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脑袋问号的问道：“这事儿你得跟卫斯理说吧？我这就是一参与测试的，塞钱也轮不到我拿着吧？”
唐非笑道：“还挺有自知之明，卫博士那边研究经费已经到位了，那是他的事儿，中科院已经有三位院士以上级别的专家，呃，是正儿八经的专家哈，不是电视上的那种专家，这些人已经配置过去做辅助工作了，他们还不知道是跟爱因斯坦同事呢……这事儿咱们就甭操心了，还是说说咱们合作的事儿。”
我越来越迷茫，问道：“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跑腿打杂的，当然你硬给我塞钱，我很乐意接受，我这人见钱眼开，可会立马就失去原则的，但是我总得知道拿的是啥钱吧？”
唐非笑眯眯道：“伺候好这帮国宝！”
我很茫然的发了一阵子呆——这是凭什么啊？就算是给我钱，看样子也到不了我手里，但是眼前我确实需要钱，管他呢，有钱不拿，那我才是傻瓜……
我假装叹息了一声，拎着一袋子钱就要下车，唐非拽住我，我纳闷：“又怎么了？”
唐非继续招牌似的笑眯眯道：“哎哎，就这么走啊，来来，这里签个字。”
我扫了一眼，就是一张收据，我很帅气的签上我的大名，问道：“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我就花钱去了。”
唐非递过来一张名片，道：“按照这个联系我，没钱了再找我要，啧啧，这差事，真不赖。”
我接过名片，“天龙药业集团行政部副总经理——唐非”。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点点头，道：“我现在就这身份，你知道咋回事儿就行了。”
我暗骂了一句这个老特务，大踏步的离开，眼见着那凯美瑞悄无声息着开走——国家安全局的配置不错嘛……
我拎着一袋子钱，心情愉快，回到“太子行宫”，看到大家仍然热衷于研究着各自感兴趣的东西，也没忍心打扰，从早晨折腾到现在也怪累的，中午还喝了点酒，歪到沙发上就开始打盹。
这一觉就睡到下午五点多，这伙人看上去比较兴奋，除了韩老爷子回房间休息和李继开玩电脑外，（我估计是沈卞二人教的他）其他人都在另一个房间看电视，我洗了把脸，琢磨着晚上这帮人的伙食问题，这时候路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嚷嚷着：“麻溜的，接一下接一下。”
我正满脸的水，甩了甩手就从卫生间出去，一看这丫头拎了一大包肯德基外带全家桶，忙接过来放到茶几上。
路璐擦擦汗，笑道：“吃吧？看我想的周全吧？”
我揶揄道：“哟，你看你，我又不是赖账，你来拿钱，还用行贿啊？”
路璐瞪了我一眼：“掏钱掏钱，先给一个月的，两千，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拿出一捆钱点出两千，嘟囔道：“是好心还是驴肝肺这还两说。用不用我把家具钱都付了啊？”
路璐脸一红，哼了一声，瞥见我那无纺布袋子，笑道：“哟，发财啦？”
我叹了口气道：“唉，就差卖身了……”
我挨个屋子喊这伙人吃饭，一帮人懒洋洋的凑到客厅，看到这些洋快餐，都觉得新鲜，当着路璐的面还不好露怯，一个个的都在那装，好在肯德基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抓起来就吃的，倒也没有什么太穿帮的事儿。
路璐也跟着大家一起吃，看上去这帮人中午吃的不错，晚上胃口都不咋地，没多大会儿都吃饱喝足，撮着牙花子该干嘛都干嘛去了。
路璐吃完抹抹嘴，跟我眼神示意一下，意思是有话对我说，这小妞怕是想开要跟我坦白了。
我跟大伙交代一句，说出去办点小事儿，一会儿就回，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和路璐走出去。
我俩溜达到小区的绿地，找个挺花前月下的位置坐下来，这里有满世界疯跑尖叫的孩子们，扭来晃去锻炼身体的老头老太太们，还有年龄组比较混乱的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整个一片欢乐和谐景象，我瞧着心里觉得特温馨，唏嘘感叹人生之美好。
路璐开门见山道：“本来想明天中午和你聊聊，我琢磨着这事儿早晚得说，不如现在就说明白。”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微微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路璐目光深邃，深沉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是你原来的同事，我服务于另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卫斯理不也是实验室吗？我明白了，这是商业间谍呀，来刺探情报的，不过这间谍也太拙劣了吧，还是正规军作战的国安部实力大，人家国安部办事儿也大气，二话没有先甩五万块钱过来拿着零花——国企就是比私企有实力。
