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 与佛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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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松法师,救救这孩子吧。 ”

    “不要着急,来,把袖子撩起来。”僧袍褴褛的老和尚蹲在一旁,为那人怀中的女子把脉。

    “大夫说这孩子是绝症,没得治。家里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能治好。洋医生又是打针又是做手术的,情况更加糟糕了。您给治一治。”

    老法师想抚摸女孩的头,然而感觉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便收回了手,慈祥地笑道:“不要怕,稍等一下。”

    “爹,我会死吗?”

    “荷花,别怕。有爹在,爹不会让你有事的!”

    “爹,我好冷啊……”

    “冷。冷,爹抱紧你就不冷了。”

    周围不少人都围观过来。

    “这孩子脸怎么煞白煞白的?见呸啦。”

    “惨啊,老刘家生了个赔钱玩意儿,早就说丢了,要不卖给山里头人,就是宝贝着,现在还不是要死啊。”一旁的老太公插着袖子,靠在石柱边喃喃道。

    殿前的铜香炉内香烟缭绕。

    佛陀坐于殿内,看客们有的是病患,有的是香客,过来参加法会,这时候都成了医师,你一嘴我一嘴的喋喋不休。

    “爹,我冷……”

    中年男子穿着长衫。这个时代,穿长衫都是有点来头的人,然而在病魔面前,短衫还是长衫都成了弱小的存在。

    “丫头啊,别睡着。佛祖啊,救救荷花。”

    持松法师走过来,手里拿着艾草,喃喃道:“佛祖会保佑你的。”

    周围的人张望着。那点燃的艾草,离刘荷花那白皙的手臂靠得很近。

    “嘶,可惜了这富贵人家的小姐,这艾灸过,这两个胳膊都是黄黄的艾疤,这得多难看啊……”

    “那总比没了命强。”

    周围又是一阵笑声。之前那种被疾病、晦气笼罩的阴霾,仿佛在讨论别人疾苦的时候,一扫而空了。

    持松法师一边给刘荷花艾灸,一边让庙里的和尚研磨着药墨。

    “每日艾灸早中晚各三遍,八宝五胆药墨,晨起箭水三钱,诵《心经》三遍,自会痊愈。”

    “爹,不冷了。”

    中年男子大喜过望,连忙道谢:“谢大师。谢大师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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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钟岳的意识渐渐苏醒。他睁开眼的时候,一侧明晃晃的阳光照进了禅房。

    “嘶。”

    钟岳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一种炸裂般的疼。

    他爬了起来,倒了一杯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响来。

    “昨天……”

    他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从系统里买来的白绢、提斗大笔在大雄宝殿前洋洋洒洒,肆意泼墨。

    后来就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昨晚怎么了?”钟岳拿着纸杯,走出了禅房。

    欧阳明正端着泡面吃着,转过身来,“岳哥你醒了啊,我靠。”

    钟岳站在回廊上,正好对着那大雄宝殿的一侧。殿前十来个僧人正蹲在地上擦着石砖。

    钟岳脸色一变,“我那白绢呢?”

    “放心啦,我帮你保存起来了,,话说岳哥,你那笔墨白绢从哪里搞来的?我之前怎么没见到?”

    钟岳松了口气,这白绢上可记述着药墨的配方以及艾灸的位置,这些是救黄幼薇的关键,要是弄丢了,钟岳估计会把欧阳明从四楼上丢下去。

    “先告诉我,昨天晚上我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不清楚啊?喝醉了,发酒疯似的,在庙里写书法,搞得满寺的僧人都来围观,要不是我拦住慧空方丈,估计咱俩昨晚要被抓去蹲局子了。你写完后,就呼呼大睡在白绢上,我这发了好几万的红包,才让这些寺里的僧人帮着打扫‘战场’,别让慧空方丈知道。”

    看来昨夜是精神耗尽,用神过度导致的昏厥,这欧阳明特么也是心大,居然认为自己是喝醉了?这要是死了,那钟岳真的就要被吃丧饭了。

    不过会在大殿上写书法,欧阳明和寺内一众僧人也以为钟岳是喝醉了。

    一个挂着佛珠的监寺走过来,看着两个打闹皇安寺的罪魁祸首,叹道:“钟先生,你这用的到底是什么墨?这十来个人又是擦又是刷的,搞了三个小时才将大殿前清洗干净,这要不是……”监寺看了眼欧阳明,不说话了。

    “下次别这样了。”

    钟岳有些歉意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昨晚喝醉了……”

    僧人叹了口气,摇头离去,“真奇怪,今天方丈怎么起这么晚?”

    钟岳问道:“那慧空方丈呢?”

    欧阳明一拍大腿,“坏了,方丈还被我反锁在屋子里!”

    钟岳一口水呛到喉咙,“啊?”

    两人飞快地跑向方丈室。

    ……

    ……

    半个小时后,方丈室内,慧空方丈一脸郁闷地坐着。欧阳明太损了,昨夜将慧空方丈反锁在了方丈室,还给忘记。早上饥肠辘辘的慧空方丈吃了口泡面,结果还吃到个烟头,如果不是这孙子姓欧阳,慧空方丈真想把这孙贼扭送去警局!

    欧阳开山也过来了,坐在释慧空的边上,“慧空法师,给您添麻烦了。”

    释慧空尴尬地笑了笑,“哪里哪里,欧阳先生客气了。两位小施主……很活泼。”

    活泼的进一步就是调皮,调皮的引申义就是欠揍。

    欧阳开山朝一旁站着的叶安眼神示意了一下。

    “这是我给寺里的师父们的一点心意。”

    “这个……小施主已经发过了。”

    欧阳开山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欧阳明,心里有点数了,能让欧阳明破财,就说明昨天这两人真的已经是很过分了。不然以欧阳明的脸皮,不至于给人塞红包堵口舌。

    “他是他,我是我。过年的时候因为我太太身体抱恙,没过来,这点就当给寺里的香火钱。”

    释慧空点头道:“那就多谢您了。对了,钟施主,了空师叔昨夜看了你的画,好像是记起点事情来,了空师叔,你说说吧。”

    一旁的老和尚说道:“本来六七十年前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看了钟施主你的画,也不知道你是从那里找到的老照片,我还真的回忆起来了。那时候我还不是皇安寺的僧人,不过那次法会,我确实参与了,确实有位施主抱着他女儿过来治病。”

    钟岳点了点头,“麻烦大师了。”

    如今钟岳已经洞悉了一切,再事后诸葛亮一下,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钟施主。”

    “啊?”钟岳回过神来。

    释慧空微笑着说道:“昨夜听闻你在大雄宝殿外又出了一幅惊世之作。”

    “方丈过奖了。”

    “这是与佛有缘,不如今日留下墨宝一幅可好?”

    神特么的与佛有缘……

    要知道,昨天钟岳可是指着如来蹬鼻子上脸地诘问……释慧空若是听到了,估计就不会笑着说与佛有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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