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我我自己睡这?”山野郊外的,花泣怕蛇怕鬼,大冬日蛇不敢出来,鬼可就说不定。
“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要去和厨娘一起睡大棚?”这里已经是秦书玉挑出来最好的一处棚子,离大棚有几十步,夜里也没这么吵,这吟儿居然还不满意。
“不是,我要和流云小玉一起睡!”花泣当真不敢一个人睡在那棚子里,这里可是野外。
“你和流云睡,我睡哪?”流云是他秦书玉的媳妇,吟儿瞎凑什么热闹。
“你你你和宥去睡,就这么决定了!”花泣说完就跑去找流云,不想给秦书玉说话的会。
“回来!你就睡这里,没得商量!”秦书玉强行把花泣推进棚子,立马走人,他就是不和流云一起睡,也不会跟宥睡,那死猴子,睡觉要夹人。
都是成双成对的,要么就去和厨娘睡大棚,闻闻她们身上散发的油腻狐臭和臭脚,要么就自己一个人睡,花泣实在无奈,只好勉为其难的选择了后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怕蛇和怕鬼,蛇这东西,很多人都怕,说她怕蛇不丢人,可是鬼,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存不存在还另说,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自小没做什么亏心事,却从小一直怕到大,估计到老也不会改变。
人人都说鬼不可怕,因为人比鬼更可怕,可她从不觉得人可怕,在她认为,再阴险毒辣的人,也是人,既然大家都是人,自然有办法能够收拾,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一个人躺在棚子里,辗转思考了许久,分析到夜里更天还没能睡着,终于想出点眉目,怕鬼这事,大约与她燥血体质睡觉老爱做梦有关,哪怕她就晌午打个瞌睡,也会做一场她认为长长的梦,梦里总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和奇奇怪怪的人,那些地方和人,她从不曾见过,她自觉自己想象力没有丰富到那个地步,那些奇怪的东西,是怎么到她的脑海里的?
所以,她怕鬼。
想困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下去,又做梦了,梦见有人从背后抱着她。
猛一惊醒,自己身上当真有环搂着她的腰,还在动。
鬼?
想叫,叫不出来,似乎鬼知道花泣醒了,捂住了她的嘴,花泣吓的魂飞,她就说不要一个人睡这里的嘛,山里果真有鬼,这下完了!秦书玉果真狠心啊,敢把他妹妹放在这里被鬼吃。
喊都喊不出声,原来被鬼施法术是这样的?
鬼施法也是用捂嘴的?
花泣这才醒过神来,抽出臂就弯起肘,往紧贴着她的背后顶去,果然背后一声闷哼松了开来。
花泣匆忙跳起来,刚爬到棚子门口,就被“鬼”面对面给紧紧抱着,全身动弹不得,连脸都贴在“鬼”的胸膛上。
她只剧烈挣扎不过一瞬间,便不再挣扎,反而也抱紧了这“鬼”。
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不是鬼,也不是坏人,是她的夫君。
“别怕,是我。”叶青林的声音,很轻,就在她耳边,还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热气,他一搂着她,一轻抚着她的头安慰。
黑灯瞎火,没能看见叶青林的脸色,他今日心情不错,宥知道随时随地给他通风报信,他便连夜赶来了这山坳里,想着回头定好好奖赏宥。
花泣把脸埋在他怀里,幸福的嘤嘤哭泣,一惊一乍过后,感觉好安心。
道是长夜,其实很短。
半年有余,两人将彼此的思念化作绵绵细雨,滋润久旱之下的枯田,唇齿之间互送温润甘霖,她再没有了初初那些羞涩,相互贪婪索取,汗湿透了全身,依旧不停辗转流连,腾腾爱意在狭小的棚子氤氲,他还是那么刚挺有力,似乎永远都这么经久耐用,驰骋之总会抽空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喊着吟儿,酥麻阵阵蔓延而至,让她欲罢不能,缠绵深深,不留一丝缝隙,他的灼热燃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角落,让她隐忍不住想要大喊大叫,却被他大捂住了嘴。
平日冷傲霸道总是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叶青林,在她身上,只有熊熊热火温暖淌遍全身。