路璐续道：“你可能也猜到了，没错，我就是为这次测试来的，但是，我不是间谍。”
我开始感兴趣，问道：“你是奔着测试结果来的？”
路璐摆摆手示意别打岔，续道：“卫斯理博士一直不肯与我们合作，我们高层也没办法说服他，这次卫博士的测试，尽管还有些纰漏，但肯定得说算是成功了，这个成果对于我们实验室来讲，打击是很大的，要知道，我们投入了大批的资金，却让别人抢了先……”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这次我的任务，就是接近你们，嗯……甚至说得讨好你们，然后……然后……”路璐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我有些鄙视，冷冷道：“然后把我和我的朋友们曝光于公众，是吧？然后剽窃卫博士的成果，是吧？”
路璐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我们实验室的一个测试也正在进行，但是比你们晚了，同时也遇到了一些麻烦，我们……我们需要卫博士的帮助，还有，爱因斯坦博士。”
我心中又是一惊，他们知道的事情看来一点儿不比国安部少，连爱因斯坦博士的事儿都知道了，这才几个小时啊？不禁一阵冷颤。
我不动声色道：“你们还掌握了什么情况？”
路璐昂起头，骄傲道：“都知道。”
我像踩到尾巴一下跳了起来，浑身上下乱拍一通，中午是唐非，晚上又出来个路璐，人家知道我这点事儿比我自己还清楚，我身上保不齐横七竖八的安了无数的高科技监控设备，这没有隐私的生活真的太恐怖，就好比我在大街上穿着皇帝的新衣乱窜，还自以为帅气逼人……
我哀怨的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我起诉的话，八成一告一个准儿吧？侵犯隐私权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罪，随便掂出一个就够你们喝一壶的。”
路璐笑道：“是是是，这没错，不过这档子事儿，你告我们，嘻嘻，不怕引火上身？这事儿要是曝光出去，你们八成更没有隐私了，是吧？”
这事儿人家路璐说的在理儿，我敢吗我？这事儿要是捅出去，全世界目光也别盯着朝鲜了，也别看叙利亚那点乱事儿了，这事儿比克隆技术轰动多了，人上了月球怕是都没这事儿大！一般媒体都管它叫“影响人类进程”的重大科技成果！
但是我心里终究窝火，颓然坐下，怒道：“搁你身上试试？你洗澡上厕所啥的都让人监控了，你心里特舒服啊？先不扯这个，说说你们想达到什么目的吧？”
路璐继续道：“让卫博士与我们合作，加盟我们的实验室。”
又是奔着卫斯理来的，这帮人都怎么了？我又不是卫斯理的经纪人……
我气哼哼：“那你们直接和卫斯理去协调嘛，犯得上这么处心积虑的跟我这扯这个？花了不少钱接近我们，无用功嘛。”
路璐微微笑道:“你动动脑子呗，我不是说了嘛，他不肯和我们合作啊，我们这叫迂回，在外围给他些帮助，他是个奇才，我们也需要他的帮助，互通有无，这是双赢的局面。”
我越发纳闷，道：“那我能做什么？我给你们当说客去？我和那老东西也不熟啊，只是受雇于他而已。”
路璐笑魇如花道：“说了你别生气，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那几个三七年的朋友，我们针对的是——爱因斯坦。”
我摆摆手，示意无所谓，本来就是扔在人堆儿里无人问津的屌丝一枚，无端卷入这个风波，我厌倦了。
我意兴阑珊道：“你还是忽悠他们去吧，这事儿跟我真的没啥关系，你也别处心积虑了，我有个建议，你去找爱因斯坦聊聊，老头人挺好的，不像卫斯理那么轴。”
路璐有点无措的看着我。
我伸了个懒腰，捏起一根烟点燃，淡然道：“我这就回去了，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人身安全，我才懒得管你和他们谈什么呢，我是有义务保护他们安全的，说白了，他们在咱这里的这段时间，我算是他们的……呃，监护人吧。”咱得明白事儿，中午刚拿了唐非五万块钱，伺候这帮大爷，总不能晚上就倒戈相向，帮别人做事吧？这叫业界良心。
路璐咯咯笑道：“对呀，我要和他们聊，当然得先通过你这个监护人嘛，这事儿也不想隐瞒你。”
我哭笑不得，起身道：“你们实验室叫什么名字？”
路璐也起身，笑道：“熊猫实验室。”
我乐乐呵呵道：“你说你一个研究熊猫的生物研究所，不努力钻研业务，搞好你们的本职工作，琢磨时空范畴的业务干嘛？”
路璐嗔怒道：“你就知道贫嘴，我们的实验室名字就叫熊猫！本来就是研究时空多普勒的！”说罢，伸出纤纤小手笑道：“合作吧？只当是帮帮我！”
我热烈的握住摇了摇，热情洋溢道：“没门儿！！”
路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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