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天御这样调治身子,需要多久才会复原。
余怜儿咬着嘴唇看着雕花的屋顶,再看冰冷的檀木地板,想着青予给她的伤药,现在没存一粒,早知这样,就该向他多讨要些,如今,也不会忐忑着心,坐不下,立着也是站在锋芒之上。
闭着眼的荀天御,周身格外敏感的触到阵阵热暖,一手把余怜儿的腰把着,床上翻滚到里侧,轰的一声,两人跌进了暗道,一直向下,落在茫茫大雾之内。
“天御,这是何处,你为什么带怜儿来这”,背贴地的余怜儿目及不远,心中没有主张。
荀天御一手捂着胸口,定住丹田,齿缝咬字道:“旧疾在外面好的不快,来这后,一个时辰就能好。”
“是吗?”,余怜儿内心的喜悦充满杏眸,溢出到粉颊,红唇轻吐道:“天御别说话,先坐下来调理好内息。”
手撑地、坐下的荀天御,没闭目前道:“怜儿,我能相信你吗?你会不要的性命护着天御的安危吗?对不起!天御不该拿你的性命求自保,倘若有人进来,你还是先走吧,不用管我。”
余怜儿贴坐了冰冷的地上,有些气了,“怜儿怎会不管天御”,靠近了他,掏心拿肺的接着说:“天御是不是才刚感觉到仇家过来了,才躲来这,仇家又会是谁,是不是很厉害,怜儿和天御加在一起,是不是也抵不过。”
荀天御闭着眸,一面汲取外力化“疾”,一面兼顾着余怜儿的话,“身处太子之位,未来西海的储君,多少会有些仇家,不过,才刚不是仇家的缘故,只是嫌疗身太慢,方来了这。”
余怜儿头上的金玉发饰,微微的亮着,她仰看白茫茫的上方,发稍被风拂的扬开,说话是谨而又慎:“天有不测之风云,怜儿想的没错,天御这是防范于未然。”
荀天御嘴角一道冷弧,没声的哼了个唇形,不再继续说话,尽全力的养调体内的气息,捏合丹田的伤口,渐渐成一条缝,然后变短,消失了痕迹。
他整个愈合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调了话说,只是一会儿的工夫。
荀天御好了后没有睁开,心眼锁定到余怜儿今日的发饰和胸前挂的,和往常不同了。
他看去她双脚,一只脚上,还结了脚链。
脚链上的心形,是一颗一颗发光的小玉石。
这些玉石,月老的一线牵连着。
荀天御才刚没看到,来了这无妄之境后,鲜亮的十分清晰,不用着意看,也能留意上。
荀天御嘴角勾了个笑,应该说是曲折出怪异,在睁开双眸后,余怜儿转身看他,马上合上眼皮,心里咬出七个字,原来是通灵宝玉。
通灵宝玉分成了几块,给了徒儿,青予还真舍得呀!
青予手腕上,一线牵贴着的是,最后一枚小玉石。
这粒小玉石在余怜儿头上闪亮时,青予手上的也是亮着,彼此间,就用此物来感应,来客栈找余怜儿。
青予找到客栈内的那间屋子后,身后的康仁先嗅到了榻上有余怜儿的气息,当然,荀天御的,他也能吻到,不过这人的气息是冰凉冰凉的。
或许是因,荀天御是海底的蛟龙,才让人感觉到寒冷。
“小狼别下去,我去去就回”,青予一语离唇,靠床的墙被他的眼拉出个洞,人翻过去。
康仁没听进话,后头跟着,十分警觉周围,小命也看得珍惜无比。
康仁心里念道:“怜儿姐姐,你千万不能有事,一旦有个好歹,即便是拔掉荀天御的皮,吃光他的血肉,也解不去恨”,他进去后却还在屋内,怎么回事,转身下楼,来到人来过往的街上,才知仙尊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移出了暗道,独自去面对了。
青予就这个性子,用人而不连累人,那怕是丁点的危险,他也会看成天大的危险。
康仁的修为浅,再进去是不行,他师父谭飞在监看山门弟子,不凡也脱不开身。
只有双双在穹苍洞府,计议着试剑当日的安排。
双双想着抽签决定比剑的先后,大家内力悬殊太大,自然比剑,就以剑法精要为评判,想出法子就是,就是。
“尹叔公,试剑的当日,把他们的内力封了怎样。”
尹河东抠了颗莲子到嘴里,“禁止用内力就行,没有必要封上”,抬眼对面看他的双双,她无声问他为什么不封上,封上才不会担心试剑台上,有弟子耍手段,玩心计,便在她问出口前先说:“你要是封了,有邪恶乘此来山门捣乱,他们施展不开,只有死路一条。”
“尹师公言之有理,双双险些犯了错”,双双眨眨眸:“半日不见青予,叔公看到他了吗?”
“新弟子中,有人看见青予去了山下”,尹洛站直身,理了理裙青的道袍,“天御和青予的徒儿也去了,也不知这些人在试剑一日一日接近时,不好好用功,偏往山下走。”
尹河东说到最后,有点不高兴乱跑的余怜儿和荀天御。
“倒是长乐十分勤勉”
先赞扬长乐的尹河东转身,再看双双,她也没坐了,他摇头接着道:“勤勉是好,可是急功近利,好胜心太强,容易走上极端。”
双双拽着尹河东的一只宽大袖子,走出洞府,雪地上说:“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没什么不好的”,笑了一口气,续道:“这平时积累,不骄不躁,稳步稳前,也有好的时候,所以,叔公这几日所见到的,不用功的弟子,并不是散漫,而是他们背后下了力气,那些勤勉的,也不是急于求成。”
尹河东撩开眼皮,看双双一眼,囊括的道:“这单单只是试剑前,各自表现出的心里承受能力。”
“不过”,尹河东看着片片飞雪,“不过这心里承受太弱,修为即便再高,应敌时,也会吃大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