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谭羡诗胡思乱想之际,另一边的言徐妮也有些吃惊,刚才聂昔展露出来的功夫,即便是在气功协会也很少能见得到。她远远地望着聂昔,一双眼睛忽地亮了起来:“高手?嘿嘿,小子,你自己不就是高手吗?”
秋臻宜突然间见聂昔动手,心里也有些惊奇,她虽然与聂昔不在一个班,但毕竟也是同学,这么些年了,她还从未没听说过聂昔会功夫。不过她心里更多的是对聂昔的担心,她的心绪被战况紧紧地牵动着,而她的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看着场中的搏斗。
经过刚才的几招,沙三青已经知道自己绝非聂昔的对手,但他在这条街上已经横惯了,现在哪里肯服软?他心下一横,急冲几步,右手握拳,又是一拳朝聂昔的胸口击了过去。
一旁的小豆皮忽然高声叫道:“旋转乾坤日月大法!”
聂昔一愣,旋转乾坤日月大法?那又是什么功夫,怎么从未听说过?不过不待他细想,那边沙三青的拳头已经冲到他的眼前。
他依然右手握拳,迎着沙三青的拳头击了过去,又是以拳对拳的正面交锋,这次他用上了两成内力,打算一次将其彻底击退算了。
两拳刚一接触,沙三青的拳路忽地一变,拳锋绕过聂昔的拳头,然后沿着他的拳面继续朝他击了过来,这一手无论是力量的控制还是角度的拿捏都非常精妙。
聂昔右手化拳为掌,随手挡住了沙三青的拳头。不过他心中却是一惊:“这拳法可有些特别啊。”
他记得以前爷爷曾经给他讲起过,这路拳法名叫“沙氏竹拳”,拳法以刚猛为主,但拳劲刚中带韧,拳路遇到强力阻挡时也不会轻易受挫,而是可依实际情势变化。
这路拳法用到高明处,其拳路变化莫测,实可算得上是很高明的武学。
聂昔当年听爷爷说起这路拳法时,心里就很渴望见识甚至学到它,不过,这些年来他却从未见识过,也就慢慢熄了心思,没想到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他心中自然恨高兴,于是连忙收拾心神,一边比斗一边观摩学习起来。
沙三青自从用上这竹拳以后,斗志增加了不少,双拳左右交互替换,不断向聂昔进击。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在了一起。
堪堪斗了十几个照面,聂昔对这竹拳愈发了解,倒是开了不少眼界,不过看情形,这沙三青对这竹拳学得恐怕还不到家。至于什么“旋转乾坤日月大法”,恐怕是那个狡猾的小豆皮故意抛出了吓唬别人的噱头。什么旋转乾坤日月?鬼才相信!
再斗数合,聂昔瞥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这里的人做生意,也就不想再斗下去了。待沙三青再次欺身而进的时候,他伸出左掌,一掌迎着沙三青的拳头横压了过去。这次他用上了三成内力。
沙三青只觉一股大力迎面而至,自知不敌,连忙后退。待站稳脚跟后,他发现聂昔并没有追击,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他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不过对方显然也手下留情了。他虽然在这里挺横,倒也知道好歹,学着祥原武人的规矩抱拳道:“这位朋友的功夫很了不起,我不是对手,认输了!先前有不对的地方,请朋友见谅!”说完后,又拉过那个叫小豆皮的少年,让他也给聂昔道歉。
小豆皮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学着沙三青刚才的样子,对聂昔抱拳道:“聂大哥,刚才我不该算计你,得罪之处,请你谅解!”
聂昔跟这两人本来也没有什么大的过节,见二人道歉,倒也没打算难为他们。他看向谭羡诗,打算看看谭羡诗要怎么办。谭羡诗明白聂昔的意思,摇了摇头,意思她不打算追究了,然后走过来和聂昔说了些抱歉的话后,推着自行车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往学东街东面的祥原大学家属区的方向去了。
聂昔望着谭羡诗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这样也好,什么都不追究了,倒也省事!”
小豆皮见谭羡诗不再追究,有些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他靠近沙三青,低声说道:“青骡子哥,对不起!我把事情办砸了。”
沙三青压低声音,有些恼怒地说道:“谁让你不按咱俩原来订好的计划行事?原本说好了的,你把那个女人的皮包偷过来,然后引她追过来,或者等她回家路过这里时,我再从你的手里把皮包帮她夺回来,这样我就好认识她了,还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或许就有机会追求她了。”说着说着,脸上竟然还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不过当他看见小豆皮的那一脸沮丧的神情后,心中恼怒情绪又增:“谁让你擅自把剧本改了?”这沙三青文化不高,不过因为经常看电视,说起话来倒是很有一套。
小豆皮可怜兮兮地说道:“要是按原来的剧本,我不是还得挨几下拳脚,受那么一点皮肉之苦嘛,后来我见那聂昔跟过来了,所以就想把那个剧本改一下,把那个皮肉之苦交给他来受,我想以青骡子哥你的身手,收拾他应该没问题的,那时候我就可以跑路了。”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哪里想得到,这小子那么厉害!”
沙三青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就在那个姓谭的女人质问他的时候,我就想出手了,谁曾想,那小子反应那么快,我还没出手,他就把你制住了。你说你怎么就不早跑呢?”
小豆皮懊恼地说道:“我本来还想等你出手后看看热闹呢,再说了,今天遇上这么个主儿,我跑得了吗?我看啊,遇上他,就算咱俩按原来的剧本恐怕也演不成了。”
沙三青想了想刚才的情形,觉得小豆皮说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他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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