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纠结了几下,不知如何对花泣说起这些东西,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她就会着急,会担惊受怕,这事,他以前不对花泣说一个字,如今也不想说一个字,但现在被她发现了,不说恐怕不行。
他不想骗她,要么不说,要说就只能说实话。
“这个嘛,不过是在研制一种东西,不想被人窃取,才选择在那隐蔽之处。”叶青林想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不过似乎很难,看花泣的眼神便知道。
“里面有兵器,这东西不需要研制,直接依样打造就行了,你再骗我,再骗我就咬你!”花泣确实看出问题,也当真没有这么好忽悠。
“一种暂时还没有名字的东西,我说不上来,你这丫头,女子对这些可没有什么兴趣。”
“我有兴趣!”
“”
“说!”花泣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那是一件传说的东西,我们只有一半的秘方,所以一直未能研制成功!说来你也不懂,我,就是讲到来年,也讲不完,夫人,良宵苦短!”叶青林抬起头,眼神不知想望向何处,似乎在想着某些事情,很快闪回来,又开始迷离的看着花泣。
他不会告诉她,那个传说的东西,就是当年武帝隐藏在诗赋当的秘方,已经被分成两半,他和明泫也只是有上半书,由于找不到下半书,便收了一些有怪才的人,想把下半部分自己研制出来,已经在两川口那山腹内研制了五年,无奈至今尚未成功。
那下半书,不仅是薛堇无不惜挟持宝儿作为条件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是叶青林和明泫要找的东西,花费了金山银山,如今还始终停留在上半书。
只是不想告诉她,他并没有骗她。
“不懂你可以教我,不说懂不懂的问题,你们在那里私自制造了禁物,那就是在谋逆,你不要命了?”这才是花泣最担心的。
“在外不要再提此事,你的夫君没有谋逆,那样累及家人的事,如何能做?”叶青林无奈的摸着花泣的,把它握在掌心。
这还不叫谋逆?私造兵器,研制不明之物,私开钱庄,这哪一条都够抄九族的,花泣正要开口质问,有人敲门。
门外人声传来:“大公子,四百里。”
是四百里加急的书信,门外的人不敢说的太清楚,叶青林一听,连忙放下吟儿,喊了声:“进来!”
结果门外的人推不开门,花泣进门的时候就给栓上了。
趁着叶青林去开门的功夫,花泣躲到了被窝里,她生怕被哪个给认出来。
叶青林拿了书信,便去了边上,坐下拆开伏案细看,先是眉头皱起,接着又舒展了开来。
花泣躲在被窝里,感觉叶青林这许久都不过来,也不说话,便起身来到他身后,见他对着一封信发愣。
“夫君,可是有什么事?”花泣从后面双搂着叶青林的脖子。
叶青林转头,展颜一笑:“峻山来的信,帝都那边”
峻山在信交代了帝都那边的近况,道他和苏酥一直盯着薛堇无,但这段时日从不见薛堇无出宫,他们日日在帝都城查探,并无发现半点蛛丝马迹,数日前,庄柳奚府上的人给他送了口信,说庄大人似乎打听到什么,不肯对峻山直说,要见叶青林面谈,峻山不敢大意,只好连夜给川口县发了四百里加急。
“庄柳奚?”花泣一听这名字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对,庄柳奚说帮忙查找宝儿的下落,也不知是不是真有消息。”叶青林和花泣不是同一个思路,自然没注意花泣厌恶的神情。
“哦!你的泰山岳父庄大人啊?对了,那是你正儿八经的岳父!”花泣顿时觉得吃起整缸老醋,那庄柳奚有这么好心,替他找宝儿?
“吟儿你在说什么?”叶青林云里雾里,他只想着庄柳奚会有什么消息给他。
“没什么,就是不想理你!再见!”花泣这回真生气了,她觉得叶青林在装傻,或者是叶青林认为妻四妾理所当然,认为她也不应该有异议。
“你这一下子又怎么了?”叶青林只觉得脑胀,连忙抓住她的双臂,这丫头的性子,可跟比天色容易变多了,刚刚还黏糊着他,一会儿天晴一会儿下雨的,他完全跟不上节奏。
“你的庄夫人快生了吧?叶青林,你又有儿子了,还要我儿子做什么?哼!”花泣故意把脸朝边上,不看他。
“花吟儿,你是来羞辱你夫君的么?”叶青林脸色立刻闪起寒霜。
“羞辱你?是恭喜你!叶大公子,你儿子到处都是,不止我宝儿一个,这还不是恭喜你?”花泣只想把全身的寒毛炸起来,以体现自己如今很生气,那个浑蛋,竟然对她半点愧意都没有,还敢冲她质问,反了天了!
