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了饭,严青禾之前就回来了,因为姜荣安和吴翔要去参加府试,且三化县比较小,都是附近几个县城集中到比较大的里头去,按照往常的惯例,是安排到天香县的。
姐弟几个许久没见,四个人吃过饭后,就拿着蒲扇,拿了一把处理过的艾草点着放在身边熏着来驱蚊。
严青茶现在倒是懂事许多,这个月来古青娅和严青禾都不在,严父要忙着,方氏看不见,她就渐渐地独立起来,说话也懂事许多,不再一直自我为中心了。
“姐姐,你知道吧,咱们亲戚那个青花,找了关系去吴老爷家里熬蚕,怎么还没结束就出来了,你知道真正原因吗?”严青茶一脸的八卦,对于严青花,她倒是没有特别的想法。
古青娅当然是知道真正原因的,可是她不能说,毕竟自己也涉及到里头去了,“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不知道熬蚕有多累,每天我都恨不得能多说个把时辰。”
“有人说是吴家不喜欢年纪小没经验的,也有人说是青花在吴家犯了事,被赶出来了,我感觉是第二种。”严青茶说着自己的猜想,还煞有介事地点头。
古青娅听了,伸手拍了严青茶的头一下,“瞎想什么呢,少跟人家说那些有的没的,免得被人说我们没教养,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好吧,我以后不说了。”严青茶缩了缩脖子,又加了一句,“只跟你们说。”
古青娅发现严青茶真的变了不少,以往自己要是这样子说,这丫头肯定想着要反驳自己,现在终于能听进别人的话有了自己的判断力,总是件好事。
又问了妹妹不少话,古青娅确定她真的成熟了不少,心里很是高兴,就回头问严青禾在吴家的读书情况。
严青禾去吴家待了半个多月,对外头是说是两位少爷看上他,喊着去陪读了,而实际上,却是有夫子另外教导的,不过这事实并不宜对外说,要不然他们家就该被人议论不停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对别人都是宽容的,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而后编排流汗,而对流言感受颇深的他们,对此自然是忌讳的。
“还不错,两位少爷对我都很好,希望他们这次考试能过顺利通过,听说要是通过了,就要去府城参加院试,过了就是秀才了,名次排前还能获得廪生自个呢。”
严青禾知道严青茶还守不住秘密,只是稍微说了下,并没说事情,他朝古青娅眨了下眼睛,表示找时间另外细说。
见这样子,古青娅明白严青禾应该是学到不少东西的,心里也很是欣慰,毕竟他进学堂的时间满打满算才一年左右,能脱离启蒙阶段已是很厉害了。
而屋里,古氏跟方氏说了下这次熬蚕赚的钱,不过却将那十两的赏钱给隐瞒了下来,这是古青娅想出来的,怎么处置得看她怎么想的。。
方氏听了古氏报的钱数,也很是满意,她并不要大儿子两口子把赚的钱都交公,只要求他们赚一笔钱就存上一点,这是以前欠债留下的习惯,现在还保留了下来。
“这笔钱就不用另外拿出来交公了,你看着,给几个孩子整治下,尤其是两个姑娘,可以打个简单的银首饰了,青禾也可以买套纸墨。”方氏交代道,老人家谁不希望自己的后代有出息呢,老二那边有了严正堂,老大这边也该努力了。
古氏有些惊讶,还是高兴地应下了,跟方氏道了谢,然后稍微说了下吴家熬蚕一事,没有说缫丝的,这毕竟涉及到秘密。
“这事你跟我说也就罢了,到外头就不要跟人提,别人问也别理。”方氏到底年纪大,这次吴家的出丝量没人在谈论,心里也有了猜测,“这种涉及到秘密的事,不提是最好的,跟青娅也要交代。”
“娘,您放心,这是一定的。”古氏回来路上已经跟女儿和冰冰说了,决口不提古家的事,毕竟孩子年纪小,怕藏不住话,不提就不会被人诱导出来。
方氏满意地点点头,对古氏看的顺眼许多,至于钱氏,已经降低了许多好感度了。而这人啊,最怕的就是比较,原来方氏不比,当真的比较的时候,一些事情不知不觉间就有了变化。
让人意外的是,回来的当天夜里,就下起了雨,先是小鱼,而后转大雨,下了半天,河水都涨了不少,地里的植物看着都精神许多。
严父和古氏扛着锄头去地里看情况,稻田选的是比较低洼的地方,还没干掉,而种花生绿豆地瓜等作物的地方,长势更是不错。
在绿豆还幼苗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黄豆,等再大了些,就知道不是了,一打听就出来了,许多人看天气也反应过来,心里都在说严父和刘父两家吃独食,都不跟亲戚朋友说的,被不少人排斥。
这次下雨,许多人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暗暗想着,让两家种的绿豆都烂在地里。可惜的是,雨停后,又是大太阳,感觉比之前还要热,让人受不了。
还没到夏至,天气就已经热成这样子,许多人心里都忧心忡忡,毕竟是江南水乡,已经许多年不曾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怕的就是要么不下雨要么下暴雨,而算算时间,很可能卡在水稻灌浆的重要时候。
五月初一,府试的成绩终于出来,姜荣安得了第一名,吴翔的名次正好在中间,排在他后面的正是严正堂。
消息很快就传到就太来村,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这次村里参加考试的人有四个,第一轮才两个人过,而到了府试就只严正堂过,加上他的年纪,许多人纷纷往他头上戴高帽,什么神童啊,少年有为之类的。
方氏得到消息的当天,就让严父去买了个猪腿,处理后,又弄好些个盘盏,在大厅里祭拜,各位神位还有祖先都被感谢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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