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和睦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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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宇和老汉顶着日头回到家中,也就下午两点左右,正是最热的时候。王宇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了。大婶早就把饭摆上桌了,就苦等他们爷俩了。因为她知道每次进城,老头子都舍不得在外面吃饭,肯定会回家吃的。

      老头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呀?大婶问。

      没事,路上耽搁了一下,来吃饭吧。大叔没有把责任推到王宇身上,晚回一点也没什么。

      大婶,是因为我,我在城里逛的时间长了,害大叔一直在城门口等我。王宇主动坦白。

      没事,小宇吃饭。大婶热情的招呼。回来晚了也没什么,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

      王宇早就饿了,和大叔坐在桌上,拿起窝头就啃了起来,也不觉得难以下咽了,看来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就是,饿,呀!整整吃了三个窝头,喝了两碗鱼汤,才感觉到肚子里有货,王宇知道不能再吃了,这种食物不容易消化,不能吃饱了,要是得病可不是小事情,他的胃,可比不了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我把西屋收拾干净了,小宇住进去吧。王婶说道。

      谢谢,大婶。王宇感激说道,他昨天睡的是柴房,他不可能住二老的屋子。

      大婶笑了笑没说什么,她拽过来两个袋子,知道这里装的是栗米,正奇怪为什么装两个袋子,解开一看,大米?大婶震住了。老头子这里是大米,大米,大婶的声音高了八度。

      我知道,是我买的。大叔很淡定,好像早知道会如此。

      可是,我们家的钱?大婶的意思是,我们家的钱不多,怎么能乱花,而且现在还多了一张嘴。这大米多贵呀,得买多少栗米呀?

      没事,钱花了,再挣。这点动西,穷不了人,也富不了人。大叔完全明白大婶的意思。

      王宇明白,大叔买大米完全是为了自己。

      大婶,您放心好了,其实我也能挣钱的,你看这是什么?王宇把篮子提了过来。

      大婶看了看篮子,发现是书和白纸,更愣了,她明白这书和白纸可比大米值钱多了。

      哪~哪来的?大婶还有点结巴了。

      大婶,这就是我挣的。我读过书,以后我就拿它来挣钱,您放心,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天天吃白米饭。王宇说道。

      可是,可是,这书和纸怎么挣钱?大婶脑子里一团浆糊了。

      呵呵,王宇看大婶的样子笑了。大婶我拿白纸给别人画像,收取报酬就行了。正好现在没事,我给你们二老,一人画一张像。

      不不不,二老同时摇头。这白纸金贵,给我们画岂不糟蹋了。

      没事,大婶,我给别人画像正好需要样品,你们二老就算给我打广告了。王宇说。

      两人面面相觑,这样品还明白一些,这打广告什么意思?

      小宇,还是不要了,我们俩老鼻子老眼的,拿去当样品岂不砸了招牌。王叔说道。

      不会,大叔,这画像讲究的是,真实,如果不真实,就算在脸上画朵花,别人也不会买账的。况且,我这么多年不画了,正想练练笔呢。你们就当模特了。王宇说。

      模特?两人又茫然了。暗想:模特难道就是样品的意思吗?

      听你的话好像有道理,那好吧,就拿我们练笔我们就当那模特吧。王婶说道。

      王宇暗笑,这现学现卖还挺时髦,这模特,两字从古代人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

      王宇把宣纸铺在吃饭的桌上,这饭桌用了好多年了,还挺光滑,被大婶擦的干干净净。

      大叔您先来。是坐着还是站着?王宇问。

      我来?好,我站着来一张。说完,大叔站在院的中央。这一站不要紧,看着怎么那么别扭,手,也不知往哪放,眼,也不知往哪看,两腿并的笔直,表情僵硬。

      王宇,站在桌前,感觉好笑:大叔您自然点,放轻松,都是自己人,不要怕。

      不然,还是坐下吧,王宇看大叔实在是站不好,这画下来,还不如自己靠回忆来画。

      老头子,你行不行啊,这么多年了,怎么连站都站不好了。没想到,大婶也会调侃人。

      去,去,去,你起什么哄,给我搬个凳子来。我还是坐着吧,站着别扭。大叔借故撒泼似地说。

      王宇看着很欣慰,这老两口,感情真好啊,虽然清贫但是相濡以沫也不过如此吧。

      大叔坐下来感觉好多了,毕竟都是自己人,心中放松,也就释然了。

      王宇拿出炭笔,开始做画。画老人可不是他长项,正如前面说的,就当练笔了。一边看着模特,一边运笔如飞的画起来,大叔常年在海上打鱼,脸上皱纹刻画的很深,王宇尽量把它细化,并在面部减少皱纹的数量,衣服的补丁全部去掉,在不失真的情况下,尽量年轻化。就这样,用了半个时辰才画好。第一次画老人,让王宇画出感慨来了,都说养育恩,养育恩的,有谁认真的端详过老人呢?把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养大成人,自己却成了风烛残年,其中的辛酸只有养过儿女的人才知道吧。

      大叔,画好了,来看看吧。王宇说。

      这时,大婶也从屋里走出来,她是很知趣的人,在王宇画画的时候知道不好打扰,所以就进屋了,怕他分神。

      老两口,拿起画纸,认真的端详起来。哇!这太像了,而且年轻了。两人不住的点头。

      小宇啊,你这手艺,跟谁学的,简直神了,这想不赚钱都难啊!大叔夸道。

      是啊大叔,我也是这么想的,您想城里的有钱人得有多少,那些老爷,公子及小姐的,谁不想留住自己的青春,留住美好的一面呢?只要画像往他们面前一摆,要多少银子,他们都会掏的。

