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权奸死于杖下
杨元道的长子杨震是太学生,京都的大事了如指掌。故而,朝廷的事,知道得多一些。
如今,史弥远的擅权揽政一点不逊色于韩平章,有的地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朝一贯实行宰执分立东西并存的方法来分割相权,虽有宰相兼枢密使的情况,但都是应付战争局面的特例。开禧以后“宰臣兼使,遂为永制”,是丁乔安以右相兼枢密使,但这或出于诛韩形势的特殊需要。其后丁、史并相,俱兼枢使,不久丁罢相,史丁忧,但他嘉定二年起复以后,并长东西二府,大权独揽。可以说,史弥远开首相兼枢密使之先河。在独相局面下,史弥远尽选些便于控制的人备位执政,作为摆设。专政之势已成,甚至决事于房闼,操权于床第,宰执合堂共议的政事堂制度已名存实亡。
这是其一,其二,史弥远独攥官吏任命大权,朝官以上的任命例由宰执注拟,经皇帝同意才能正式除授。而今,史弥远只把任命结果告诉给皇帝,从来不取旨奏禀。京官和选人的除授权在吏部,号称吏部四选唯有特殊勋劳者可由政事堂直接注拟差遣,所得差遣较吏部选为快为优,号称堂除。史弥远以堂除名义把吏部选的美差都揽了过来。这样,他就以官职差遣为诱饵,呼朋引类,结党营私。有一次相府开筵,杂剧助兴,一艺人扮士人念开场白:“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另一角色打断道:“非也,尽是四明人”,讽刺史弥远援引同乡,网罗党羽。
还有,范祖亮接着说,史弥远操纵台谏,控制言路。这是权相专政不可或缺的先决手段。史弥远曾以共同执政为筹码,拉拢谏议大夫傅伯成,示意他弹劾某人,不料遭到拒绝。碰此钉子后,他引用台谏必先期会见,酒肴招待,条件谈妥,然后任命,确保台谏俯首效力。尽管如此,他还不放心,便在弹章谏草上大做手脚。台谏论事前,先把福封即草稿或副本呈送给他过目,是则听之,否则易之。还嫌麻烦,干脆从相府直接付出言章全文让台谏使用。这样,史弥远既杜绝了言路抨击他专断朝政的可能,又让台谏成为他搏击异己的鹰犬。
史弥远比韩平章狡猾得多,他总是大谈理学,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他要排济朝臣,从不直接出面,都是由这些鹰犬上窜下跳。
总而言之,这样的官不做也罢。
范祖亮赞成,即便非做不可,也最好在地方州县,做些实事。
爆竹声中一岁除,千门万户入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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