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师爷并军师吉之勇倒也敢作敢当,“在下就是为了方便进攻,活捉三殿下,才说服符谨把庄园当做营地。可是,明明已经快要成功了,明明酒里……”
“酒里有*,是吗?”燕仔浩不屑一顾的笑了笑,“本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连酒里有*都看不出吗?本王看你信心满满,也就将计就计,陪你演这场戏。既然演戏,就要逼真,所以本王才收下你们赠的所有礼物。”
这时,飞星也出言讥讽:“你们这些三脚猫的伎俩竟也拿来对付三殿下。三殿下治军严谨,他的军队没有他的命令是不会随便有所行动的。包括用餐饮酒。你们的酒菜将士们根本就没有饮用。他们不过配合你们佯装迷倒而已。”
吉之勇虽面如土灰,抱拳说道:“三殿下果然才智过人,精明睿智,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山贼中蹦出个肥硕的身子,圆头圆脑,满脸横肉的人,操着洪如铜锣的声音:“军师,费什么鸟话,与他们拼了!”
吉之勇倒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惨然一笑:“阮胖子,这可是王师正规军,训练有素。恐怕硬碰硬,我们没有胜算。”
“怕什么!兄弟们,给我上!”阮胖子铜锣的声音大喊着。
这伙儿山贼平日在吉之勇的带领下从未吃过败仗。故,也并未将燕仔浩等人放在眼里。一个个瞪着凶恶的眼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阮胖子一声令下,山贼全都操起了兵器冲上前来。
“这群玩命之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燕仔浩一挥手,士兵们抖起了精神一个个如挑起了斗志的小牛犊般上前迎战。
瞬间,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只见硝烟弥漫、沙尘滚滚、刀光剑影、喊声震天。
燕仔浩似一尊佛神一般黑着脸站在圈外观战。符谨却如受惊吓的小老鼠般战战兢兢紧随其后,不敢随意开口。
只一盏茶功夫,战役便接近尾声。山贼死伤过半,一个个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其余的全部活捉。而燕仔浩所带的将士却无一人伤亡。
燕仔浩命人清点山贼人数,士兵来报不见了吉之勇与阮胖子。
燕仔浩将深邃的眸子望向天际,此时,天色已近拂晓,亮光已在天边探出了头。他早已吩咐飞星盯紧吉之勇与阮胖子。此时飞星也不见了踪影,想是紧追那两人而去。只是不知他能否将那两人捉回。
此次战役已尘埃落定。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死去的山贼自然抬出去掩埋。受伤的山贼有军医包扎。活捉的山贼便直接投入监牢。
燕仔浩脸色深沉,一言不发伫立着,他在等待着……
符谨小心翼翼追随在燕仔浩身后。他糊里糊涂被那假师爷利用,有些心虚。更是看到燕仔浩阴沉的脸色,心里竟惴惴的,敲起了鼓,恐燕仔浩将他怪罪。他的前程与乌纱帽将不保呀!他带着谄媚讨好奉承的笑轻轻上前:“三殿下真是足智多谋、聪颖过人……”
“够了!”燕仔浩怒喝道,“你善恶不分,将山贼的内应留在身边半年之久,竟丝毫未查。你大讲排场,贿赂本王。单只这一座庄园岂是你平时的俸禄所能盖得起的!你只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竟有如此多的珠宝与如此豪华的庄园,可见你平时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符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三殿下恕罪,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燕仔浩不再理他,只吩咐:“来人,将符县令与山贼一并入狱。等待皇上的判决。”
自有士兵押了符谨入狱。
这时,一队将士抬着十几口大箱子井然有序的进了符谨的庄园。这些大箱子里全部都是山贼平日里抢劫的珍宝玉器古玩。原来,双方人马混战时,苍山上贼巢空虚。燕仔浩早已经派了一队人马直捣贼巢,毁了他们的贼窝。
立刻有士兵将山贼的赃物一一清点,清楚记录,并将记录好的账目交与燕仔浩过目。
不是燕仔浩贪财,只因他要成就大业需要这些东西。他吩咐将符谨送与傲帝的珠宝古玩留下,其余的全部送往腾飞别院。他的这些将士是他亲自训练的死士,是值得信赖的。
此时,只等着飞星的消息了。
飞星并没有让燕仔浩久等。不多时,一身黑衣瘦削的飞星迈着敏捷的步伐风一般走了进来。
燕仔浩脸色一喜,问道:“如何?”
然,飞星却跪在了地上请罪:“主子,卑职无能,让他们跑了。那军师武功之高之奇远在卑职想象之上。”
燕仔浩自然是失望的,却说道:“无妨。你可看出他的武功师承哪派?”