      大叔拿起画,认真的瞧起了自己,好,太好了,比铜镜里的我要帅气,还年青,你看我这衣服连补丁都没了,看那眼神,又黑又亮,曾经迷倒多少青春少女。大叔高兴极了。

      大婶拿眼白了他一下:不要老不休了,没个正经,也不怕让小宇笑话。

      大婶,大叔年轻时,一定是特别帅,玉树临风,风流潇洒,肯定迷倒过不少女孩。大婶是不是那时候喜欢上大叔的,您真是慧眼识珠啊。

      小宇啊,你可别夸他,一会他要飘上天了。来来给我也画一张,说着也坐到椅子上。

      好的,王宇又铺上一张宣纸,抬头看了看大婶,只见大婶可比大叔自然多了,嘴角上翘还带着微笑。王宇心想,看来,女人爱美之心自古有之,为了美好的事物,可以忘记紧张,忘记烦恼,甚至有时连危险都会不顾。这方面,女人要比男人强大的多。

      不一会,大婶的画像就画好了,王宇感觉到自己画技又有了点突破,这种突破只有自己才能感觉的到,多少年了才又有了这种感觉。以前老是画一个人,能有突破才怪了。看来大叔大婶,真的给自己练了笔。

      大叔大婶各自欣赏着画像,赞不绝口,不住的夸他。而王宇看的出来,今天他们是真的高兴。暗暗发誓:大叔大婶,像今天这样,以后我会让你们习以为常,不但让你们衣食无忧,而且还得精神饱满。等着吧,我一定会做到的。

      大叔我们家里可有木板,王宇想做个画板。

      小宇,你是想画画用吗?

      对的,是画画用,可以移动的那种,下面支个架子,把木板铺在上面,然后铺上纸,就可以做画了,另外,还想做个桌子,简单有四个腿支着的就行。

      这简单,走,跟我走。大叔说。

      王宇跟上大叔,也没问去哪。大约,走了茶盏功夫,来到一个大门前,只听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门开着,只见一个老汉正在钉一把椅子,原来这是个木匠铺。

      整个鱼村只有这一个木匠铺,像铁匠铺,石匠铺等等通通都没有。因为这里有鱼船需要修补,有木匠的生存空间,别的通通靠边。

      王木匠,忙呢?大叔和他打招呼。原来这木匠也姓王,从称呼上来看,应该不是亲戚。

      是,王老头啊,怎么鱼船又破了?木匠抬头望了望,发现还有一个人:这位是什么人,好像以前没见过。

      这是我远方的侄子,投奔我来了,以后就在这里落户了,他叫王宇。大叔介绍。

      王宇赶忙弯腰行礼:王叔叔你好。

      嗯!王木匠,看了看他点点头,没说什么。眼前人虽然年轻,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来投奔这个小鱼村的,可见日子多么清苦,恐怕得用惨来形容了。并没放在心上。

      王木匠,今天找你并不是修船,而是我侄子想打一张书桌,和一块木板,这么大的木板:大叔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他知道宣纸的大小,这木板大小,比宣纸大一些就行了。书桌也简单,有四个腿支着就行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面要光滑,要在上面写字画画。

      啊?你侄子是读书人?王木匠愣了。赶忙起身行礼:刚才小老儿失礼了,公子勿怪啊。

      王宇还礼:没事的,大叔,小子只认识几个字,算不上读书人,不用多礼。不知道做这两样东西需要多长时间?

      这简单,木板是现成的,都打磨过,像你要的这样大小,两块拼在一起就行了,书桌也简单,三块木板拼一起,再钉上四个腿就行了。想要光滑也简单,在面上刷层鱼油胶,即结实又光滑。半个时辰用不了,就能做好。王木匠说道。

      那好,就麻烦你了,我们先回去,一会过来取。说着大叔从兜里掏出十个铜板,放在椅子上。转身就往回走。

      等一下,王老头,这钱你拿回去吧,我们乡里乡亲的,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不用给钱了。更何况这木板是我自己批的,没本钱。

      王木匠,你说这就不对了,随然没本钱,但是花功夫了,再加上手艺,怎么不收钱呢?你专心做吧,一会我们过来取。王叔说道。

      王宇,也向王木匠拱拱手。跟大叔回去了。

      回到家,大叔帮大婶整理渔网,王宇刚想要帮忙。大婶对王宇说:小宇进屋看看,大婶整理的屋子可满意?进去休息休息吧。这里不用你帮忙,你那画画的手可不能割破了。

      大婶,没事,我能帮忙。

      快进屋,休息去,这里不用你,我们老两口干了半辈子了,这活,是既快又熟练,你在这,还可能添乱,快去,看看书,画画画。大婶洋装发怒。

      好,好,王宇无法,只好提了篮子进了西屋,以前这屋里放的全是杂物,被大婶清理出去了,半截的土炕上,一床崭新的被褥,王宇好不怀疑,这床被子肯定是大婶的嫁妆,这么多年都没舍的盖。王宇眼睛湿润了。看来他们真把我当成他们的儿子了,以后一定好好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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