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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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扬担忧着,焦急地问:“三殿下,怎么办?”

      燕仔浩绷着脸,只答:“继续寻找。”

      两人继续艰难挪着步,边走边喊。好一会儿,厉扬惊喜与恐怖的声音突然响起,“三殿下,快看,那可是主子?”

      茫茫无际的黄沙上趴着一个的白色人影。在诺大苍茫的沙漠上那人影是如此的渺小与孤独。两人跨开大步忙跑向那人影。走近了,那人影越来越清晰。果然便是燕仔乾,似被什么东西惊到一般,面色恐怖的趴在地上。

      “主子!”厉扬更是加快了脚步,惊喜的大喊着。

      突然,厉扬匆匆的身影被燕仔浩一把拽住。

      “三殿下,怎么了?”厉扬不解,眸子里满含疑惑。

      “不要靠近!大哥的身下是流沙!”燕仔浩轻声解释着。

      厉扬这才看清楚,燕仔乾小心翼翼的趴着,身体形成一个固定的姿势,绝望恐惧的表情写了满脸。虽然他已感知到了两人将他寻找,仍旧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身下正是流沙。他的双腿正在慢慢陷进沙流之中。

      流沙是沙漠中最巧妙恶毒的天然机关,它就静静地等在那里,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人的来临,然后毫不客气的将他吞噬。即使是体积最大的大象,被流沙吞噬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无论是谁,一旦陷入流沙,越挣扎便陷得越快。所以燕仔乾趴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大叫,只能默默祈祷上天保佑。

      厉扬心急如焚,“主子有危险!这可怎么办?”

      燕仔浩拧紧了剑眉,深邃的眸子将地面扫视,猛然急切地道:“快!将我们的外套绑在一起。”

      厉扬会意,“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两人手忙脚乱将外套绑得足够长,扔向燕仔乾。此时流沙已经到了他的腰部。救命的外套到了他的面前。他轻轻喘着气紧紧抓牢。两人一起用力,将燕仔乾拉了出来。

      燕仔乾死里逃生,心里不住的后怕,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气。

      厉扬跪下请罪,“主子,是卑职失职,没有保护好主子。”

      燕仔乾只顾喘着气,竟说不出话来。

      燕仔浩操着涓涓细流的声音道:“大沙暴中,及其混乱,谁都看不清谁,只能自己逃命。这也怨不得厉扬。既找到了大哥,也是老天眷顾。走吧,我们回岩玉关吧。”

      燕仔乾点着头。燕仔浩与厉扬扶起他,慢慢返回岩玉关。

      此时的落雨如望夫石一般仍旧在城堡前呆立。她的眸光如一道道思念的线一般,抛向沙漠中很远的地方。直到三个蹒跚的人影映入眼帘,她才放下心来。她转过身找到一处角落坐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才不要让他看到她对他的思念与担忧。

      燕仔浩进入城堡,首先环视一圈,眸光扫到那角落里俏丽的人影,放下心来。继而,他与燕仔硕、飞星见礼并询问人数情况。当他得知一人不少,宽下心来。吩咐将士们在此歇息一晚。

      将士们各司其职,有的去收拾睡觉的地方,有的生火做饭,有的向水囊中灌水。

      此时已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将士们劳累了一天,早已进入梦乡。大沙暴过后的夜晚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只一轮圆月挂在天际。

      昔日的岩玉关曾是一个繁华的城镇,繁荣兴盛,宏伟壮观,经济鼎盛,商队络绎。现如今的岩玉关,沧桑岁月,白骨枯颜,只剩一座空城。更多的建筑在茫茫历史与穿梭岁月中坍塌、风化,只剩下残垣断壁。

      落雨坐在一截断墙上遥望月光下的茫茫戈壁,荒凉而孤寂。遥想岁月长河,一个人的生命才有几何?她仿佛听到了昔日小贩的叫卖,舞娘的吟唱,还有那一声声入了心灵的空灵驼铃。果然是黄沙万里百草枯,这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风儿化为沙土,凌乱成尘了吧。

      落雨胡乱思索着,被这茫茫偌大的沙漠寂寥而凄美的景色感染,竟滚下泪珠来。

      有谁在背后轻轻拥住了她:“在想什么?”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不是燕仔浩还会是谁?她抽泣着忙将眼泪逼回。

      燕仔浩一惊,绕到她的面前,紧握了她的小手,神情紧张,“哭了?是谁惹雨儿生气了?”

      落雨红着眸子,拭去泪光点点,“不是谁。是这茫茫戈壁。”

      燕仔浩轻声一笑,将大手捏在她的小脸蛋上,“没想到本王的雨儿如此多愁善感。”

      落雨的大眼睛如水般温柔,“难道无良不被这种凄美震惊吗?”

