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不可支,嘲笑道:“你小子还签单,快滚一边去吧,不过你说的对,是该请这几位爷吃点好的了,那就海天一色……”
火鸡头目点头哈腰,踹起来几个还能走路的,让他们安顿这帮尸横遍野,自己打车一溜烟的跑了。
经过这一番小插曲,六人组心情大好,我和路璐分别带队,打车直奔海天一色而去。
海天一色是我们这里数得上的馆子,坐落在海边,风景无限好,大落地窗直接能看到海浪喷脸上那种,以海鲜为主,多数是公款吃喝的客人,平民百姓要是在这里摆上一桌,估计半年的生活费也就差不多了,前段时间国家政策好,一般肥头大耳的客人吃完嘴一抹,找单据的某个角落签个字完事儿!所以也造就了这里曾经的繁华——三公经济嘛!
不过最近好像生意不甚火爆,自从国家令行禁止公款消费后,这酒店也被迫放下身价,推出很多针对平民的套餐。
其实我不是真心想讹这群痞子,只是觉得三七旅行团无论从哪边说也够得上这个级别,我也有心想让他们感受一下现代豪华酒店的奢华,这也算是我国国情,饮食文化是主人是否热情的唯一检验标准!至于谁买单,我也没往心里去,对火鸡头目也就那么一说,哥儿们花钱都论捆儿的主儿,不在乎这万八千的——主要是有唐非这自动提款机!
到了饭店门口,见到一个带一大金链子、纹身都纹到后脚跟的彪形大汉凑到跟前,问我道:“你四华夏不?”地道的东北口音。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大汉,三十上下,剃了一个头皮发青的光头,肌肉发达,膘肥体壮,穿着一纯白T恤,呃,其实就是老头衫,浑身上下蓝哇哇的刺青,看不清楚纹的是什么,隐约看上去像个爬行动物——总之看上去很埋汰,总想找个搓澡的给他搓下去。
那汉子脸上带着一脸戾气,但凡高手都是不怒自威,但是看上去他甭管怒或者不怒,都没看出哪儿威来。
我钻出车门,打了个哈哈,道:“嗯哈,您是哪位?”
那汉子捏了捏拳头,嘎嘣嘎嘣的响,有意无意的露出胳膊上纹的不明物种的爬行动物,一边示威,一边上下打量着我,面色不善道:“叫我磊哥兹道(知道)不?刚才是你们把火鸡他们打啦?”
沈卞二人走到我跟前,卞泰嘟嘟囔囔道:“这货干嘛地?”
我不禁乐出声,笑道:“那小子真的叫火鸡?”看来我的洞察力还是比较准确。
那个汉子不耐烦道:“问你话就好好唆(说),我小弟咋得罪你了?你们嘎哈玩意?下手咋恁狠捏?看你们也人五人六地哈,好唆(说)好商量,我鳄鱼也不是随便让人怼的。”
我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必然是那“火鸡”逃窜之后给他的老大打了电话,让他们在这等着我们,而这个自称“鳄鱼”的必然是给他小弟出头来的,尽管气焰嚣张,但是也没敢轻易动手,八成也是火鸡他们被打怕了,使这家伙不敢贸然,他在这等着,是试探实力来着。
想通此节,我也不太在意,漫不经心道:“你的小弟哈?以后好好管教,别谁都招惹,今天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长长眼睛——你要不要也试试?”
鳄鱼明显出现了怒气,道:“你们四(是)嘎哈玩意的?”
我牛逼道:“有些话,你不当问。”
鳄鱼登时气急败坏,挥起醋铎大的拳头直接袭向我的面门,我吓得一激灵,什么就一言不合就开打啊?沈经见状,一声低喝,迅捷无伦的用出他那不知道什么门派的擒拿手,一切一送,鳄鱼偌大的身躯已然飞了出去,撞到一辆车上,引起呜哇呜哇一阵警报。
饭店门口的保安见状赶忙跑过来,扶起鳄鱼,献媚道:“磊哥,怎么的了这是?”
