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抡棍砸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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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青道长扑通跪倒,磕头不止,嘴里喊道:“鬼大姐啊,不,鬼奶奶啊,远日无仇近日无怨,我是被逼来的,我不吓你,你也别吓我啊,我胆小!”

    一细幽声音钻入长青道长耳中,苍老悲切,“鹤儿,我的孙儿,我的鹤鹤!”

    长青道长抬头,一白发苍苍的老妇正站在他面前,止不住热泪盈眶,爬上前去抱住:“奶奶,您真是我奶奶?”

    老妇的身影冰凉阴寒,却凝重有质,乃是积久修炼的魂魄。

    这老妇人正是长青道长的奶奶冯张氏。长青道长自幼由冯张氏抚养,祖孙二人感情深浓。长青道长十岁时,冯张氏重病不治,临终前,拉着孙儿流泪不止,切切难舍。

    此时,冯张氏左手望地下一挥,阴风骤起,尘土败叶飘起,急速旋转,呜呜呼呼,尖啸嘈杂,以隔绝外人窃听。

    又搂住长青道长悲恸:“孙儿啊,我走时你年少不更事,如今你的头发都白了这么多!”

    长青道长恍然如梦,至亲在前,虽是魂魄,却不畏惧,说道:“奶奶,你去世已久,怎么还留在人家?”

    冯张氏叹气:“孙儿,咱们冯家行医为生,你可知,咱的医术源自道家,祖宗也传下一些法术,可以使魂魄滞留阳间。”

    长青道长想起这些年的辛酸,搂紧奶奶的魂魄,哎哎哭泣:“奶奶,小时候的日子多舒心,有你疼有你护。如今家破人亡,女儿没了,老宅烧了,媳妇去人家做姨太太了,就剩一个叔叔,也不知躲哪去了……老天要灭冯家啊!”

    “鹤鹤,我受列祖列宗所托,甘犯天规,留魂人间,就是为在最危最难时,扶持后人一把,为我们老冯家挽留几条血脉……”冯张氏仰头流泪,“也别怪你叔,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容易,守着祖传金条不动分毫,全留给你赈灾,就为祈求苍天怜悯赐恩,为冯家的后人一条活路!”

    长青道长说道:“我妹妹还有一个孩子,小名鸦儿,就在院外!”

    冯张氏点头,说道:“外甥虽也是骨肉至亲,毕竟不能承接我冯家宗嗣,很多事情还得靠你!”

    长青道长惭愧无语。

    冯张氏又有些生气,说道:“我也悄悄见过鸦儿这孩子,厚道伶俐,我喜欢!可你们这些长辈怎么给孩子起的名字?你叫鹤儿,总归带点仙气!给孩子起了个‘鸦儿’,老鸹喳喳的,多晦气!真是一辈不如一辈,怪不得咱冯家垮的这样快!让我死了都得从土里往外钻!”

    王仲源等人见长青道长进院后,风吼愈急,门窗噼啪乱翻,夜鸟惊飞,黑气攒动,更感恐惧,汗毛倒竖,冷颤不停,头皮阵阵发麻,好似钻进蚁虫。几个人拔腿想溜,王仲源咳嗽一声,如同施下定身咒,几人木头桩子似的停脚僵住。

    高鸦儿脸色惨白,心忧如焚,贴在大门处倾听里面动静,杂音絮乱,哪能听得真切。

    院内,正堂的屋门不知何时敞开,铁锁落地。刘梅子悠悠走出,右手提一灯笼,青光闪耀。已换掉旗袍,只穿粉色短褂,丰胸半露,紫绸裤紧裹双腿,凹凸有韵。长发油滑,肌肤奶白,乳如巨瓜,眉如细韭,眼如圆杏,唇比桃红,玉臂赛藕。徐娘半老,岁月厚积,荡姿勃发。嫦娥逊之满腴,织女逊之妖娆,一怀春色,十分可餐!

    刘梅子冲长青道长媚媚而笑,妖冶撩人,浪荡无忌,犹如败家无数的风尘烟花女,可谓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房,三笑倾光钱囊!勾魂手段堪比牛头马面,直惹得长青道长痴愣!

    冯张氏对长青道长说道:“孙儿啊,缘分已到,还不去和新妇温存!咱冯家能不能留后,就看今晚!”

    长青道长惊慌:“奶奶,这可是县知事太太,我哪能放肆!”

    “孙儿啊,命中注定,你和这刘梅子几世瓜葛。我问过月老,月老说,别人的姻缘是用红线牵的,你俩的缘分是用铁链子捆的,挣都挣不脱!要不,猫眼绿镯子怎么会到她手里,这就是注定的缘分,咱家那镯子可只传给长孙之媳!”冯张氏说道。

    长青道长哪有胆子去碰知事太太,冯张氏不耐烦,又说道:“不必拘谨,刘梅子他爷爷绰号刘大疤瘌。那年你爷爷去京城买药,刘大疤瘌穷困潦倒,差点饿死路边,还是你爷爷救了他。刘大疤瘌不思报恩,反而打昏你爷爷抢走全部银钱,你爷爷人生地不熟,几乎伤残饿死,幸亏会点医术,凭此活命!她们刘家的债,如今该还了!一饮一啄,皆由天定!”

    说完,举起手,在长青道长的头顶上轻拍一下,长青道长晕晕乎乎,神志朦胧。

    冯张氏又刘梅子招手:“葱儿,该你了!”刘梅子的躯体早已被三月葱的魂魄控制,摇摇摆摆拉着长青道长向屋中走去,长青道长木偶一般任其摆布。

    黯淡灯光下,两人背后却有三条黑影。

    俄而,屋内烛火亮起,窗染红晕……

    冯张氏长舒一口气,冲院内暗处说道:“老仙,隐身良久,别光瞧热闹,也请帮帮人场!”一矮胖人影现身走出,头带斗笠手提锄头,不是土地公是谁!

