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抽屉里的手机传来收到短信的声音,夏悠纯仿佛做了坏事的孩子,左顾右盼,小心翼翼从抽屉里将手机拿出来。
上面只有八个字:“离开林飞,我照顾你!”
夏悠纯的心被什么勒了一下似的,抖手把手机扔进抽屉。思忖片刻,拿出手机,回复:“昔日已去,珍惜今朝。”拿起桌上的粉红玫瑰,用单纯欣赏的目光赏看了一会儿,下楼扔进垃圾桶。
沈雪吟在网上查询“林飞”,看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后,又气又恨,将网页一起关闭。
宋诗筠的电话十分钟后打过来,沈雪吟问:“你知道那个女人的老公是世家公子,又是最大企业纵横汽车的副总?”
宋诗筠没有吭声。
“为什么不说话?”
宋诗筠冷笑一声,这才回应:“我只想告诉你:我已经得到贺天父母的同意,和贺天交往顺利的话,我就可以成为他们家的媳妇儿。”
沈雪吟心情顿时雪上加霜。
宋诗筠笑着说:“唐高宗时,王皇后欲对付萧淑妃便引入武媚娘,有时候人和人之间,达成利益共识的同时,也会成为相互敌对的对象哦。”
沈雪吟颤声:“你不会自负到认为自己是武则天吧?”
“你不希望夏悠纯和贺天重续前缘,所以才利用我重新去引诱贺天,同时,你明知道贺天对夏悠纯的感情,在我期望和贺天重修旧好时,又可以作壁上观我被贺天拒绝的尴尬——这些事,我已经知道。”叹了一声,才说:“拜你所赐,我可以和贺天重新开始,所以,这些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顿了顿,接下去:“至于林副总,我想我还是要感谢他的,没有他,贺天的父母怎么会放下对我的成见,反而全力促成我和贺天?而贺天又如何能止步于自己的妄念前,最后十有八九不得不回来我的身边,和我一起相亲相爱?”
“我没想到你的脸皮竟然这么厚,做别人的替代品,还能这么开心?”
“只要贺天人是我的,总有一天他的心里只会有我。”宋诗筠一边说一边拿着细汤匙,将刚刚冲泡好的咖啡搅了两下。外面有同事进来,宋诗筠又应付几句,挂了电话。
像控制金倍一样控制宋诗筠的计划,只开始了一点点而已,便宣告失败。沈雪吟捏着盲音了的电话,灰心透了。
萧雨打电话过来征询举办结婚典礼的事,都被她口气不善顶撞回去。
带着金丝眼镜、只是做小学教育研究高人一筹的萧雨,此时此刻,已经成了沈雪吟生命中的鸡肋。
当日在沈雪吟眼中,他是如何如何好,现在细细再比较,他和贺天,差距直追云泥。
譬如某天晚上,沈雪吟和萧雨在一起吃饭。萧雨言辞闪烁,磨磨蹭蹭就聊到希望沈雪吟去他校任职的事。
沈雪吟非常不高兴:“你为什么不去东师大附小?哪儿的一把手校长年富力强没错,但是,他是可以往上调的呀,你先去做几年副的,等过两年他走了,你再顶替他,一样做正校长。”
萧雨讪讪的样子很欠扁:“东师大附小的校长总是不比北京路的校长。”
沈雪吟眼睛一翻:“你也知道两所学校分量不一样。”
萧雨心里不高兴,脸上不敢露出来,畏畏缩缩地:“我不是位置更高一点嘛?这样选择,我们共同利益更大。”
沈雪吟看着他那张卑鄙闪闪烁烁的脸,一阵厌恶涌上心头。
遥想当年,贺天谈笑自若,将她一路送上青云。
自己手选的现任丈夫,关键时刻,只想自己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沈雪吟对萧雨说:“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可能离开北京路的。”
她和萧雨领了证,但是婚礼一直拖着,本周三终于办了。小范围内邀请了萧雨父母以及亲戚,沈雪吟这边,只有父母以及感情比较好的两位姨娘来了而已。已经在区里面混到正处的沈玉和,介怀沈雪吟居然主动放弃世坤那棵大树,气得心疼,愣是没来。沈雪吟也不由自主将此刻,和当年雅筑的盛况类比,天壤之别,让她着实心塞。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办酒宴的钱,萧雨只出了一半,另一半,乃是沈雪吟自己掏出来的。
挽着萧雨的手臂走向鲜花拱门,踏上鲜花路引陪衬下的红毯,沈雪吟那一刻的心情,实在憋屈极了。
周四一早,沈雪吟开车上班。车子停在停车场,她拎着包步行到学校。在距离学校校门还有100米的地方,林飞依旧开着车送夏悠纯到此。
可能是感情生活已经有了着落,沈雪吟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起来。
她突然觉察到隐约的不对劲。
夏悠纯之前不是每天自己乘坐公交来吗?
