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121314。”
东哥把银行卡递给身后的精瘦男人,“去核实一下。”
“玉镯呢?”
“也在箱子里,但愿你们刚才没有把它打碎。”
东哥回头看到手下冲他点了点头,眉头一皱,盯着眼前的男人,“你刚才骗我。”
“如果你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男人嗤笑一声,“我可没你这么愚蠢。”
天空片片雪花落下,窸窸窣窣,东哥仰起脸来看了看,不疾不徐地说:“下雪了……骆总知不知道,雪夜最适合杀人了,一夜大雪,什么痕迹都能抹掉……”
骆兆谦伸手摸了摸脸的潮湿,笑了笑,“围炉饮酒赏雪,想想都是人间乐事,东哥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倒想全力相陪。”
东哥勾唇,“难得骆总现在还有心情。”
说罢,他伸出拿着一块手帕的右手:“骆总,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
骆兆谦看了一眼他手里沾有*的手帕,伸手接过,笑笑,“我自己来。”
他用手帕捂住口鼻,几秒之后,便头晕脑胀、意识模糊。
东哥看到缓缓倒下的骆兆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吩咐一声:“带走!”
当骆兆谦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斜靠在椅子,一盏柔和的灯,悬挂在他头顶方,屋内光线昏黄,只有一扇紧闭的铁门。
他立刻站起来,因为用力过猛,头脑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让他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伸手去推门,却发现门被铁链紧紧锁住了。
骆兆谦定了定神,开始打量四周环境,他在墙壁的多处敲了敲,断定这应该是个地下室。敛声屏气等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外面有走动的声响,骆兆谦灵机一动,大叫道:“有人吗,救命啊”
脚步声由远及近,“咔擦”一声,铁门方居然打开了一扇小窗,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露出一双眼睛来,“怎么了!嚷嚷什么!”
骆兆谦扬起笑脸凑过去,“这位大哥,给一杯热水行不行,这里实在是太冷了。”说完,他笑着递一卷钞票。
来人一看,少说也有几十张,便冷着脸说:“等着!”小窗户咣当一声又关了。
“好的大哥,您辛苦!”
等脚步声走远后,骆兆谦小心翼翼地弯腰脱鞋,从皮靴里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约莫等了十多分钟,小窗户又打开了。
来人把水杯往窗台一放,“喝吧!”
“救命啊……救命啊大哥……”
窗口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来,颤颤抖抖地想抓住什么,屋内漆黑一片。
男人大叫:“怎么了?!”
窗口又露出半张鲜血淋淋的脸来,张着惨白的嘴唇喃喃叫道:“救我……我快不行了救命啊……”
男人吃了一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他快速打开门,大步走进去。
借着室外的灯光,男人看了看这个狭小的地下室,哪里有人的影子,他心里一惊,骆兆谦呢?
男人惊疑不已,刚要转身,突然瞥见地,自己的影子之后,另一道影子重叠来。没有一丝声音,那影子瞬间贴到了他的背后。
男人心头猛地一震,挥拳打了过去!
然而,对面一阵更加凌厉的掌风袭来,一拳打在他的鼻子,顿时鲜血四溅!
骆兆谦看到男人吃痛地弯腰,一拳又迎去,男人应声倒地!
骆兆谦解下他腰间的配枪,闪身出去,并带了铁门。
地下室外是一条狭窄阴暗的通道,他贴着墙壁走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到头。看来,这是犯罪团伙挖的地道。
耳边隐隐传来枪声,骆兆谦大惊失色,这么快,双方已经交火了。
小五大步奔三楼,“东哥,不好了,外面有很多警察。”
东哥坐在沙发,一手夹着支烟,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枪,正细细端详着,闻言站起来,“监控怎么没有报警?”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监控一直很正常,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小五很慌乱,外面好多警察啊,好多啊。
东哥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拿着望远镜跑到阳台往外面看了看,随口对小五说:“拿2号遥控器。”
“东哥……”小五犹豫着开口了,“杀警察可是大罪,我……我才二十一,我……还不想死……”
东哥慢慢转过脸来,眼神清澈安静,“好啊,你走吧。”
“东哥……”
“趁着还没有被发现,从地道走吧。”
“东哥……”
男人不再理他,从怀掏出对讲机,“各各位,守好各自的阵地!”
