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崔亮出来洗澡的时候看见她坐在堂屋,问了一嘴,梅姨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他说,只让他快点洗洗,早点去睡觉。
等到听着屋里的台式挂钟敲响十一下后,梅姨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回了房间,拿了件外套,带上手电筒,准备出去寻寻,猜测他们定然是去秦家了,梅姨麻利的穿好衣服,带上大门,便向秦家走去。
还没走到大路上,就见远远一个影子往自己这边走来,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梅姨一惊,赶忙迎上去叫了一声:“明子?”
已经快要累瘫的崔明,看着近在眼前的屋子鼓足最后一把力气,将燕南青往上绰了绰,准备一鼓作气跑到家里,刚跑了两步,就见从自家小路拐上大路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影,再听叫声,这才发现是自己老妈,生怕吵醒燕南青,崔明紧跑几步,来到梅姨身旁道:“妈,小声点,回家再说。”
梅姨一见崔明怀里抱着的居然是燕南青,吓了一大跳,以为燕南青受伤了,赶紧跑在前面,将大门打开,正要去开阮小白的房门,崔明已经抱着燕南青进了他自己的房间,梅姨顿脚,只得转身,跑到崔明的房间,将灯打开,把床上的被子理好,让崔明将燕南青放下,这才问道:“怎么了这是?”
放下燕南青,崔明也顾不得说话,大口喘着粗气,将燕南青的鞋子脱掉,给她盖好被子,关上灯,这才拉着梅姨出来。
这丫头,刚抱起来的时候还觉得挺轻,可是走了一半路便觉得重的不行,且越来越重,本想把她放下叫醒她,可转念一想,要是叫醒了,这个样子,铁定会尴尬的很,索性,鼓着力气,一路把她抱到家,就当是野外拉练了。
到了堂屋,看着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儿子,梅姨心里的疑惑不安愈发浓烈起来。
一把甩掉身上能挤出水来的军衬衫,崔明一屁股瘫到了椅子上,酸胀的双臂垂在两侧,抬都不想抬一下,靠着椅背,闭上眼道:“妈,给我口水。”
见儿子累成这样,梅姨也顾不得追问,赶忙扭身来到八仙桌旁,提起上面的水壶,给崔明倒了一杯凉白开,看他一副要累抽过去的样,梅姨也没让他接杯子,直接端着杯子送到了崔明嘴边。
崔明这会也是累到了极致,就着梅姨的手,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全部喝完,这才觉得周身舒坦了许多。
“妈,我裤口袋有个手帕包,你给拿出来。”
喝完水,崔明依然保持着半挂在椅背上的姿势睁开眼睛无力的说到。今晚的事,发生的有些让人始料不及,崔明到这会心还是乱的,可是秦腊梅的事是瞒不住了,早晚都得说,索性趁现在说了拉倒。
听了崔明的话,梅姨这才看到他右侧的裤子口袋有些鼓囊,便伸手进去掏了出来,一看果然是个手帕包,带着疑惑,梅姨打开一看,竟是一踏大团结,还有几张零碎,看着这一包钱,梅姨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死孩子不会真的是去退了婚了吧:“明子,这是什么?你跟妈老实说,你是不是去秦家了,这个钱难道是?”
彩礼两个字,梅姨没敢说出来,可崔明却是利索,梅姨不说,他直截了当替她说了出来:“彩礼,明天让媒人去把婚退了。”
话音刚落,梅姨顿觉五雷轰顶,联想到刚才崔明抱着燕南青回房的样子,梅姨怒从心起,一把揪起崔明:“崔明,你跟我说什么,你把彩礼钱要回来了,你,你,你,我晚上怎么跟你说的,啊,你全听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你当结婚是小孩子闹着玩,说结就结,说退就退的吗?你,你,看我不打死你个死孩子,你是要气死我吗你,啊?”
