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响,被叫做主人的人本能的慌张起来。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本王也不认得了吗?”
话音落下,楚穆整个身子越过木门,笑容带有一丝戏谑,身后则是苗阔、秦明堂等人。
“南……南平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惊讶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处位于安阳郊外,如此隐蔽,楚穆怎会知晓。
这时,苗阔和秦明堂等人纷纷进入小院儿,打眼一看,这个自称主人的人他们都认识,还挺熟悉,正是吏部长使孟吉。
“孟大人,怎么会是你!”苗阔脱口道。
被南平王和当朝两位重臣抓个现行,孟吉惊慌不已,不过心里仍有一丝侥幸,那就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南平王爷,秦相国,苗大人,你们怎会在这!”
这话问的跟智障一样,无缘无故这几人怎能聚在一起来到这偏远之处。
“孟大人,本王正想问你呢,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方才在外面听说什么计划失败,可否跟本王说说,你所谓的计划是什么!”
孟吉汗珠子滴滴答答淌,就是胡编乱造也得有时间编排呀,南平王突然袭击,孟吉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
“我……这……”
“怎么,孟大人还有什么难言之隐,站在你面前的一个是当朝宰辅,一个是尚书大人,跟他们说说,我想普天之下还没有他们二位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孟吉被逼问的哑口无言,既然事情已经捅破,死不承认你又能怎样,再说你们听到的那几句话又能代表什么。
“王爷,此处为下官私宅,下官在家里做什么还要得到王爷批准不成,您乃是军中之王,管得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孟吉以这种态度说话,楚穆不怒反笑:“孟吉,没看出来呀,平日里你在安隆王面前跟个哈巴狗似的,在本王面前却装起蒜来,莫非欺本王非亲王不成!”
好歹也是王字辈的,是王就比官大,楚穆怎会不明此理。
孟吉定了定神:“呵呵……王爷,恕下官言语鲁莽,绝无冒犯您的意思,可此处真的是下官私宅,下官就是犯了再大的错您也没必要上门质问吧,何况下官无过无失,您又是发的哪门子火呢!”
好你个孟吉,大祸临头了你还嘴硬。
“好,说的好,孟吉,既然你不知犯了什么错,那本王就给你提个醒,今夜初更之时,关押锦阳公子的天牢发生行刺事件,这事你知不知道!”
糟了,看来南平王并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是掌握了什么才敢登门的,可孟吉认定闭口不言,你一个南平王能奈我何,况且我也不是没靠山。
“王爷,您错怪了,下官对行刺一事一无所知,再说我与锦阳公子无冤无仇,怎么派人刺杀呢?”
“呵呵……是吗,本王只是说有人行刺靳轩,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被派去的?”
假的就是假的,说出大天来也是假的,孟吉一时慌乱,根本没察觉到话语中有什么破绽。
“王爷,您不觉得您太过以大压小了吗,无论是谁,怎么去的下官一无所知,您用这文字游戏诓骗下官,那我无话可说!”
“呵呵……文字游戏,孟吉你好大的胆子,本王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会找上你!”
楚穆一瞪眼,指着身旁那个行刺之人道:“他就是你派去行刺靳轩的头头吧,知道为什么你的行刺计划没能成功吗,那是本王派出的人将你的人打发了,不然现在靳轩早死多时了,我的人一路跟着他到这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人心头一惊,自己被跟踪了,为何一点察觉都没有。
孟吉算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楚穆已经说的这么清楚,还死不承认。
“王爷,您怎么知道他就是我派去的,没错他是我的人,但我可以保证,我绝没有让他去过天牢。”
“孟吉啊孟吉,你可真行,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你还嘴硬,怪不得有人拉拢你,你对你的主子还真忠诚。”
“王爷,你官大我官小,怎么说都是您的理,但我孟吉也不是好欺负的,这里是我的私宅,你们给我出去!”
孟吉下了逐客令,可没人动身,楚穆更是满脸同情的看着他。
“王爷,我在叫您一声王爷,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若再不听劝的话,那就别怪下官无礼了!”