为什么这些天,都是她那位做老总的老公亲自接送呢?
林飞不仅白天送,晚上还接呢,每天准时出现在北京路校门口。那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样子,迷惑了不少北京路女老师们的心。
可是,就在这风光的背后,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事?
另外,智慧在战斗中升级的沈雪吟,还觉察一件事情的蹊跷。前公公贺聆风和前婆婆许伊菲当初可都是竭力反对宋诗筠和贺天之间交往,现在态度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居然和东州最著名企业老总的夫人牵扯不清他们一起知道了吧。
如果自己现在插一脚进去,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眼见夏悠纯向车里面的老公挥手,二人准备告别,沈雪吟突然来了兴致,加快步伐走上去。走到A6L车身的左边,伸手敲敲窗户。
林飞看了一眼外面,很是奇怪,降下车窗。
沈雪吟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夏老师的同事,我叫沈雪吟。”
“沈雪吟?”林飞闻名已久了,微微凝神。
他收拾得极为利落清爽的面容,透射着强烈高贵雍容的气质,让沈雪吟忍不住内心赞叹:“真想不到,现实生活中的您比报导中更为难得!”
林飞对夏悠纯之外所有的异性都很冷淡:“谢沈主任谬赞。”
沈雪吟微微一笑:“您你每天都委托快递给夏老师送花,这事情,可在我们学校传为佳话了。”一边说,一边伸出拳头来,一根指头一根指头伸着,计算:“星期一是粉玫瑰,星期二是百合,星期三是紫玫瑰搭配的海芋,星期四么……”说到这儿,沈雪吟停下来,做出沉思状,笑着说:“让我猜一猜,林总会送夫人什么呢?”
站在车子另一边的夏悠纯脸上血色顿失,一张俏丽的小嘴,嘴唇雪白雪白。
林飞聪明的大脑瞬间明白真相,埋在心底很深处的怒意好像突然失压的岩浆,猛地往表面喷涌。只看着沈雪吟的时候,他还是保持微笑:“沈主任,现在是早上8点05分,你们单位上班的时间比其他单位总是早一些,你该赶快进校园了吧?”
沈雪吟目的已经达到,“您提醒得很对”,转身而行。
林飞离开之后到底有多恼怒,她和夏悠纯都看不见了。
夏悠纯追到沈雪吟身后:“你有必要这样吗?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不好,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夏悠纯躲不过,也不想躲:“因为贺天,他曾经是我相识的人而已,而你却是他妻子。”
这话说得很谨慎,但是沈雪吟触动更大。
“他‘仅仅’只是你相识的人‘而已’?”沈雪吟咬牙切齿重复那话,“贺天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为表达他对你的心意,我呢?和他同床共枕五年,还不及你一根手指头。夏悠纯,你占尽便宜了,这会儿在我面前炫耀吗?”
夏悠纯结舌,半天才说:“我没有。”低头思忖,过了会儿,抬头道:“沈主任,你是领导,我是普通员工,你主管音体美副科,我是语文老师,原本,你和我没有交集,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
沈雪吟冷哼。
夏悠纯不想局势越变越糟,低声下气恳求:“我们握手言和吧?我和贺天,从来没开始过,也谈不上过去还是现在。”
“那这几天的鲜花,又做什么解释呢?”
夏悠纯举起一只手,发誓:“我保证我和贺天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沈雪吟却不信:“没有人能够抵挡爱情的攻势,我那位前夫,他只要持之以恒,你这样的女人,必定会屈服在他的风光和财富之下。”
纵横和恒远的关系,开始往恶劣的方向转变。首先,林飞拒绝再和恒远的任何高层接触。接着,林飞便公开和神龙集团的于董事长以及淮南药业的徐总经理频繁接触。再后来,纵横的高管主动接了亚威公司伸出的橄榄枝,林飞的心腹——任采购部部门经理的张宜,接受了亚威公司总经理孔亚年的邀请,三次前往亚威,参观亚威高科技新材料的研发制造和后期设计。
消息传到总部,贺聆风大为光火。他命人将贺天召来。在办公室,他质问贺天:“你到底要搞哪样?我和你妈千辛万苦扭转过来的局势,为什么到你手上,又轻易被逆转回去了呢?”