    土地公嬉皮笑脸,冲冯张氏拱手:“冯家奶奶,耍得好手段,老汉我看得一场好戏!”

    冯张氏瞥了一眼,说道:“老仙,你的手段也不赖啊,我冯家祖传的金条被你威逼掠去,强行送出做了赈灾款。你积了阴德,我们冯家可少了几十年富贵!”

    “冯家奶奶,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见谅!天道不欺,几十年的富贵换来子孙血脉的延续,你这买卖可是大赚!”土地公说道。

    冯张氏苦笑,说道:“当年,我身死心难安,煞费苦心留一丝残魂在这玉镯中,就为了不让老冯家断掉根苗。这次机缘,也多亏老仙帮忙!感激不尽!”说完,冲土地公躬身行礼。

    土地公赶紧扶住:“莫说外话,先前我听得阴司判决‘王仲源有子而无子,冯音鹤无子而有子’,就觉得蹊跷,百思不解,今日才明白内中意思。你冯家金银毕竟因我而失,还带挈我积了功德,无以为报。如今,我也该出手扶你冯家一把……”说着,把锄头和斗笠往院中一丢。

    锄头立在地面,晃了晃,扭了扭,竟然化作三月葱的样子,轻佻妖艳。斗笠在空中转动,青光散逸,化作长青道长。土地公一声唿哨,两个身影对视一会,纵身缠打,仰伏转动,怪声迭起。

    冯张氏微笑,徐徐隐去。土地公一跃而起,跳上屋顶,津津有味地趴在暗处看好戏。

    风吼更烈,扫过屋顶,瓦片震颤,呜呜叫响,似鬼哭如狼嚎。

    院外,众人心绪不宁,王仲源也挂念刘梅子安危,让人搬来梯子靠在墙壁上,刘克辉壮着胆子爬上去,伸头往院里窥视!院内晦暗,窗灯映照下,人影绰绰,勉强看出形体。

    刘克辉战战兢兢往里瞥了一眼,回头往下喊:“真是三月葱闹的鬼,我瞧见她的鬼魂了,就在院里!我姐姐屋里亮灯了!”

    高鸦儿喊:“我舅舅怎样了?”

    “动手呐!”刘克辉又看一眼,对众人解说。“道长和鬼在院子里打成一团,道长勒鬼脖子,鬼挠道长脸!”

    王仲源惊喜,搓手磨掌,陡增信心。众人也骇然,这道爷厉害!都敢和鬼掐架,以后得多多尊敬,千万不能招惹慢待!

    又听得院内“乒乓”不休……

    “动棍子了!”刘克辉翘翘头,又赶紧缩下脖子,瞪大眼继续解说,“道长拿的是顶门杠,鬼拿的是擀面杖!”

    众人对长青道长刮目相看,敢和鬼拼大棍,古往今来能有几人?这可是真本事!连少林寺的和尚也只敢拿棍子朝人比划!

    院内又叮咣响……

    “动上砖头了!”刘克辉站梯子上一脸崇拜地解释!“道长砸鬼的腰,鬼砸道长的腿!”

    众人咋舌,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看,别的道士驱鬼捉妖,摆坛画符,烧纸焚香,祷告请神,啰啰嗦嗦一大套,这道爷干脆,直接给鬼上板砖!

    高鸦儿狐疑,院内的真是舅舅吗?他哪来的这能耐?平时耗子冲他呲牙,他都害怕,今儿咋了?兔子拔刀踹狗窝,耍得哪门子横啊!

    王仲源激动,心想:“都用上砖头了,道长尽心豁命!不容易啊!以后多多感谢!”

    忽然,一阵狂风卷起,黑乎乎乱叉叉的巨物从院中直抛而出。众人哭喊逃避,刘克辉身子一晃,也摔下梯子来,鼻血长流。巨物落地,砰然有声。人们哆哆嗦嗦凑近,举着马灯照,竟是一棵石榴树!

    有人小声嘟囔:“院里这是真打惨了,连树都拔了!”

    王仲源恐慌:“再打下去,房子也得拆了!”

    惊魂未定,又是一阵狂风,一圆乎乎的黑影抛出摔落,哗啦一声响,裂成碎片,点点亮光四处滚动!

    举马灯照去,人人惊叫:“银元,是银元!”无数张手立刻向地面摸去!

    (朋友们好,感谢大家来看。

    写了这点不成器的文字,发在起点网站,就如同老庄稼汉推车卖地瓜,三拐两拐,进了县城市场,两眼一抹黑,啥营销手段也不懂。

    说实在地,到现在,我连周人气到底是怎么计算都没搞明白。

    起点这个市场,人来人往,书货盈街。我就蹲在这市场最旮旯处,感谢大家在我的陋摊处驻足停留。

    只要管书铺子的城管不撵咱,咱就在这里卖上几天。

    地瓜不管卖得出去还是卖不出去,咱都不在乎,自己地里长的东西,本身就不值几个钱。到这里,就想混混世面。

    过客匆匆,月上柳梢头,繁星落向高阁大宅,那里住着大神。咱这摊前,地瓜呆愣,只有冷风徘徊,几分惶恐,几分凄凉。暮然回首,老客欣然而来,幸甚至哉!烂石作台,青瓦为座,切上几片瓜,摊前把酒,互道寒凉,共话苦夜蝉语磷飞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