“来人!”叶青林两眼冷冷的看着花泣,却对着外面喊人。
花泣看到他如此冰冷的双眼,心里顿生起一丝寒意,这叶青林果然恼羞成怒了?
门还是栓着,叫来的属下进不来,只能在门外应着:“大公子,属下在!”
“派人回宁阳城,把楚天易给我杀了!”叶青林眼睛依旧看着花泣,语气急促锋利。
“是!”门外的人收到命令就立刻离开。
花泣突然被叶青林的举动给吓的愣住,该生气的是她,结果他不来哄她,反而比她更生气,什么情况?
“你跟楚天易有仇?”花泣有些怀疑的低下嗓子小心问了声。
“没仇!还应该感谢他!”叶青林面色还是冰冷,是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悦。
“那那那你杀他?”花泣开始有些害怕,不明白叶青林为什么突然就又变得这么杀伐果断。
或许他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不曾变过,只是在她面前仅存一丝柔情而已,而这点柔情,就在刚刚,已经被她自己奢侈的挥霍光了!
“所以本公子让他多活了半年,这便是对他的感谢!”
“什么什么半年感谢?”花泣开始心虚,怕她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又招惹叶青林去杀人。
“楚天易和庄暮因私通,才让本公子有理由休了庄暮因,这便是应该感谢他,打狗还需看主人,本公子岂是他这种东西能随便欺辱的?本想让他多活一段日子,让他好好感受什么是朝不保夕惶恐煎熬,不然他早该挂在城门楼上,但现在本公子改变主意了,再不杀他,本公子会一直被人耻笑!哼!”说到被人耻笑,叶青林就把眼睛对准花泣,就是眼前这人在耻笑他!
“你说什么?”花泣咋一听,心里顿时开出了满山大红花,哈哈哈,庄暮因?天理昭彰啊!哈哈哈?休了?
她只想好好仰天长笑五百年,又极力忍住了,因为那样感觉自己很不是人。
“满意了?想笑就笑,还装!”叶青林收起方才的冷峻,无奈了撇了她一眼。
花泣还是没忍住,钻到叶青林怀里把脸埋起来笑,一抽一抽的气都缓不过来!
花泣慢悠悠的徒步走回县衙的这一路,都是笑着回去的,幸好天色已经大黑,街上灯火也不是太光亮,不然,随便一个路人都能发现,有个女疯子,边走边笑。
她不能在驿馆过夜,必须回去县衙出现在子俞面前,不然就算今日子俞不知道,日后也定会从别人口知道。
她知道叶青林很不舍,她也不舍。
叶青林在夜里就已带人出发去帝都,本不想走,因为吟儿在这里,但有宝儿的消息,他自是焦急的,若是吟儿肯留在驿馆过一夜,他可能会等到第二日才走,但她回去了县衙,他突然就觉得难受,便连夜出发,连杜鉴和秦书玉都没带,只让宥等明日再告诉她。
花泣从县衙后门入内,才发现天色是真的很晚了,后宅里人都已经歇下,这一静下来,才顿觉肚子很饿,她晌午就没吃东西,从两川口赶回来,在驿馆和叶青林待到这大半夜,两人只知道又亲密又斗气,居然忘记了吃饭!
去了后厨,摸索着点上烛火,自己翻着锅灶,想找一下还有没有东西可以填饱她瘪瘪的肚子。
米饭是不隔夜的,好歹锅里还有几个馒头,平日她也不爱吃,这会儿肚子饿了就不想着挑剔了。
想着多年前,她父亲花长亭还在的时候,买个饼子给她吃,都觉得是世间美味,如今是感觉什么东西都没有那时的香甜。
那时买饼子要两个铜子一个,她还心疼了好久。
边吃边想着事情,由于心情大好,把谁都想了一遍,最后又想回到叶青林去,不知不觉就想笑,笑没两下就又收紧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今日又被叶青林给逃了过去,她本来是去问他关于两川口那地底下的事,结果弄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叶青林,故意装出凶狠的样子叫人去杀楚天易,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想岔开让她不再追问两川口的事,心浑蛋!能耐见长啊!
这下子又好气又好笑,这就是她的夫君啊,不想说的事,又不想骗她,便无知无觉的让人上了他的当,还让人觉得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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