“你到底做了什么?”贺聆风气愤不已大吼道。
贺天早就料到父亲的反应,水波不兴道:“我只是想追求我想追求的生活。我喜欢小纯,我要和她生活在一起。”
贺聆风说:“她现在是别人的老婆,你这样做,是置道义以不顾!”看贺天不为所动,他不得不压抑怒气,放缓语速道:“小天,纵横你必须要拿下,这一点,我知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贺天只守不攻,沉默无言,他只有将火力一降再降,“天涯何处无芳草,放弃夏悠纯,你一样可以拥有深刻的爱情。”
贺天说:“我想您也有过爱情把握不住时,心灵遭受疼痛煎熬的时刻。”
贺聆风面皮一跳,森然道:“你指什么?”
贺天说:“但凡是人,总会在七情六欲当中沉浮。就算不提昔日的苏茗悦,便是如今已经嫁给张成毅张叔叔的梅岚溪阿姨,我想,总有一些让爹地您心神不停的细节残留心底。”
贺聆风刚要驳斥。
贺天飞快接下去说:“我并不是说您曾经有过对妈咪不忠。我的意思,仅仅表达,在感情面前,许多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东西,诸如物质以及名誉,都会显得渺小。我愿倾其一生,只要能牵住我所爱的人的手。爹地,你能明白吗?”
贺聆风瞠目结舌,不知道再往哪里说才好。
父子间沉默了好长时间,贺聆风才叹了口气,问:“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当真什么都不要,让我们都陪着你,看你去牵你那位深爱的姑娘的手。”
贺天说:“事在人为,如果我不想灭亡,除了纵横,还有其他方法。”
贺聆风冷笑道:“不是我刻意要把话说死,纵横,就是你是否能够安全度过三月底必须要过的关口。所有人都看着呢,关心你的,以及不关心你的。”
贺天说:“那么,我就用其他方法,让林飞放弃亚威,再次选择我们。”
贺聆风如听天方夜谭。
贺天没有再说很多,但是,笃定的眼神却显示出,他确实已经有新的计较。
平靖区白沙湖西南的梅花庄园,是私人经营会所中占地面积最大、风光最好,同时入会费以及消费水准都排在前列的地方。庄子里多栽梅花,四月初,天气宜人,梅花开得正好,山坡上,水渠边,疏影横斜。梅花开到好时,一簇簇堆积在枝头,红色像云,白色像雪,还有那花瓣表面浮着一层绿的,娇俏可人的花朵更见冰清玉洁的雅致,非常好看。
吴楠和搭档田碧霞装作一对情侣入驻梅花庄园,在梅花庄里面,田碧霞发挥自己身材绝佳样貌出众的优点,在和一个叫“尼克”的东南亚人擦肩而过时假装跌倒,然后在卖弄风情的关头,将一枚薄如蝉翼的窃听装置安装在在腰间的皮带上。
那个东南亚人因为吃了美女的豆腐而沾沾自喜,全然不知,他和他周边十米内的一切声响,都通过那枚窃听装置搜集过去,再转变为无线电波,转发到郁贤丰的便携式接受设备上来。
这个设备,外形也就一个手机大小,但是性能强大。
和这个设备连接的,是停车场上一辆黑色宾士顿Panoramai920G里安装的全套装备。这套装备不仅连通了梅花庄内的酒店,酒店内凡是摄像头可及范围内的景象都呈现在屏幕上,因为尼克的缘故,楚正哲所需要监控的主要对象——尤立科和别人对话的声音,也从扬声器里清晰传来。
近一个月了,这个被联邦政府记名的大毒枭,在东州出了一次事之后,便吃喝玩乐,再没什么特别的举动。
也连累得天河负责盯梢他的人无聊沮丧,疲于坚持。
视频上,尼克走到尤立科身前。他是尤立科的心腹,先和尤立科说了会儿闲话,然后说了句:“我们再呆几天,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尤立科手指间夹着根雪茄,游目四顾之后,用英语对尼克说:“宋正烈已经拿到货了吗?”
