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熟睡,紧紧靠着墙,只在床上睡了一半的位置。眉头紧锁,身体不安,大概是做噩梦了。
阿诺施了沉睡咒后,轻轻地坐到她身边。他发现,灵睡的位置很少,好像是在等谁。
脱下鞋,面对面躺下,抚开她的眉,望着她傻笑。
......
“殿下,你的头发,被狗啃了吗?”克里斯汀一脸憋笑,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现在快抽搐了。
阿诺本来侧脸两条长刘海对称,现在右边的一条头发都不见了。
“回来了啊。”他整理一下,让头发不那么像被狗啃了,“还以为你和路西法玩什么play玩上瘾了。”
“喂喂喂,殿下,自己把女朋友赶走了就拿我发泄,我也不会从的!”
阿诺横眼一瞪,克里斯汀感觉寒毛倒竖,如坠冰窟。
他尴尬地挠挠头:“能让你们这群冷血动物动情的,本来就不该存在。你为什么要放她去人间?”
“而且你明显就是故意的,教会那点圣力,困得住你?”
“牧师长用了圣十字,确实伤到我了,但是不严重。她在我身边,我放心不下。”
克里斯汀笑笑不说话,果然不管是什么生命,混了人类的血后就会变得不可揣测。不过这样,才有意思。
“这边情况如何?”阿诺问。
克里斯汀道:“公主开始动手了,莉莉安的死大概是触到她了。路西法这次召唤就为此事。”
“戴安娜欲与地狱结盟,提出条件就是,泗。撒旦可是也很感兴趣,毕竟卡在上下两界中的世界又不是只有血界。”
阿诺给自己倒了杯茶:“所以呢,撒旦的前‘秘书’小朋友,你什么看法,他会答应那个胸大无脑的智障?”
克里斯汀冷笑:“殿下,你们血族自己的演技不用我说了吧。撒旦已经动心,但是这点条件还不够。戴安娜要求有点多呢。”
“得了,过了午饭时间后去找冰。”
“是。”
克里斯汀点点头,安排去了。
阿诺走到餐厅,习惯性地拉开两个位置,转身却发现,跟屁虫没了。
“以后,拿到房里,不在餐厅。”阿诺吩咐。
一个吸血鬼把处理干净的血液放到他面前,克里斯汀在对面坐下,一份本该是灵的午餐出现在他位上。
“逃避终是逃避,你觉得除了换个城堡,在哪里能没有她的气息。”他切下一块肉,慢条斯理地嚼着。
“我真的不想被一个恶魔这么说。”
“恶魔也曾经是人,血族,从来都是恶魔。而且我是高阶,虽然自己不会有,但是作为旁观者来说,看得比你们清楚。”
“所以你就是回来嘲讽我的?不如回去和你亲爱的路西法继续干那些奇怪的勾当算了。”
“所以人不在了,你就放心尽情地那我开刀了是不是?不用维持形象了,不怕我去和她交流人生吗?”
“那我把你和你老板做成衔尾蛇,你们就永远在一起吧。”
“能不能不玩这个哏了!”
血足饭饱后,皇宫。
“父亲大人,冰之审判。”
“无事不登三宝殿,否则非奸即是盗!”
塞西尔被克里斯汀扛着出去,几分钟后又被安德鲁抱回来。
“咳咳,那个,殿下啊,啥事呢?”
“别这样啊,什么眼神啊,喂,不要那么幽怨....殿下我错了....啊啊啊两位殿下不要...住手...停!”
塞西尔被两个同频就是双胞胎的父子,暴打一顿,毫不留情地扔出了窗外。
“父亲,为什么要打他?”阿诺站在窗边,望着掉着掉着就不见的审判。
“不知道,莫名就忍不住想打。”
安德鲁仰望天花板,主人,不存在的,真的。
.........
