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的羌族骑兵中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引起一片混乱,原来是一个羌族骑士从马上掉了下来。幸好因为顾忌那些杂兵步卒所以马速并不快,否则即使羌族骑兵骑术超群也难免不将这个突然掉下来的家伙踩成肉酱。
“有人坠马了!”
靠近或者发现状况的羌族骑兵纷纷绕过坠马之人,并且高呼,为后面的骑兵提醒,免得后面的骑兵从掉下马的族人身上踏过。
这么大的动静羌族首领等一干人怎么会发现不了,如果战斗之时别说一个人坠马,就算死个百八十人也是正常的事。但非战斗减员就值得重视了,怎么说也是一条族人的生命,即使羌族首领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停!”
“喻”羌族首领拉住战马缰绳,身后后的骑兵也拉住战马纷纷驻足。
“发生了什么事?谁坠马了?”
羌族首领对着身边的几个千夫长问道。
坠马?对于羌族勇士来说绝对不是件光荣的事。作为马背上的民族,如果因为骑术问题从马上掉下来不仅丢他自己的脸,无论是羌族千夫长和羌族首领都会感觉羞愧,特别是后面还有那么多外人看着的时候。
对于羌族首领的问话,胡赤儿,丹木,白石三个千夫长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废话,我们一直跟在你身边,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不过这些话他们当然不会说出口。
“应该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吧。”白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哼,希望如此,我们过去看看!”
显然此时羌族首领的心情并不怎么好,白石几人不由为坠马的那个族人默哀起来,希望其能有个合理的理由。
“让开让开,族长大人来了。”
胡车儿扯开大嗓门对着围拢的族人们大喊,看来无哪个民族都免不了看热闹的心态。不过羌族首领的名头还是很好使的,一听见族长大人来了,那些围拢着的骑兵顿时散出一条通道来。
一个羌族骑兵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一动不动,他的战马则在旁边迈着小碎步,围着他来回晃荡,不时的打个响鼻。
“死了?”
这是刚看见这一幕的羌族首领和胡赤儿,白石,丹木三个羌族千夫长,此时心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胡赤儿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此时羌族首领有些恼怒的心情也不由平复下来,反而有些伤感,毕竟是自己的族人,人都死了还能和他计较什么。
“是,族长!”
胡赤儿应了一声来到坠马的族人身旁,将手放在他的脖颈上感应了下脉搏,随即在其鼻子上探了一会,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族人的脸,神色突然有些复杂的看向羌族首领。
“怎么样,有救么?”
羌族首领有些期待的问道,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族人,能救活当然最好不过了,头一次羌族首领觉得自己对族人们的关心是不是有点少了。是不是这个族人生病了或者受伤了自己没发现才让其从马上掉了下来!
唉,多好的族人啊,就这么没了!真令人心痛!
对于羌族首领的问话羌族千夫长胡赤儿,摇了一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得到的结果对其说出来。
“死了?”
见胡赤儿摇头,羌族首领一脸惋惜的问道。
没想到胡车儿又摇了一下头。
“嗯,到底什么情况?”羌族首领被胡赤儿弄得有些糊涂的问道。
“呼噜,呼噜·····。”
顺着声音,羌族首领向胡赤儿的身旁躺着的族人“尸体”看去,胡赤儿也很识时务的躲了开去,实在是羌族首领此时的目光有些让他受不了。
“啪叽····啪叽····”只见那具“尸体”此时不仅发出呼噜声,还啪叽啪叽了几下嘴。
这下不用胡赤儿在纠结该怎么和羌族首领解释了,一切都再明显不过了。这厮是睡着了啊,再看其裆部慢慢支起的小帐篷,这哥们应该还TMD做了春梦!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不仅普通的士卒此时远远地散开,就连胡赤儿等千夫长,百夫长都拉开了距离,不仅是避开做着春梦的这个哥们,更是避开处于爆发边缘的羌族首领。
完了,这哥们死定了,看着被气得须发皆张不住颤抖的羌族首领,所有的人都为做春梦这哥们捏了一把汗,有些感性的已经开始暗暗垂泪甚至祈祷起来,希望他别死的太惨————阿门!