尼克笑嘻嘻说:“联邦那帮蠢货只顾盯着老板,根本没想到,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韩国人马上就要把货给运走了。”
郁贤丰听到这儿,吃惊不已,连忙将手机拿起来,打给楚正哲。
楚正哲正开车在街上,接到汇报之后,立刻将车转向,往梅花庄开去。郁贤丰电话里请示他:“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楚正哲一边火速超车,一边语气平稳说:“让吴楠和碧霞想办法,尽量将尼克的老板诱入偏僻地带。抓住尤立科!”
郁贤丰说:“上次出手的两个人这次可能会再出现。”
白衣男的影像在楚正哲脑海中飞快一闪,楚正哲突然想起这个人的名字。“金志长!”好几年前,森林马戏团,他被当人质俘虏的那一次,和得兰人费尔一起出现的家伙。东郊码头,郁贤丰他们是被人持剑袭击,关键部位的布料都给绞烂了,剑法之高超,委实叫人惊叹。后来的皮衣男也会使剑,但是身形特点让楚正哲想不出来到底是谁。面部特征,郁贤丰他们又没真切留意到。
即使如此,楚正哲也断定,那人,必是费尔的手下无疑。
尤立科和三翼龙扯上关系,让楚正哲倍觉压力,同时又不自觉精神为之一振。能让三翼龙保驾护航的生意,交易本身,三翼龙就该有大面积参与吧。因为如果是二传手,金志长和皮衣男没必要在这里出现。那么,换句话说,情报系统获知的20吨***的提供者,很有可能就是三翼龙在东州发展的企业提供。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碰撞出一片火花。
楚正哲的911以超过160码的速度,飞快抵达梅花庄。
诱捕尤立科的行动进行得不是很顺利。这个国际犯罪分子对自己的一切保护得都很严密,除了好雪茄烟和红酒之外,对女色绝不轻易沾惹。最后,还是吴楠和他挤了一下,偷了他的钱包,尤立科才突然发怒,拔足追上来。
跟在后面的尼克被田碧霞在拐弯处放倒。而跟着尤立科的其他保镖,都在很快的时间内,被郁贤丰、刘北以及两名手下解决。
梅花酒店的安保经理被田碧霞挡住,田碧霞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手中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配枪便让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蓦地站住脚。
楚正哲到达之时,尤立科已经被吴楠和刘北架上宾士顿,并且,宾士顿已经开出梅花桩。
尼克和保镖们分别开一辆E350和一辆GT从梅花庄里面追出来。
楚正哲和当先的E350迎面相遇。
尼克以为是哪里冒出来到梅花庄享乐的某位公司的小开,将头伸出窗户来大声叱骂:“你妈的找死是吧!”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他已经被爆头。E350的司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打方向盘。又是“砰”一声,原本他头颅所在位置被子弹飞过。司机惊出一声冷汗,急忙将汽车刹住。后面紧跟的GT超过去一点,见E350停了,便也停下来。
楚正哲踩着油门将车倒出去时开的枪,E350和GT先后停住时,他已经将车急速转过头去。见敌人没有追赶的意图,楚正哲收起枪,将车开走。
宾士顿、911,一前一后,往东城开去。
郁贤丰已经在车子上展开审讯,为尤立科:“宋正烈到底是谁?20吨***的生产基地以及最后交易的地点到底是什么地方?”揍了尤立科满脸开花,尤立科也没松口透露一句实话。
楚正哲听到郁贤丰审讯,在通讯器里对郁贤丰说:“问他淮南药业的徐敬,他认识不认识?”
郁贤丰未觉诧异,问:“淮南药业的总经理不是徐斌吗?”
楚正哲飞快回答:“徐斌是于冥华的女婿,这种和国际大毒枭交易的事情,神龙如果涉足,一定是交给徐敬去做。徐敬是徐斌的弟弟。”
郁贤丰明白了,如实问尤立科。
尤立科脸被打肿了,眼角、脸颊、嘴角均不同程度有伤。郁贤丰和楚正哲对话时,他眼睛里就流露出惊异的眼神,等郁贤丰放下电话来问他时,他的惊异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深莫测之下的不置可否。
“到底认不认识?”郁贤丰刚刚低下来的语调又激昂了上去。
尤立科操着纯正的美式英语说:“年轻人,你这样对我耍狠是没用的。”
郁贤丰说:“你不要以为我们是黑吃黑,我们可是代表联邦缉拿你。尤立科,你可是联邦早就注意的惯犯,不要太狂妄!”