“戴安娜,你的理由?地狱出兵对我们好像没什么好处。”
岩浆中心,高塔伫立,低阶恶魔手持三叉戟,守卫着这个庄园。外面三头犬,四处游走,天上蝙蝠翅膀的恶魔到处都是。
鬼怪嘶吼着,业火以罪恶为燃料,无处不燃,地狱,即野兽法则的存在,法不存在,力量永存,胜者为王,败者唯死。
戴安娜妖娆地坐着,凭借着那完美的身躯,足以让许多男人为其不要回报地做一切,但,路西法不在其列。
别想多,他取向正常,和克里斯汀真的没什么,而且他的容貌,亦是难以形容的美。
“你喜欢永远呆在这里,看着人类罪恶的灵魂落入,享受着堕落的力量?”
“耶和华比我还可怜,我这至少热闹,他,哈哈哈,如今不要说圣洁的灵魂了,稍微干净点的灵魂都没有了。你不如去找他?”路西法拿起一个骨杯,喝了一口不明液体。
“他,只有几个折了翅膀就废了的小鸟,而你有七十二柱神,无穷无尽的力量。若你愿意帮我,血界的泗,与地狱的泗融合,能够让地狱超脱成为神界。”
“古人有云,卸磨杀驴,兔死狗亨,鸟尽弓藏。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戈一击,顺手毁了地狱,打破冥海人间的平衡。”
“你到底要如何?”
“恶魔只讲交易,不做有风险的交易。而且我的魔兵,也不好养,你家老爹的力量,天下谁人不知?”
路西法伸手一抓,从空气中拿出一张羊皮纸:“我要的不只是泗,我还要那个女孩的灵魂。”
“灵?对你有什么用。”
“呵呵,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这只是交易。”
路西法已经割破手腕,让黑色的血液喷洒在空白的羊皮纸上,流动组成一个个字符,还有一个倒五芒星,中间一个山羊头。
“单向契约,撒旦你,不愧为黑心商家的代表。”
戴安娜笑着,也割破自己的手,只是没人家流的那么带感,几滴血滴在上面。
一条无形的锁链从契约纸中伸出,捆住了二人,违反契约者,按所书之法,生死自付。
......
“主人,今年的花,长得不是很好,今年的酒大概会比往年差。不过那些味蕾早就废掉的人,也尝不出。”天辰一改剑客装,身着山野小夫的朴素衣物,身背箩筐。
灵没有听他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手心。
天辰在她身边蹲下,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主人,怎么不说话?”
灵抬起头,欲言又止。天辰一看就明白了,她手里握着一缕被发带捆住的银白发。
“他,来过?”
“不知道,我梦到有人在我身边,我睁不开眼,只感觉抓住了什么。醒来,就握着这个了。”
天辰起身继续采花,这种话题,不能谈,谈下去,主人又难过了。
想了半天,他觉得还是要说。
“主人?”
灵坐在树下,风暖气清,让她昏昏欲睡。
“嗯?什么?”她半开眼,朦胧的眼神。
“我们刚来到这,”天辰靠着她身边,取下箩筐,顶着树也坐下,“第一年只酿了十坛桂花。”
“是啊,喝了一坛,蛮不错的。”她枕着天辰的肩,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少了一坛,昨晚被取走的。”
灵笑了笑,不用说也是他拿走的,至于为什么,想喝还是想带走,有什么关系。
“你想过要回去吗?”
“回去,也不过再被扔出来一次,运气不好还要死,回去干嘛。”
“那你打算在这结婚生子?”
“跟谁?你吗,哈哈。”
“主人你说笑了,你知道,剑灵和主人间是不会产生感情的。”
“在我这可是什么都能发生,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躺在他身上,浅浅睡去。
......
“克里斯汀,话说她酿的还是不错的,唉,以前还不喜欢华夏的酒来着。”
克里斯汀嘴角抽搐着不要脸地接过酒杯,浅尝一口,还真的不错。
“估计再放一两年就更好喝了。”
“所以你就用被狗啃作为交换,换了酒回来?你当自己酒仙啊!”
“安啦,要不要再来一杯?”
“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