“啊····!把他给我绑起来~~~~~~。”
羌族首领颤抖的嘴唇终于在众人忐忑的等待中发出了发怒雄狮般的咆哮。
愤怒填满了羌族首领的心田,他感觉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被人欺骗了感情。自己还以为他生病了,或者受伤了坠马而担心自责,在以为他死了的时候自己还为他感到伤心难过!而现在躺在地上这个家伙竟然只是睡着了,在看看其支起的那顶小帐篷,羌族首领顿时感觉自己的人格都受到了侮辱!
这时走出山路后由前军变成后军的七千杂兵队伍也是议论纷纷,他们都是由各个势力你一百我三百七拼八凑聚在一起的,相互之间有认识的有不认识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唉,兄弟前面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热闹。”拍拍前面一个不认识的杂兵的肩膀,一个耳朵不太好使的杂兵好奇的问道。
“听说好像有人坠马了!”语气中充满了窃笑。
旁边又凑过来一个。“真的啊,该,真该啊!你们说是不是吃肉吃多了撑的?”
“哈哈哈~·····”众人闻言大笑,很是解气的样子。
“嘘!小声点,别被那帮蛮子听到。”有胆小的连忙告诫着说道。
“没事,离得远着呢,他们听不见·····。”胆大的杂兵不在意的说道,明显对羌族人没什么好感。
“停,你们听,那边怎们喊起来来了?”一个耳朵尖的士兵对着众人说道,把手放在耳边做倾听状。
“啊·····”声音清晰可闻。
“不会是摔死了吧!”有人不确定的猜想道。
“也兴许是踩死的。”又有人推理的说道,而且还赢得了不少人的认同。
“反正应该死了。”说这话的肯定和羌人有仇,不像猜想更像是诅咒,不过其却赢得了更多人的认同。
········
七千杂兵,组成无数个小圈子,他们说的话题却是同一个。
“啪!”
羌族千夫长的马鞭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重重落在了那个被绑起来的羌族坠马士兵身上,不过换来却是一声愉悦的呻吟,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仿佛还在梦中玩着SM。
“啊,气死我了!”
这一声呻吟可把羌族千夫长气的不清,他感觉自己的人格再次被践踏了,这是藐视,赤裸裸的藐视。
高高扬起自己的马鞭,羌族千夫长决定一定要给他点厉害尝尝,刚才打的轻了,这次一定要他知道什么是疼!
“等等,族长大人等等!”
看着羌族千夫长再次高高举起的马鞭,羌族千夫长丹木连忙出来制止,倒不是他和这个羌族士兵有什么亲亲,而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嗯,丹木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羌族首领语气中的愤怒无论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千夫长丹木的好友白石此时暗暗为丹木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丹木发了什么疯在这个时候弄出这么一出,就连向来有些瞧不起丹木的胡赤儿此时都有些佩服起他来。
这也就是千夫长,如果换一个百长来羌族首领这一鞭子绝对会对着说话的人落下去,仅存的理智告诉羌族首领,他不能那么做。
“族长息怒,此事实在太过蹊跷了,您想,一个人就算睡着了,可从马背上摔下来还摔不醒么?他要睡的多死!”
“或许他刚开始时是摔蒙了,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又是吵闹又是捆绑,您最后给了一鞭子都没有抽醒,这难道还不反常么?”羌族千夫长丹木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这····确实不太对劲。”
羌族首领此时听丹木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顿时觉得真不大对劲,别的不确定,但自己含恨的那一鞭子到底有多大力气他自己清楚。
刚才处于暴走状态也还不觉得什么,只以为自己用的力小了,可现在缓过来一想,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炼气巅峰的高手。即使就用三分力,一头牛也该抽的嗷嗷叫了,再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在这个族人身上留下的血肉模糊的鞭痕,明显不止三分力啊。
“噗通!”
“又有人坠马了!”远处传来一阵混乱。
“噗通,噗通!”
就像是一个信号,随着这声有人坠马的呼喊,不断有人从马上掉下,一个两个十个,越来越多,就像下饺子一样。最后就连羌族首领旁边一些站在马下的士卒都有人晃了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