飞星凝神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卑职不曾看出。只觉得那军师的武功非常奇特,不像是中原的武功招式。”
燕仔浩无奈:“也罢。这吉之勇倒也是个人才。希望他不要再落到本王手里。”
燕仔浩打了大胜仗,却跑了山贼的头儿。然,事情也只能如此了。连飞星都看不出的武功招式,燕仔浩更是没有把握瞧得出。因飞星涉猎了各个武学门派的功夫,他的武功尽得各个门派的精髓
燕仔浩是在五年前下山回京途中遇到飞星的。飞星自幼丧父丧母,因没有亲人,靠乞讨或者偷人饭菜为生,每每偷盗被人发现便被打的遍体鳞伤。因为不想再被人打,他便想要学武。然,他就是一个小叫花子,没钱没名,谁都不肯收他。无奈之下,他只得到各个武学门派当伙计。做饭、扫地样样都干。虽然没有人正规教他,可是以他的聪明偷学了不少。所以他的武功杂样多变,涉猎各个门派。自此,他再没有挨过打。
只除了一次,当时,他在一个店铺做伙计。有一次,他出去送货,来了一伙儿土匪,抢劫了店铺,杀了老板。当他赶回来看到老板被杀,想要喊救命报官的时候,县衙来人了。他们不由分说将他拷了起来,说他杀了老板。他自恃清白,虽武艺高强,却未反抗。他觉得县太爷会查明白还他清白的。哪知众衙役把他抓进县衙不问青红皂白便定了罪,判斩立决。
他这才慌乱起来,行刑当天,他打伤了衙役,跑在大街上。他拼尽力气想要逃跑,怎奈身上带着手链脚铐,武功也施展不开。没多久,他便被衙役捉住。就在大街上,众衙役将他狠狠抽打,将一个精神蓬勃的小伙子打的只剩下半条性命。他横躺在街道之上,身上鲜血淋漓。他再无反抗的力气。只盼着衙役快些将他斩首。
正在这个时候,燕仔浩救了他。燕仔浩为他疗伤,并听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待飞星的伤势好转,两人便一起暗地里调查将事情弄了个明白。
原来,官匪勾结,土匪抢的钱也有县太爷一份,只将飞星做替罪羊。
飞星仰天长啸:“这天下哪里有什么公道,哪里有什么清白!”燕仔浩却道:“阳光之下,阴影藏不住身。这天下自是有公正与正义。”
燕仔浩与飞星联手杀了土匪,杀了贪官。后来,飞星便跟了燕仔浩,一起上京城,做他的左膀右臂。
中里县的事已处理完毕,燕仔浩正要运了符谨送与傲帝的珍宝古玩回京。
这时,飞星皱缩着眉来报:“主子,可能出事了,宫里有暗卫来。”
燕仔浩的心也是一沉。
暗卫为燕仔浩带来两个震惊的消息。一是傲帝即将在除夕夜宴请群臣的时候封落雨为雨贵妃。另一个是西域的军队骚扰边境,在西域与大洛朝的交界处烧杀抢掠,那里的老百姓水深火热。
暗卫的禀报使燕仔浩变了脸色。他沉默不语,紧紧握拳,指节咯吱咯吱的响着。飞星在一旁不敢出声,每每主子沉默的时候,就是主子最愤怒的时候,也是主子在想对策的时候。片刻后,燕仔浩的眼睛里冒着火,只匆匆吩咐飞星:“押送珍奇古玩进京的事就交给你了。本王先走一步。”
顺清宫里,满怀哀伤的落雨怔怔地在望着窗外的小鸟唧唧啾啾,亦望着风吹动树枝摇晃的影子。那日傲帝下旨宣她到顺清宫,她惊呆了。她知道傲帝想要纳她为妃的心思又抬起了头。然,她却不得不从。还好,这次傲帝并没有强迫她,只是告诉她要在除夕夜封她为雨贵妃,并将她软禁在顺清宫内不得外出。
窗外的小鸟叽喳,在树枝上跳跃,翻动着羽毛。落雨向它们挥一挥手,小鸟竟扑棱棱飞走了。她喃喃自语:“小鸟啊小鸟,如果我能像你们一样自由飞翔就好了。”
明日便是除夕夜了,而无良又身在何方呢?他知道她要做雨贵妃了吗?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回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了吧。落雨呆愣着,竟悲伤的笑了,天意弄人,她要做他的后母了。而他,也要娶王楚楚了吧。此后,两人又当如何相见?她思虑着,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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