      燕仔浩坐在沙子上,将头枕在她的美腿上,双臂仍将她圈固着,声音如长笛一般悠扬,“这种凄美是本王儿时的噩梦。那时本王被师傅扔在沙漠中历练。本王独自一人在这沙漠中求生存。没有同伴,没有食物,更要命的是没有水。本王遇到过野狼、毒蛇。全凭自己的意志,否则……”

      他轻描淡写的叙说着,听在她的耳里却心痛无比。她忙将小手捂在了他薄薄的唇上:“不要说了。原来无良受过这么多的苦……雨儿只恨没有早些来到这里,陪伴无良左右。”

      燕仔浩心下感动,被她的脉脉柔情所环绕,细细的感受着被人疼惜的滋味。他不禁将她紧紧抱着,感受茫茫大漠上夜风的凉,与爱人身上的暖。

      猛然间,一张网自天空突然落下,将两人罩住。两人来不及反应,便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自黑暗中涌出一群人来将二人团团围住。他们土匪打扮,各自拿着刀枪棍棒。一个个面露凶相,面带阴森的笑意。

      带头的有两人。一人西域打扮,浓眉大眼,鼻宽嘴阔,相貌倒也英俊。一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正是吉之勇与阮胖子。

      吉之勇自得的笑着,一抱拳,“三皇子,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燕仔浩冷冷笑着,处变不惊,慢条斯理的话语,“本王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袭击皇子,原来是中里县苍山的师爷,本王的手下败将。不过,本王还真的没想到阁下竟是西域人。”

      落雨心下懵了,这壮士识得的无良,只道是朋友。不想,却原来是敌手。

      这吉之勇,有一身好武艺,胆略过人。他原本是西域人,到中原游历时结识了在苍山落草的阮胖子。便随阮胖子一起上山做了军师。凭着他的聪明,苍山土匪日益壮大。却不料因抢劫了符谨要送与傲帝的金银珠宝,被燕仔浩剿了他们的老巢。他们无处安身,便一起到了西域,专抢途经沙漠的商队。因吉之勇足智多谋,聪明睿智,阮胖子奉他为大哥,自己为老二。

      这次,吉之勇听闻燕仔浩要出使西域,觉得报苍山之仇的时机来临了。那日他们到日夕镇了解大洛军的情况。阮胖子却要到妓院寻花问柳,遇到了落雨。因招惹了落雨,引来了燕仔浩的官兵,他们急忙逃走。

      吉之勇是一个心思缜密,攻于算计的人。他算好了燕仔浩的队伍今晚要到达岩玉关,早已在这里设好了埋伏。

      吉之勇傲慢的神情更甚:“三殿下,得罪了。苍山之役在下输在殿下的手里。这次,在下想要扳回一局。看来,这一局是在下赢了。”

      他傲骄的笑着,一拍手。土匪们将五花大绑的另两位皇子燕仔乾与燕仔硕带了上来。

      燕仔乾自持稳重,神情淡然。燕仔硕经历了这许多的磨难,竟也成长起来,将内心的恐惧掩埋,只将倔强挂在脸上。

      燕仔浩无视这被动的局面,云淡风轻的笑着,“还未到最后时刻,轻言输赢,为时尚早。”

      阮胖子粗里粗气大声喊叫,“你这狗皇子,捣毁了爷的苍山,还说这种狗屁话!爷这就杀了你,大哥,快下令杀了这些皇子。”

      吉之勇淡淡笑着,想着好玩的伎俩,“不急,杀了他们,谁给我们钱?如果皇帝知道他的三个儿子在我们的手上,会拿多少钱来交换他们?”

      阮胖子脸色一喜,“大哥,好主意!”

      他倨傲的面向三位皇子,“皇子又如何?还不是我大哥的阶下囚?”

      却不料斜眼瞧见了燕仔浩拥着的落雨,他眼前一亮,“大哥,这小娘子不是咱们在日夕妓院见到的那个小娘子吗?原来是三皇子的女人。”

      吉之勇哪里会不知道在燕仔浩身旁的是落雨。不知怎的心里便涩涩的,为什么这个天仙一样的女子竟然是皇子的女人。

      阮胖子如同嗅到了美食的小狗子一般,提起了精神,“大哥,这个小娘子我喜欢的紧,把她赏给我可好?”

      “不行!你这个胖子胆敢动她,就让你死的很难堪!”燕仔乾与燕仔硕齐声恐吓。

      阮胖子愣了,眸子里含着暧昧望着这两位皇子,笑嘻嘻地问:“有意思,爷喜欢这小娘子,难道你们也喜欢不成?不过,你们已经是阶下囚了,女人的事你们就不要多想了。”

      阮胖子急得抓耳挠腮,将期待的眸子望向吉之勇,“大哥,这小娘子就赏给我吧。”

      吉之勇只将捉摸不定淡淡的笑意挂在脸上,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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