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回忆过往所学,武道巫术尽数融会贯通,遁入虚空的步法他猜测如果回到主位面大约是用不出来的,不过知道原理之后就会对实力有巨大提升,他将这一步法命名为“无相。”
在武道上他一直秉持着一力破万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简单原则,对招式并不太在意,不过现在无聊之中他将之前不成体系的武道简单归纳,创出“点”“震”“破”三招散手。
巫术法术上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能量的调动和灵气的震荡而已,聂远觉得只要自己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今后能用到巫法的地方就很少了。
拳拳到肉才是男人的浪漫。
“闭关”不知道用去了多少时间,不知哪一天开始,这片混沌之外出现了微弱的光,聂远游荡到那里,日复一日的开始撞击混沌,可是混沌坚不可摧,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冲出。他一直用恒定的频率全力撞击,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逃出。
这种枯燥的事情对聂远来讲一点都不难,他从不去想自己已经做了多久,只是在乎做完这一次就应该开始下一次。想法简单的人总是更容易专注。
而且这件事并不是一直没有希望的,聂远已经感觉到自己离外面越来越近,因为有时候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什么声音。
“醒、”“杀、”“陪、”之类的声音,朦朦胧胧听不真切,不过已经足以作为单调生活的调剂品。
聂远轻轻接触了一下混沌壁,他的身体并没有实质,手触碰壁障时就化为烟雾散开。聂远飘然后退几米,猛的加速撞去,这一撞直撞的自己魂飞魄散,只见一大片烟雾在混沌中翻飞,好一会才重新凝结。
魂飞魄散是什么感觉?
之前大概没有人可以形容,因为没有人可以在魂飞魄散之后复活。但是现在聂远知道了,这种感觉其实很简单,疼,人一生中可以经历的所有疼痛在一瞬间爆发,与其说聂远是撞散了魂魄,不如说是魂魄承受不住压力自行崩溃。
很多事情哪怕在痛苦,也会害怕习惯两个字。
当人们把痛苦当作了习惯,那痛苦也只是稀疏平常而已。在不知道经历多少次魂飞魄散之痛之后,聂远再也不会为任何疼痛皱一点眉头。
也许心痛例外。
混沌之外的声音永远朦胧,可是永不停歇,聂远从中听出了一种他无法理解不懂形容的感觉,这让他心底有些复杂。
又是一年。
诛仙位面天灾彻底平复,山川江海大地变成了与以往不同的样子,然而物种惊人的适应力让他们短时间就已经习惯。人类特有的野草一样生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城镇遍布天下,普通人们开始普通的生活。修士隐入山川,带着突飞猛进的道行开始新一轮的争斗。
“十年了,你怎么还没醒来呢?你是猪吗?”白浅抚摸着聂远长及脚踝的头发笑骂。
“死泽乱了,上月开始天帝宝库异动,冲天金芒照耀千里,正魔两道闻风而动纷纷赶来,我见到不少熟人呢。”
“还记得空桑山下那两个小孩子吗?他们已经是首座了,青云门还真是幸运,还活着的弟子各个都是天才,十年里道行已经不输给老一辈,不知从哪钻出来一个老不死接任了掌门之位,好像叫什么万剑一?听说比道玄更强。”
“不过没关系,下次你休想在丢下我,我会帮你痛痛快快的复仇。”
“普泓老和尚圆寂了,天音寺新主持是法相,上个月出山之后声势大的很,见过的都说是地藏转世。”白浅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她想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聂远。
“还差一些日子,就是天帝宝库开启之日,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那是你的,谁敢动谁就要死。”白浅用世间最温柔的语调说着可怕的决定。
白浅拿出一柄小刀将水果一一剥皮冻好,手一松就升上天空,天花板下满是层层叠叠的水果冰块。
“已经快摆不下了,你什么时候醒来把它们吃掉呢?”白浅疲惫的用手托着下巴靠在床边,喃喃自语。
聂远在混沌当中机械而认真的撞击,不知疲惫不觉无趣。魂魄从开始的一触即溃到现在已经可以切切实实的撞在壁障之上,他感觉到脱困的日子不远了。
也许就在下一次撞击之后。
突然朦胧的白光在聂远眼中变得耀眼了一分,聂远仔细一看,混沌壁障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外界聂远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发呆的白浅一下子惊醒,大眼睛雾蒙蒙的看着聂远,过了好久才颓然坐下:“诶,我又做梦了,我刚刚看到你动了。”
聂远重新凝聚魂魄,义无反顾的再次撞了个魂飞魄散,如此一百下之后,混沌壁障龟裂,白光沿着裂痕在昏暗的混沌当中投下斑驳的光影。聂远终于将外界的话听了个清楚。
“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和你说,我把你的法杖丢进十万大山了。我那时以为你...所以想拉着这个世界同归于尽,你不会怪我吧。”白浅趴在床上小心的说道。
然而这一次她得到了回应,十年一动不动的聂远腾的从床上做起,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白痴。”
砰,满屋子的冰块碎成了冰雾弥散而下,白浅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那个,对不起,本来是想请你吃水果的,但是被我搞砸了,你等等,我这就去找...”说完捂着嘴巴转身向外跑去。
聂远一把拉住她:“我什么时候吃过水果,白痴。”
白浅身体剧烈颤抖,晶莹的宝石噼里啪啦落在地下,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回头用尽全身力量扑在聂远身上:“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啊!”
聂远身子一僵,犹豫一下之后两手把她环抱搂入怀中,轻轻拍打白浅后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白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