尤立科说:“你们的主子叫楚正哲,对不对?特种部队驻大华夏区基层训练基地的负责人。”
郁贤丰、吴楠、刘北不约而同俩俩对视,吴楠开口道:“你知道就好啦。”刘北接:“快把你晓得的全部说出来,或许,将你押回联邦时,法庭判罪,会判你轻一些。”
楚正哲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郁贤丰耳朵里:“废话少说,说要紧的。”
尤立科却大声喊起来:“你们没有我的确切罪证,我可以控告你们非法限定国际友人的人身自由。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楚正哲听到尤立科的声音,浓眉紧锁,目光突然锐利得吓人。
他脑海里的念头此刻转得飞快。尤立科说得对,到目前为止,联邦没有确切的证据控告尤立科参与大规模贩毒活动。如果20吨***以及尤立科口中的“宋正烈”他都找不到的话,从他开始,整个天河,都将面临被国际法庭控告的尴尬局面。所以,不管尤立科承认不承认,淮南药业马上都会成为天河重点调查的目标。控制徐敬,也许是当下最需要做的。
宾士顿和911继续往天河方向开去,楚正哲将电话拨给林潇逸。他给林潇逸指派的任务是,立刻查找淮南药业位于城区附近的工厂所在地,筛选最有可能成为制毒工场的,马上前去。
刚刚通话完毕,另一个手机里有电话打进来。
楚正哲所用电话统统都是加密的,不明省份的人根本不可能打进来。楚正哲一边开车,一边飞快看了手机屏幕一眼,然后接通蓝牙。
“喂!”他干脆利落招呼。
电话里传来“呵呵呵”一阵低沉中带着沙哑的笑声。
楚正哲略一分辨,便已听出是谁,脸色微微发白,道:“肖老二?”
肖威带着恼怒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胆子好大,真以为自己是天河一把手了吗?”
楚正哲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难道,你还以为时间停留在当年你奴役我之时?”
说话间,一辆威霆和911插身而过。
楚正哲的目力和注意力都非常好,就看到一张好熟悉的脸在视野中一闪而过。接着,一阵女子的“呜呜”声从电话里传出来。
肖威阴测测笑着说:“楚少,我要奴役你,始终是有法子的。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要她活命的话,将尤立科现在放掉。”
楚正哲刚刚犹豫了片刻而已,“呜呜”的声音已经变得尖利。
肖威的声音在电话里响着:“怎么样?楚少,是想贺宁兮小姐少一根小拇指呢?还是一根大拇指?贺宁兮小姐这么多年娇生惯养,一双手保养得真如牛奶白云一样,如果少了一截,不管是大拇指,还是小拇指,那可都要大煞风景的呀!”
贺宁兮的吃痛尖叫的声音已经变成害怕之下“嘤嘤”的哭泣。
许是她的头发被拉住了,哭泣的声音也变得艰难起来。
肖威尖厉的声音嚎叫着:“你到底放不放人?到底放不放人!”
突然,贺宁兮放声尖叫:“啊——”
楚正哲一脚踩住刹车,性能极佳的911时速110公里的情况下急速停止,车身丝毫颤抖也没有,他则用尽全身力气大叫:“放开她!立刻放开她!”接通通讯器,让郁贤丰立刻放了尤立科。
肖威恶狠狠说:“还有林潇逸,他妈的和蒋昊辰那个兔崽子一起带人刚刚离开东城。”
楚正哲照做。
五分钟后,肖威那边派人过来,将尤立科接走。又有眼线回报,林潇逸、蒋昊辰已经取消行动。
宾士顿和911一起停在路边,那辆错身而过的威霆从相反的方向开过来。得胜之后的肖威满面春风,亲自将贺宁兮给押下来。
贺宁兮头发散乱,神色慌乱,看到楚正哲之后,也没有看到安全之后的欢欣。
肖威对楚正哲说:“楚少,你应该感谢我啊。”
楚正哲面露惊异,好笑说:“感谢你让我失去抓住犯人的机会?放了尤立科,召回阿逸和昊子,然后让你们有充足的时间处理你们的烂摊子,是吗?”
肖威将贺宁兮放开,笑着说:“楚少,口气不要这么冲嘛,好歹,我是培养你长大的功臣。没有我,能有你的现在吗?小时候的基础,对于未来的人生有多重要,我想,就算你父亲,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楚正哲没再搭腔,伸手将贺宁兮给拉过来。
贺宁兮的眼睛泪水饱胀,脸红红的,脖子也红红的,下颌下方还有一道红印,显然是匕首的刀背狠压的结果。
楚正哲还想查看她的手指,但是,贺宁兮害怕他似的,将手一起缩回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