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安表示一起:“我先去看看你师娘,一会去找你。”
幽栎点点头,在腰间拿出一个令牌给他:“他们看到就不会拦。”
月安一看就笑了:“你不会把大将军都揍了吧?冷逸这么没用。”
“不是,他给我的。”
看着幽栎远去,月安不知是什么想法,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月安一开始就有准备了,可是幽栎自己不知道,更不会有什么准备了
自己又何妨不是?
脚步虚晃,月安消失在灯火之下。
幽栎直接走楼顶,没有再一层层地过检查,那样太浪费时间。辉紧随,但是那小兵就只能自己跑回去了。
“咳,咳咳。”隔着门,幽栎已经听到里面的人闷咳的声音。
加快脚步走入房间,太医都让开位置,封千夜坐在榻上,面色苍白,一只手捂着嘴不停地咳着。
“千夜!”幽栎退开他身边的太医,自己给他把脉。
可是,封千夜没有脉,不能用正常的方式看他的伤势。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幽栎只好用自己的神识探入他身体。
这种行为很危险,神识探入别人的身体时,自己就会进入一种毫无戒备的状态,而且如果对方想,很容易就可以把外来的神识损伤,神识损伤,轻则变成傻子,重则可以直接死亡,表面上看不出死亡原因的死。
封千夜的伤很奇怪,身体只是普通的内伤,很容易调养好,可是他的经脉竟然全部都堵住了,身体内行的气居然在逆行
气血逆行,五脏俱损。
银针过酒,红焰灼过,通红的针刺入封千夜的眉心,彻底封锁了最后气行的任督脉,止住逆行的气。
封千夜这时候根本没有力气阻止别人做什么,只能任她把一根根烧红的银针刺进自己身体。
冷逸已经驱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和辉看着门,以防别人打扰。
月安在子时才出现,他要进去,两人自然不拦。
幽栎坐在封千夜身后,两人都是盘腿打坐,只是幽栎的手抵在封千夜背上给他渡气。
月安不知道干了什么,轻而易举地打断了这个大周天的运转,也没有伤到两人。
“师父”幽栎请求着看着月安。
一双眼通红,不知道是夜深未眠,还是哭了。
“让开。”
幽栎连忙爬下床,但是没有走开。
月安把他放平,没有用针,只是手作剑指,在他身上大穴位点下去。
接着,又在封千夜身上检查了一会,翻开他眼皮看了看,这里掐一下,那里看一下,丝毫不避讳幽栎。
在他看来,医者看人,也不过那样罢了。
“这是一种很少见的毒,我也只是听说过。”月安脸上露出了难堪的表情。
幽栎心下一沉,难道这人就这样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就是等死的吗?
月安伸出手,抚平幽栎的眉:“都成川了,担心什么?又不是说救不了,你师父我是谁啊。”
“准备一下,为师给你情郎解毒。”
“不是!”幽栎这种时候纠结的重点却是偏了
不过她还是按照月安的指示准备了药。
这些药都很常见,库府之中存货很多,不一会幽栎就准备齐了。
她一点也不意外,药材虽然简单,可是也要分是在谁的手里,就像是一把宝锋,在剑圣手里和在少年手里是不一样的。
“师父有把握吗?”
“有啊,这毒难见也十分狠辣,难解就是因为少见,没经验。为师听说过,自然是要将解法也一并听说了。”也难得月安还能笑嘻嘻的,幽栎都快哭了。
“狠辣?那他现在是不是很痛苦?”
月安有点见鬼地转过头看着幽栎,她居然会担心人?!她居然会有这么担心的语气?
“呵,不愧是我的徒弟。”月安感叹一句,开始准备。
“先把他放到热水里,等到为师的药浴准备好了再说,拖一会才行。”
幽栎连忙照办,只是将冷逸叫进来了而已。
“圣主的身体,好像硬的不正常?”冷逸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措辞比较好。
“嗯,这个毒首先会把人的经脉硬化,然后是肌肉,最后是体液,人会窒息而死或是僵化而死,变成一尊蜡人。”月安解释。
“千夜现在?”
“嗯,才刚刚结束经脉硬化,还能撑上十几二十天,没事的。”月安知道封千夜是什么生物,血族撑得更久一些。
没事是没事,可是有人心疼啊!
“白眼狼。”月安笑骂一声,不再做过多解释,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就交给他自己能开口之后吧。
幽栎看他们都不说话了,自己只好蹲在木桶旁边,用灵气把水保持在够热的温度,再拿一条毛巾热了水给他擦脸。
封千夜舌头僵直,说不了话,只能勉强转过头看着幽栎,眼睛还能动,只是一直看着她。
自己好像也没有对她多好吧?怎么这么自作多情?
封千夜在心里想着,想着想着,有一个早就被自己深埋的面孔浮现,那个人和眼前的人一样蠢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转移到药水之中去的,睁开眼时,幽栎挂在木桶边上,长发散在药水上,手里还抓着一条毛巾
蠢。
封千夜还是说不了话,不过他发现自己能动了,虽然还很僵硬,甚至有点控制不了。
推了推幽栎,幽栎浅睡一下子就醒了。
“你醒了?!饿不饿?还有哪里难受?有没有什么需要?哦对了,师父说你还不能说话,你在我手上写吧,写慢点我能记住的!”幽栎看到他转醒特别激动,一下子说了好多话,脸上的焦虑也一扫而空,虽然还有点疲惫,不过都被兴奋掩盖了。
封千夜愣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不需要这么多问题,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床。
“你要去床上?不行,师父说你要泡到晌午才能出来,然后他给你针灸,还要喝一些药,然后晚上还要继续泡,三天后把毒都散了就没事了。”
奈何封千夜现在说不了话,她一连串说下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打断的机会,只好等她讲完。
封千夜这些先指了指幽栎,然后看了一下旁边的毛巾,再点她湿润的头发,最后再指自己的床。
幽栎这下看懂了:“你要我擦干头发然后睡觉?”
封千夜大感欣慰,这智商还不算太差
“不行,这是你的房间,要睡我也得回去,但是我不放心别人。没事的,通宵熬夜什么的又不是第一次。”
“哼”封千夜想叹气,却变成了鼻音
听话!
他在她手上卡卡停停地画出了这两个字。
幽栎瘪瘪嘴,跑去把门窗所有插销都锁上,这里有结界,那些插销和门窗墙上都有看不见的符文,连上之后就会变成一个法阵包裹住这个房间。
她觉得自己会和平常一样,睡得死死的,以防万一便把这个法阵连上了。
封千夜看着她跑前跑后的准备好了,头发不用擦都已经干了,这才跑上床睡觉。
千叮万嘱告诉封千夜,要是有什么问题千万不要客气地叫醒自己。
封千夜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幽栎这才放心地倒下去了,很快就睡着了,真的很累。
这种感觉很微妙,封千夜不知道说什么好,幽栎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很怀念,这才一直宠着她,就像一个替代品一样。
他知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回不去了,悼念没有用,只能将记忆尘封。
鬼屋也会被爱探险的人发现,遗迹终会被考古人找到,尘封的记忆也会在某一天突然被触发
幽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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