓佳音叹了口气，十分痛心地说：“希望你能劝劝他，我们都知道，他将来会成为山院士那样的人，不能自毁前程，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走这步。”
虽然这次杨正也觉得杨平太冲动，这样会毁了自己的前程，但他也知道杨平决定的事情是绝对无法改变的，他既然决定了，肯定是已经考虑清楚的。
对于哥哥决策的叹息化作了对卓佳音的不满，杨正忽然冷笑了一声，说：“他为什么要走，你还不清楚吗？”
“我？”卓佳音一愣，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忙说：“他跟你说过什么吗？”
杨正见她语气似乎还是很关心，有些不解，说：“你跟我哥分手了，为什么还管他事情？”
卓佳音那头沉默了一会，十分凄凉地说：“他虽然甩了我，但我不恨他，我不想他毁了自己。”
杨正心中一绞，说：“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他毁了自己。”卓佳音的语气有些悲痛的样子。
“不是，你说，是我哥甩了你？”
卓佳音轻轻苦笑了一声，说：“难不成他没告诉你？”
杨正过年期间见杨平痛苦的样子，显然对卓佳音是余情难断，所以杨正以为是杨平被甩，没想到竟是他甩了对方。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要和对方分手呢？
虽然杨平做的事情经常出人意料，但对人待物都很温和，没什么理由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除非……
杨正猛地想到，应该是卓佳音做了什么对不起杨平的事情，所以杨平才会同她分手，才会想着离开是非之地。
这么一想，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卓佳音打这个电话，让杨正劝杨平，无非是处于弥补的心理。
杨正冷嘲热讽地说：“我哥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卓佳音一愣，不知道杨正怎么忽然语气这么难听，有种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气恼，想要挂电话，手指却按不下去，还是说：“你劝劝你哥好不好，他这个决定真的不明智。”
杨正笑了笑，忽然说：“你觉得，我哥在那里快乐吗？”
“这……”卓佳音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沉默了好一会，语气萧索地说：“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杨正忍着没骂出来，觉得自己哥哥现在的痛苦和离开的决定，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别人只在乎我哥能飞多高，而我只在乎他飞得累不累，既然他不开心，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杨正有些埋怨地说着。
杨正说完，电话那边很久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杨正才隐隐约约地听到那边有抽泣的声音。
“对不起，打扰你了。”卓佳音哽咽地挂了电话。
最后卓佳音的哭泣，让杨正稍稍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对她语气有些不善，但转念觉得她害了自己的哥哥，这点歉意也就没有了。
杨正连忙打了电话给杨平。
电话响了两声，杨平接了电话。
“哥，你还好吗？”杨正关切地问。
杨平淡淡地一笑，淡然说：“怎么了？”
杨正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我听说你离职了？”
“她找你了？”杨平语气古井无波，不像是有什么情绪波动。
“嗯。”杨正知道杨平现在不愿意提起卓佳音的名字，忽然有些心疼哥哥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杨平宽慰道，“都过去了。”
杨正点点头，说：“对，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他知道杨平是个比较豁达的人。
“这事有跟爸妈说吗？”杨正问，他的父母可是一直以杨平是科学院研究员的身份为傲的。
杨平也微微踌蹴道：“还没有，晚点找个机会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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