若不是体谅她的柔弱,大约他永远都不想从她身上离开,直到娇人儿粗喘不止,就要接不上气来,他才带着她一起涌上云端再骤然停止。
极力释放之后的疲惫,花泣很快软绵绵的瘫倒在他的怀里,睡的很香甜。
累的甚至不想去清理满室的芬芳,冷风很快吹干了身上的黏意,这里其实也没有条件沐浴,不想将就也只好将就了。
花泣安心的睡上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似乎突然想起昨夜,猛一激灵的翻身看向身旁,轻吁一口气。
他还在,没有抛下她离开。
她昨夜其实一直都不敢睡,怕等她睁开眼那时,他会消失,只是太过劳累,没忍住睡了下去,刚刚突然醒来,见到身旁的叶青林,她才赶紧转过身去又钻进他的怀里。
“吟儿,饿了么?”叶青林睡的很少,虽然很累,昨夜却大多数时候都在黑暗看着她睡觉,直到自己不知不觉的睡下去,早早的他又醒了,安静的看着背对着他熟睡的吟儿,没忍心吵醒她。
“夫君,你还在!”花泣对着叶青林的脸,伸揽着他的脖子。
“我当然在,吟儿别担心,这里都是自己人。”叶青林知道她有苦处,她一边担心他会离开,一边又担心他在这会被人发现,他对她的心思,揣摩的越来越透彻。
若是当初能有时间陪在她身边,多体贴她,或许她今日就不会走在这条他至今未能解开的迷路上。
明明是恩爱夫妻,如今却只能像偷情那般睡在一起,还生怕被人知道。
他可以强行将她带回家,却担心解不开她的心结。
和她离开他想比,能知道她心里还有他,就已经觉得他很幸运,很幸福,失而复得妻子,只有切身体会,才能明白其的珍贵,既然一切都还好,他便不敢着急,总要让她把她想解决的事情做完,她才会安安心心的回到他身边,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谁也夺不走。
在这之前,她的一切举动,都会掌握在他里,就如同昨日她来两川口,他便能随时知道再悄然跟随而至。
“你恨我吗?”花泣想看他的眼睛,稍一抬头,就碰上了他的嘴。
“你没有做错,该恨的是我,没有用心将你守护好,让你被人算计。”叶青林逮着会又抓紧亲了她几口,抚着她的头发,再将她的头按在自己修长的脖颈。
“你不会再逼问我了,也不会再来阻挠我了,对么?”花泣小心的问着,她不敢确定叶青林的想法,他一向霸道,他一向讨厌子俞。
“若你不愿意和我说,那我自然不能逼迫你,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能帮上你什么?”叶青林想替她做任何事,任何她处理不了的事,但前提是要她肯。
“你帮不上,真的,我只能自己慢慢想办法,还有,我和子俞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去伤害他,你说会相信我的,对么?”花泣和子俞喝醉那晚的事,她埋在了心底,如今其实是想说,你别来给我添乱就好。
“傻吟儿,我当然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叶青林如今对她,只想尽一切可能宠爱。
棚外的山开始热闹,是那些工匠杂役起来吃早饭了,然后就又要接着开始一天的开山凿石。
叶青林也起身出去忙碌,他要将重要的地方巡视一遍,再回去县城驿馆,那里还有好些事情等着他做。
走的时候抱着花泣很是不舍,交代她可以在这山里随意玩耍,但是修建庄园的深处不要进去,免得工地上的杂乱伤到她。
叶青林离开后,花泣才出了棚子,去大厨棚随意用些早饭,流云和秦书玉几个人都在那里吃开了。
似乎没人知道她昨夜和谁做过什么,秦书玉两口子忙着哄儿子,杜鉴和宥也专心的喝着粥,这幅和谐的画面,才让花泣提着的心安全的放回了肚子里。
男人们吃完就开始忙活,剩下她和流云吃饱没事干,只能带着小玉在山随意走走。
山的风景很美,连同昨夜的温情,这个地方在花泣脑子里刻下了美好的印象。
抬眼望去,千百成峰,天山共色,不远处瀑布直落下潭,泉水激石,泠泠作响,水皆缥碧,深幽却能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川口大道两旁,夹谷高峰,巨木遮荫,灵鸟相鸣,嘤嘤成韵。
如此美妙的风景,在这里修建一座庄园,当真是一处绝佳之地,花泣暗暗佩服起明泫来,这家伙,不仅有地位有银子,还很有头脑和眼光。
想来她的夫君叶青林,不下于明泫,将来定也能有一番作为。
也不知叶青林和明泫是怎么走到一起,又志同道合开创大业的,宥说过,叶青林和别人合伙开钱庄,那明泫挥就是一万两银子,想来,这和叶青林合伙的东家,定是明泫没错。
:,,gegegengxin!!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