说个无礼,不知从哪个方向跳下来十好几个人,看样子都不是善茬,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就意味着孟吉跟楚穆彻底撕破脸。
楚绍英赶紧护在父亲身前,可楚穆根本就不当回事,人家可是堂堂十万黑甲军的统帅,虽然上了年纪,可武力值绝不次于楚绍英。
但眼前这些人都是些小喽啰,还不配楚穆亲自动手。
“葬天何在!”
楚穆大喊一声,转瞬间,就见那神秘高手出现眼前,原来此人名叫葬天。
葬天这一出现,不用伸手孟吉的人就蔫了,尤其是派去刺杀靳轩那个小头头,他可是亲眼看过葬天的恐怖,说他是鬼魂也毫不为过。
“都愣着干什么,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孟吉大声命令着,可手下人摆好了姿势却没一个敢靠前的,而葬天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孟吉,今日你对本王兵戎相见,就意味着你的吏部长使做到了头,本王现在宣布,你被贬为庶人,等待天子发落,葬天把他给我拿下!”
葬天得令,一步一步靠近孟吉,有几个胆大的过来应付,可在葬天手下过不去三招。
孟吉终于领略到葬天的恐怖,脸色吓得惨白。
“楚穆,我乃吏部长使朝廷二品大员,你不过是小小的南平王,无权罢免我的官职!”
都到这时候了,孟吉还惦记他的乌纱帽,也是没谁了。
葬天靠得越来越近,孟吉拼命的叫喊,所说的无非就是楚穆无权罢免他的官职。
这时小院门外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等一下!”
葬天闻声停手,就见门外那人接着道:“南平王确实无权罢免你的官职,但你觉得朕有没有这个权力呢?”
天子虞明基到场,孟吉彻底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众人回过身,一看是天子,纷纷跪倒参拜,虞明基摆摆手,众人这才起身。
苗阔走上前来恭敬道:“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苗爱卿,朕一直都在这里啊!”
一直?虞明基说着,手指了指那辆马车,原来如此,怪不得南平王说这马车金贵,原来天子在里面。
孟吉见天子突然现身彻底傻眼,先前的嚣张气焰孟吉非但不能让其自保,反而变得更加可笑。
“陛……陛……陛下!微臣叩见陛下!”
此时的孟吉目光涣散,浑身抖动不止,头也不敢抬,他现在能做的唯有祈祷,祈祷天子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这种想法太过自欺欺人,虞明基一直坐在马车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孟吉,方才南平王所说的可都是真的?”虞明基冰冷的问道。
“陛下,我……”
“朕只问你,刺杀靳轩一事是不是你做的,或者是有人指使你做的!”
天子不同于南平王,承国最高权力代表,光是那种气场就不是孟吉可以承受的。
到了现在,孟吉彻底明白,事情败露,没有什么可解释的,隐蔽,无论天子怎样逼问,就是一语不发,至于幕后的主使者是谁更是只字未提,说到这里,孟吉偷偷留了个心眼,既然事情败露,追查到自己这里就算到此为止了,这样最起码还有可能有活路,如果得以逃生就算承国呆不下去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凭这么多年的积蓄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富足一生了。
当然,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既然孟吉闭口不谈,那也没办法,虽说他犯下的罪过足以死好几个来回,但就目前而言,他是最重要的证人,还不能死,因此,天子下令,将孟吉关押至死囚牢等候发落。
而这处京郊的秘密据点也一并被捣毁,孟吉落网,算是抓到一条大鱼,不过谁都知道,孟吉只是巨大冰山所露出的一角而已,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虞成国还在等候消息,可迟迟不见有人禀报,这对他来说是最不好的消息。
夜色深沉,闷雷滚滚,一阵强风吹过,天空下起蒙蒙细雨,紧接着雨滴突变,瓢泼大雨如期而至。
哗哗哗……
雨水滴落地面,溅起水花,打湿了干涸的土地,也冲击着虞成国那颗焦躁的心。
雨声太大,以至于身后多了个人虞成国竟毫无察觉。
“王爷,您在等什么?”
冷不丁的一句话,虞成国心头一惊,急忙回过头:“铁先生!你不是离开京城了吗?”
“呵呵……我要是离开何人给王爷通报消息!”
“什么消息?”虞成国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的部下孟吉孟大人对靳轩所做的事完全失败,不但如此,还被天子逮个正着,目前已被关押死囚牢。”
虞成国听了愣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只有两个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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