梅姨说完,对着崔明的膀子就打了下去,半夜里,这巴掌声显得格外的响亮,崔明一听声音这么响,生怕吵醒屋里睡着的人,赶忙抓住梅姨的手肘,连声说道:“妈,你能听我说完再打吗?不是我要退婚,是那秦腊梅,她不守妇道,与人媾和,你说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要。”
被崔明抓了手肘,梅姨还要生气,可等听崔明说完,却是楞在了那儿,半晌才惊问道:“什么?腊梅她,她与人媾和?明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关系人家姑娘的清白问题,你可不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梅姨以为是燕南青跟崔明说了什么,所以崔明才觉得秦腊梅不守妇道了,自己儿子优秀,燕南青真要看上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人心隔肚皮,燕南青虽帮了自己,可到底是陌生人,自己也不了解她,她安的什么心,自己也是不知道。
崔明自然知道梅姨说的别人是谁,一把将梅姨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重新拎了个椅子坐下说:“妈,不是别人乱说,是我自己亲眼看见的,我给抓了个现行,要不是理亏,她家怎么可能会把彩礼给退回来。”
梅姨还是有点不信,歪着脑袋说:“真的?那屋里那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给抱回来了?”说着梅姨还朝着崔明的房间努了努嘴。
崔明大囧,他老妈这联想力也太强了吧:“妈,你想哪去了,她就是走累了,我就给抱回来了?????咳咳,就是这样。”
梅姨嗤鼻:“编,你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吧,还来蒙你妈。”
崔明更囧,这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妈,她好像受了点刺激,晚上那秦腊梅出去私会野男人,她也看见了,好像她男人也偷人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就是受了不少刺激,回来的路上说了一通胡话,然后晕了,又不能给她扔路边,没办法我就给抱回来了,妈这事你可不能再提了,防止再刺激到她。”
崔明可不敢跟梅姨说燕南青抱着他在他怀里大哭了一通的事,只得编了连真带假的故事给蒙了过去,声怕梅姨明天再去问燕南青,崔明还特地交待梅姨别再去问了。
梅姨一听崔明这半真半假的话,竟也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道:“难怪,我说她怎么会想到秦腊梅那丫头有问题呢,原来这是有经验了。”
崔明猛点头称是。
梅姨接着说:“你说秦腊梅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不要脸的呢,还没结婚的人竟然还学着人家偷人了,我说她家怎么还没结婚就要分家呢,敢情这是为了方便她偷人啊,这秦家也忒不是东西了,养了这么个缺德带冒烟的贱货,这得亏是你发现了,你这要没发现把她娶回来了,那不是害了你一辈子了,不行,明天我要找那媒人理论理论去,这事咱不能算了,不把那秦腊梅搞臭了,我就不姓梅了。”
崔明一听,亲妈这是要搞事啊,赶忙安慰道:“妈,你也别气了,把婚退了拉倒了,左右彩礼钱也拿回来了,买的东西大件也都在家呢,就是损失些吃食,就别计较那些了,你搞臭她家,我们家也没面子,好聚好散拉倒吧。”
还有个原因崔明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打从在澡房第一眼看见燕南青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有了异样,他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他只知道再去秦家的路上,他希望自己能发现些什么,好让自己把婚退掉,所以在看到秦腊梅出去的时候,他并未有多生气,反而有些暗暗欣喜,甚至在秦腊梅与李小宝交媾的时候,他也只是待在一旁,等着她们完事了才露了面,他就是要坐实了秦腊梅偷人的这件事,好让退婚一事顺利且板上钉钉,再无啰嗦。
如今这个结果正好,所以他也不希望梅姨再去闹什么了,说到底,他也有些惭愧吧。
“唉,你说的也是,眼瞅着还有两天就到日子了,什么都准备好了,竟然说退就退了,明天还得让你爸挨个亲戚家去通知一下,这回我们也是跟着她们家丢了回人了,唉。”梅姨也知搞臭秦腊梅,就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可是,这心里就是不得劲,那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得,难受的很。
见安抚下自己老妈,崔明拖着疲累到不行的身子,起身道:“妈,天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我去冲个澡,等下也睡了,实在累的不行了。”
“你,在哪睡?”
看着一脸八卦兮兮的梅姨,崔明哭笑不得,“能在哪睡,当然是跟二亮挤一晚了,妈你可真行,好了,去睡吧,我洗洗去。”
梅姨老脸一红,尴尬的摆了摆手,自己真是太污了,摆过手,梅姨一下想起热水都用光了,赶忙又追了过去:“明子,热水没了,我给你烧点。”
“不用了,我冷水冲冲好了,这个天也不算冷。没事的,去睡吧。”说完,崔明关上厨房的门,生怕梅姨要跟着进来给他烧水。
拖着疲累的身子,提上一桶冷水,进了澡房,脱掉早已湿透的裤子,舀起一瓢凉水,兜头浇下,刺肤的凉水淋在身上,崔明却似没有感觉一般,直到浇了半桶凉水,这才觉得心里那一股莫名的情绪,散去了一些。
他承认,他有些嫉妒了,嫉妒那个她嘴里的那个他,那个她巴心巴肝,等着盼着的人,当燕南青抱着他哭诉的时候,他能感觉出她有多想那个人。
他也知道她哭迷糊了,把自己当成了那个男人,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没有推开她,又何尝没有私心呢,她爱那个人爱的那么深,所以等到明天,她是不可能再抱自己一下的。
想到这些,崔明心里又烦躁了起来,索性提起桶里剩下的半桶凉水,兜头全部浇了下来。这才甩了甩头,抓起挂在一边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穿上之前穿的短裤,出了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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