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独一份,物以稀为贵,苏家在其中能获利多少,光是想一想就教人眼红不已了。
苏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在姜荣安和古青娅说绒布技术让他们自己处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想好了办法。
那就是用绒布技术将所有的家族绑在一起,每年其他家想要制作绒布就需要向苏家缴纳一笔费用,这一笔费用会有一半会拿来做善事。
苏家的意思很简单,缴纳一笔钱就能制作绒布,绒布随自己销售,每一年都是如此,若是有人不受规矩,那就由县衙判决,谁将绒布的技术传到别县,就此迁离平南县。
没有什么技术是可以一辈子不被人学走的,但是在绒布技术遍地都是之前,他们县的人先从中获利,以后也就各自造化了。
总之不同的人不同的看法,苏家的打算是如此,不过苏老爷子并未马上决定,而是先去跟姜荣安说了自己的想法。
而后姜平岁到来,身为商人的意见自然是不同的,他觉得苏老爷的决定太过于冒险,一旦有人不守约定,绒布技术就遍地开花。
姜平岁的意思也很简单,以苏家为主导,其他人家出草棉出可靠的人到苏家学习且做事,没产一匹绒布留三尺做工费。
如此三年,其他人家便可脱离苏家单独织布做生意。
苏老爷子有些左右为难,不得不承认,姜平岁的这个主意比自己的还要好。
姜荣安并不插手这一件事,既然说了绒布技术由苏家处理,那就不会再反悔,姜平岁的意见,苏老爷子愿不愿意听取,也要他自己做决定。
关于能让草棉提高结果率的肥料方子,姜荣安表示要看苏家等人家最后的决定再考虑要不要公布出去。
草棉的产率太低,若是不加以提高,最后的回报率是比不上粮食的。
如果平南县的所有人能够合起来,像天香县那样子,全县掌握了一门技术,那么这个县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也就不用再惧怕什么了。
最后,让姜荣安惊讶的事,苏家联合了其他及大家组成了一个联会,共享绒布技术,每年拿出一笔钱当作购买技术的资金,而这笔钱就拿来造福乡里,或是造桥铺路或是植树造林,皆由此支出。
这样其实跟苏老爷子最初的想法差不多,想来苏老爷子是没有考虑姜平岁的意见的,如果按照姜平岁的想法来,那么就等于其他家低苏家一等的感觉。
对于县城里的人家来说,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一个水准,如果苏家硬是要去当那个头让其他大户人家俯首称臣,最后就是被排挤而落败。
小地方的人有小地方的生存哲学,不同的地方的规则并不一样,否则怎会有入乡随俗的说法呢?
对此姜平岁没什么想法,他只要确保自己会是绒布最先且最多收购商便是,其他的他也懒得管。
“荣安少爷真是厉害,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能让整个平南县焕然一新,百姓们对您赞不绝口www.shukeba.com。”姜平岁在县城里走了一遭,都不用细问,只要提一提姜荣安的名字,百姓们就非常高兴地跟他说有关于县太爷的种种壮举,是如何的爱民,有仁心仁德。
姜荣安看了姜平岁一眼,在京城的时候,他跟这个人的接触不多,或许是在京城待久了,平时颇自视甚高。
“岁叔谬赞了,我做的不过是我该做的罢了,身为一方地方官,自然要为一方百姓办事,否则要我何用呢?”姜荣安笑着说道。
“这的确是,当官若是不为民做主,那是失职了,宁可无功不可有过。”姜平岁点点头,不得不说,姜家宗族里不是没有出过进士,当过县令的也有,他也有见过,像姜荣安这样有建树,且始终谦虚的人还真不多。
想到家庙对姜荣安的重视,或许他的很有能力罢,否则平南县换过多少任县令,草棉多少年多少人在种,怎就姜荣安在的时候有了绒布的产生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偶然碰巧,有的只是点点滴滴汇聚成的必然。
“岁叔已跟几家签好契约?”姜荣安也觉得好奇,姜平岁是怎么说服苏家等人将绒布卖给他的,谁都知道单卖跟批发价是不一样的。
“全部,不过染色实在是硬伤,不日我会在这边弄一个染坊,绒布的颜色并是单一的,也能如其他那般绚丽多彩。”姜平岁早就有了安排。
他跟这些人家谈得很清楚,一样技术一个县独有跟一个府城独有完全是不同的,他甚至举了好几个例子来说明,其中就有天香县的。
因为明白珍贵性,才会自发地去保护,当失去了特色也意味着失去了价值。
姜荣安听得很清楚,也明白那些家族的人都是人精,完全知道要如何选择的,看来他可以找个机会将那个肥料方子拿出来了。
而这个肥料方子就没必要公开了,掌握在一部分人手中就可,毕竟要保持一个地方的独有性,那么就必须掌握有某些独有的技术。
唯一有时候是很好,但并不保险,最好的方法还是双管齐下,这样即使有一方失守了,另一方面也还能继续维持下去。
“岁叔若是有所打算,最好是在芒种前就决定好,毕竟什么都需要时间。”姜荣安建议道,其实也有暗示的意思,他在任期间,可以给予一定的帮忙就会尽力。
姜平岁看了姜荣安一眼,“这个我还需要跟家庙那边说一声,倒是你,这次任期满后,或许该休息一段时间了。”
姜荣安听了不由微微皱眉,想要问最后还是忍住了,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有时候问出来并不是好事。
或许该找个时间跟家庙那边好好联系一下,还有府城姜家,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相信姜平岁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说这话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