我本以为鳄鱼会哇哇大叫,悍不畏死猛扑过来之类,没想到这厮爬起来拍拍身上尘土,径直向我走来,面色却变得和善恭敬。
“大哥真尿性,给俺整服了,其实都是扯犊子,华兄弟,俺听火鸡那瘪犊子唆(说)还当他瞎掰,想不到几个大哥是真尿性,啥也掰唆(别说)了,进屋唠嗑!”好像这馆子是他家开的。
鳄鱼的前倨后恭让我们莫名其妙,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吧?
这时候穿越六人组和路璐都已经云集我身边,鳄鱼冲着那穿的跟特种兵似的保安道:“这几位都是我哥儿们,往里招呼着。”
我温和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特大人大量,和鳄鱼并排往里走,鳄鱼握着我的手,热情道:“华兄弟,我这人好交朋友,刚才得瑟败(别)往心里去,今天这顿饭咱可劲儿造,我安排着。”
有道是拳头不打笑脸人,对方这个态度,我也就不好说什么,对方要是牛逼哄哄的,我可能会狠狠地搞他们一下,但是眼见这个鳄鱼确实语气诚恳,也就笑眯眯的接口道:“小孩子们胡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这俩兄弟下手重了点儿,磊哥多担待些。”
这事儿咱懂,人家给足了面子,咱也不能让人家下不来台,有道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伸手不打笑脸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嗨,我怎么这么多江湖嗑儿……
“兄弟你这唆(说)萨(啥)玩意呢?能交到你们这些朋友,我多有面儿,嘎哈叫我磊哥,叫我磊子,鳄鱼都成,这个哥字,我可没脸当,来来,走这嘎……”鳄鱼语气越来越像真诚的样子。
一行人在沿途无数旗袍小姐一片“中午好”的怒吼声中,拐弯抹角的走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房间。
我打量这个房间,足有100平米,豪华的令人发指,当中一大吊灯,星星点点,怎么瞅着都像人民大会堂,中间横亘一张巨大圆桌,跟大会议室似的,每个座位面前摆着各色杯盘,粗略扫一眼,大约有十余种之巨,光高脚杯就三个,勺儿、筷子、碟子、碗应有尽有,八成卖餐具那都没这么齐全,远远望去,菜还没上,就已经很蔚为壮观了。
四周四名旗袍美女,见我们这一伙人进来,依旧齐声怒吼:“欢迎光临。”
我恭敬的把李继开让了进来,在主座上拉开椅子,一本正经:“李总请。”
李继开越是这样的场合,谱摆得越大,估计这也是皇室礼仪多年熏陶所致,老不客气的往主位上一座,扫了一眼大家,点头道:“众……呃,大家都坐吧……”
众人齐声道:“谢殿……李总!”——连改口都是那么整齐划一。
大家然后按长幼主次分头寻找自己该做的位置坐下。唯独不同的是,沈经和卞泰战战兢兢一左一右坐在李继开旁边。
我和路璐基本上不理他们这一套,远远的在下首坐下,鳄鱼看着这一幕,嘴巴微张,显然也是不大适应这个仪仗,眼见没人甩他,悻悻的坐在我身边,招呼服务员道:“人齐了,走菜,妹子把酒整开。”
桌子方圆比较大,鳄鱼可能也是看得出,这一伙人为首的是李继开这个半大小子,端着打开的五粮液,冲着李继开就走了过来,沈经立刻霍然站起,拦住鳄鱼道:“我来。”
鳄鱼热情道:“嘎哈玩意?我来我来,这位李总是吧。”
沈经冷冷道,依然是两个字:“我来。”
我见局面有些尴尬,凑了过来,从沈经手里接过酒,笑嘻嘻道:“你们别争了,我来吧。”说罢冲着鳄鱼使了个眼色。
鳄鱼觉得挺没面子,纠缠中,菜也流水似的端了上来,鳄鱼只好拿着另一瓶子挨个倒酒,一圈斟满,菜也上了不少,鳄鱼端起酒杯道:“李总,华兄弟,诸位,刚才整岔劈了,多有得罪,兄弟这给大家赔个理,这么着,我先整一个,诸位随意!”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把空酒杯冲着大家亮了亮。
众人端起酒杯,犹犹豫豫的把酒杯凑到嘴边,等着李继开给大家打个量,卞泰忽然喝道:“放下酒杯!”
李继开把酒杯重重一墩,霍然站起,怒道:“竖子焉敢加害本王!”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