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受伤回来的秦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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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整整半年,扳着手指头数数,花泣和宥文、峻山来了宁阳城已经足足半年,而他们要找的秦书玉还是没有身影。

      虽然每隔个十日八日,叶青林会在书房里面或是喝酒或是睡觉,花泣偶尔也会和他说上几句话,但他就是从来不提秦书玉,花泣几次想张口问,就被他不耐烦的轰走,每次花泣都决定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看他一眼,再也不跟他说一句话,却每次都没骨气的闻到酒味就过去跟人搭讪,然后再灰溜溜的被人家赶出来。

      但是现在不想忍了,花泣来这里看人脸色住着,无非是为了找到秦书玉,她不想一直在这里住下去,桃源村才是她的家,已经半年了,秦书玉到底是生是死,一定要叶青林给个交代。

      晚饭后早早去了书房,一边装作很专心的整理书本,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屏风后面会不会有声音传来,却迟迟没有动静,二更过后,花泣困得不行,眼皮撑着撑着就耷拉下去,没一会竟然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窗外还是那么黑暗,顶多也就三更天,那家伙晚上应该不会来了,揉着太阳穴准备回卧房去睡,一起身好像弄掉了什么东西,转头看到地上一件薄薄的披风,上面绣着金线。

      赶紧走到屏风后,叶青林果然在,来了竟也能无声无息,今夜没有喝酒,就半躺着睁着眼睛神游,一声不出。

      花泣轻轻过去把披风放到叶青林的脚边上,红着脸极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

      “你在这里等我么?”叶青林收回游出去的魂魄,抬头淡淡的说道。

      “我......”

      “什么事!”这家伙好像从来就不知道对人说话语气可以缓和些客气些,总是这么没点耐性咄咄逼人,除了第一次在这里见他被他欺负时多说了几句,平时连多说一个字他都吝啬。

      “你能告诉我,哥哥在哪里么?”

      “我不知道。”今日很难得的没有自称本公子。

      花泣一下就满眼模糊哭了出来:“我知道你很高贵,你有身份有地位,你可以随心所欲,你可以不屑理会我这等草民,搭理我会降低了你的尊贵,但草民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除了哥哥什么都没有,能不能让我这个草民有点希望活下去?!”

      “没有骗你,本公子确实不知。”好像是对不被信任的抗议,本公子三个字又回来了。

      “我哥哥卖身侯府,为你做事,你不知,求你告诉我谁知?”

      叶青林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样,对于她用“求”这个字眼极不习惯,她跟他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她从来没占过上风,却也从不示弱,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有仇,但今日她竟然求他。

      “没有人!”

      “说清楚!”

      “一个月前,秦书玉就断了消息。”

      “你让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帝都,帮我调查一件事。”

      帝都,整个南平国最繁华,表面最安定暗地里最复杂的地方,他派秦书玉去那里做什么,定然是不会告诉她,能告诉她在哪里已经是极大的仁慈,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死期也不远了。

      花泣不再问,心里极度不安,连他都失去了秦书玉的消息,只能是已经身处于危险之中。

      “我会把秦书玉找回来。”

      “谢谢!”花泣感激的看着他。

      那晚之后开始,好像两人都收起了尖刺,不再那么排斥对方,虽然话语也不会再多几个字,至少能听出来,语气好了许多。

      重要的是他说话算话,半月之后,秦书玉果然回来了。

      秦书玉是被杜鉴背回来的。

      那晚四更天的时候,院门被重重的踢开,再就是重重的脚步跑进来的声音,花泣猛地睁开眼,披了件衣服就下楼,果然在花厅看见了秦书玉,那个她找了半年多的哥哥。

      杜鉴正把秦书玉放平在榻上,用手在撕他的衣服,胸口一大片暗红,门口就能闻到血腥味。

      “宥文!宥文、峻山!快来啊!”花泣崩溃的哭着大喊。

      流云进进出出,烧开水,找纱布,找药,找酒,找一切需要用到的东西,幸好伤口不深,没有刺穿脏腑,只是血流的多了些,人晕了过去才看起来以为很严重,杜鉴熟练给秦书玉缝好了伤口,撒上药,包扎捆好,弄完这些天已经蒙蒙亮。

      “杜大哥,谢谢你!”一直紧张的忙到现在,谁也没空说话,这会儿花泣才上前和杜鉴半屈了个礼表示感激。

      “花姑娘,别客气,应该的,秦先生现在也是我的兄弟,杜某这便告辞了。”高大威猛的杜鉴看起来也很是疲惫的神情,说完便离开了。

      秦书玉在三日后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花泣和宥文、峻山几个人,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搓揉了几下眼睛才确定没有看错。

      平安归来,能醒过来,就表示没事了,花泣终于放下了这半年多一直提着的心。

      叶青林倒是没有再来过,花泣在书房没再见到他,还想着好好感谢几句的也省了。

      秦书玉养了将近一个月,伤口基本好了,这一个月来花泣也没问他去干了什么,只等他伤好了以后问他卖死契给侯府的事。

      秦书玉却很意外的说自己并没有卖死契给侯府,换花泣吃了一惊。

      “哥,你确定没有骗我?”花泣有些不相信,担心秦书玉怕她知道,就随意编个瞎话哄她。

      “吟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书玉也有些搞不懂花泣和宥文他们为什么总说他卖死契。

      “杜鉴大哥说的,你卖了死契,拿了十二两银子回家给父亲治病,银子我也收到了。”

      秦书玉没有说话,拉着花泣喊了宥文和峻山上楼,进书房关上了房门。

      “吟儿,宥文、峻山,你们不用担心,我真的没有卖死契。”

      “哥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还有从你离开桃源村将近两年了,都在做些什么?”看来花泣今日是不打算放过秦书玉了。

      “好吧,我和你们说,有些事情我不能说的太明白,但今日我说出来的话你们也不要和外人提半个字。”秦书玉神情突然就变的沉重起来。

      三人立马配合的齐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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