收到回复后,东哥走进卧室,拉开衣橱抽屉,从里面拿出个遥控器来,随手按下一个按钮。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前方广场响起,广场正央的一座大象雕塑,瞬间被炸得粉碎,夷为平地。
东哥再次走向阳台,用望远镜细细欣赏自己的杰作,墙角、树干背后,巷子里,一个个身穿黑色武警服的人,缩着头蹲在地一动不动。
男人想象着他们此刻的表情,脸露出满意的笑容,刚才还端着枪四处蹦跶呢,瞧瞧,现在都老实了吧。
他放下望远镜,随手拿起身边的狙击枪,既然来了,自己陪他们好好玩玩。
雷虎已经组织武警们包围了整片厂区。西面的两幢在建高层里,两名狙击手透过瞄准镜,正密切注视着厂区内的动静。
爆炸声过后,徐浩楠从一棵大树的树干后走出来,看着大队武警全副武装、伏低身躯,从各个方向,潜行靠近厂区。
他打开对讲机,“局长,嫌犯埋了炸弹,已经引爆了一颗,幸好没有人员伤亡,请局里派拆弹专家支援……”
一名刑警跑过来,“队长,除了刚刚击毙的那个,厂区里至少还有四名嫌犯,要不要发动攻击?”
“不行,骆总还在里面,我们要先保证人质的安全。”
话音刚落,只听厂区里响起枪声,呯呯两声之后,又是砰砰。
“队长,是不是内讧了?”
“不对劲……”徐浩楠脸色一变,抓着对讲机吼起来,“一定是人质反击了,立刻进攻,一定要保证人质安全!”
警员们一跃而起,纷纷翻墙进入院内。
在高楼的1号狙击手,瞄准镜内的十字线早已稳稳锁定了目标,随着队长的一声令下,果断扣动扳机,砰!趴在屋脊的一名嫌犯应声落地,鲜血混着白色的*飞溅而出。
厂区里瞬间枪声大作。
骆兆谦握着枪,贴着墙根,眼睛盯着前方,缓缓前。
突然背后一个身影扑来,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拳风立刻袭过来。骆兆谦歪头一躲,迅速转身出拳,重击那人的腹部。男人闷哼一声,半晌直不起腰来,但手的枪啪啪连发了三四颗子弹,骆兆谦跃身一躲,子弹都打在了墙壁。他反手是一枪,打男人的膝盖,看着他半跪在地哀嚎,紧接着出拳重击他的喉返神经,造成他神经性休克。
骆兆谦把人往墙角一踢,抬腿继续往前走。
他不能杀人,只能这样对付他们。
外面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好像是从自己头顶传来的一样,骆兆谦被震得几乎站立不稳,他慌忙扶住墙壁,头微微后仰,墙面冰冷,还有潮湿的气息贴着脖子。
有一只脚从墙根后迈出来,身形快如鬼魅,一个转身,提枪抵在了骆兆谦的额头,在他行动的同时,骆兆谦的枪口也快速掉转,对准了来人的胸口。
爆炸的余声仍然沉闷而刺耳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墙的石灰砖块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在大块大块地往下落。
两人持枪对峙着,都紧紧盯着对方,生死一线间,两人的眼眸都很平静,平静得如同水面一般。
东哥微微一笑:“骆总,好身手啊,我之前小看你了。”
“过奖。”
武警的身手是很矫健敏捷的,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但在攻占那三层小红楼时,却一连伤了三个队员。
绑匪一枪一个,枪法极准。
“1号2号狙击手,迅速搜寻目标!立即击毙!”徐浩楠低喝下令,妈的,这个背后打冷枪的藏在哪儿了,敢伤他的人!
“收到!”
“收到!”
徐浩楠命令停止进攻,原地隐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沉寂像是一张慢慢收紧的,扯着大家的心脏。
雪花在空翻着跟头,仍然一片一片地落下来,但降雪量不大,地面也只积了薄薄的一层。
寒风过处,小红楼不远处的那棵松树,雪花簌簌下落,纷纷扬扬。
徐浩楠和身边的副队长迅速对视一眼,猛然举枪,对准松树是一阵疯狂激射,直到子弹打尽。
一声闷响,树冠深处有一个人落了下来,重重砸在地。
“!”徐队长一声令下,大队警员立刻涌进小楼。
头顶的嘈杂声清晰地传进正在对峙的两个人的耳朵里。
骆兆谦盯着面前的年轻男人,淡淡开口:“投降吧,你跑不了了。”
东哥微微笑着,一步一步向后退,但手里的枪依然端得稳稳的。
骆兆谦的枪口指着他的胸口,一步也不松懈。
突然,东哥朝骆兆谦露出一个诡谲冰冷的笑容,骆兆谦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轰的一声巨响,脚下的土地轰然下陷,一片烟尘破碎,自己的身体也天旋地转起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骆兆谦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已跌入漆黑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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