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予眼睫扑了扑,起身默默相送他出玉星宫,指了谭飞随时陪着,回身,余怜儿右手臂挎着包袱,那样子像要离家出走,眼中有些不顺的瞅着她,声嗓冷然:“这是去哪儿。”
余怜儿脚下退了两步,青予自然的走过来些,她再退,退到墙边,磕巴道:“大师兄说:山门十日后比试剑法,怜儿的心有些静不下来,想请师父允许怜儿去执天宫,和容曲住。”
心静不下?想去执天宫?似乎玉星宫更能让人静下心,余怜儿说来说去,不就是他这个师父亲了她一口两口,没拿着心,被人嫌弃上了。
青予还能稳住脾气道:“若是心静,哪处都能修行,为师不许你四下乱走。”
余怜儿手中的包捏着,垂眸咬咬唇,直说了,“可怜儿不想住玉星宫。”
青予淡扫了眼闹别扭的余怜儿,不想说话的走进去。
余怜儿满心忐忑的盯着青予走远到没影,美着有太爷爷在,师父不会计较她住哪,决定好的依旧不改,大着胆量继续走去山腰。
山腰的树林内,容曲正发奋的练剑。
定坐地上的容歌,先察觉到她,吐纳一息,正正端端的直立起来。
收剑的容曲这才木纳的看到拧着大包的余怜儿,“怎么了,是不是怜儿哪处没做好,惹仙尊不高兴,被赶出来了。”
余怜儿满嘴谎话道:“不是被赶出来,是师父说,临近比剑,发怜儿下来与容曲同住,倍增一下同门感情。”
“是吗!”容曲愉悦坏了,“那以后你我一起,我也有个伴”,双手接过余怜儿的包,请她先走,她走了后面再说:“执天宫的住处不比玉星宫的好,不过,住进来真的很开心。”
她招呼一声远处靠着树闭目的荀天御,“小师弟,怜儿师姐来了。”
荀天御眨眨眼,睁开,余怜儿羞涩着脸在看他,然后她先入了执天宫,脚下忙跟了过去,取过容曲手上的包:“包袱重,小师弟来拿”,越过容曲,精力旺足的靠上余怜儿,“执天宫的住处虽多,但是,除开掌门住的,没一处比小师弟旁边的屋子好,怜儿住过去怎样。”
容曲微张着口没卡出话,心里道:“小师弟喜欢师姐,也不能太明目张胆的把师姐往窝边带”,她想再说话,容歌没有表情的墨眸盯着她,瘆得慌,连脚步都走不开。
清了清嗓子的容歌,负起手,大步走去余怜儿的右边,轻声道:“九剑中的最后一剑,容歌还不会,心法也是半知半解,师姐还是搬去静心园里,试剑前,或许能让容歌在剑术上有更大的突破。”
余怜儿留住步,满腹的疑问:“容歌还没参悟出来吗,似乎在无量山中,就悟出来了。”
容歌面不改色的辨口道:“师姐你记错了,容歌只领悟到八剑,准确来说,还不到八剑,不然,怎么在剑术上,打不过大师兄”,把荀天御手上的包袱强硬的扯他这,对他说:“小师弟要是想师姐了,就来静心院,左右春雪院和静心院只是一墙之隔。”
荀天御脸颊上热乎出柔和,话却没有一丝温度和亲近:“师兄说的有理,师姐住哪都可,只是不能住小师弟隔壁”,瞅一眼快哭了的余怜儿,漠不关心的那样说:“不过”,声音顿了顿,“小师弟也要提醒师姐一句,男女之防,时刻要记在心里,不然,惹恼了仙尊,不能住进执天宫,以后长青派中,也没有师姐的容身之地。”
容曲走过来,忍不住开口,“怜儿和我住,哪有不妥,我哥也只是和师姐切磋武艺,小师弟乱吃醋,让人听了,心里就不痛快。”
荀天御拱手作揖,脸笑心不笑:“容曲师姐说的是,是师弟怀了小人之心,没把话说好”,转看去余怜儿,心上和面上,似乎都宽和开,“晚些再来看师姐,师姐先去容曲师姐那安顿好”,他不待余怜儿说上话,向深处走了。
余怜儿抿着口去容曲的住处,两个小屋,她擦地收拾好空的,取了褥子铺好床,床上摆好了丝被和长枕,抬袖擦擦热出的汗,眼前的明亮挡住了,心里微微被吓,抬头往上看,看清来人,声音从口中缓缓而出,“大师兄。”
谭飞双眼扫过简单而温馨的住处,嘴角轻轻扬起,不知是笑还是同情余怜儿:“仙尊在议事堂内等了多时,让我来传你过去。”
余怜儿一张快中风的脸抽了抽,跟在谭飞身后,一路走花过草,到议事堂内,腿都差点软了,索性双腿跪下,俯低身子:“徒儿,徒儿拜见师父。”
背着身的青予,转过正面,低首凝着还没说她不是,就紧张成如刺猬那样,轻轻说生气的话:“怎么,在玉星宫里住着,真不习惯,偏要跑来执天宫里头住。”
余怜儿抬起腰背,堵着的两眼目视着已生气的青予,破罐子破摔的道:“徒儿生来活泼,玉星宫偏冷清,住着实在不习惯,一直以来都不大习惯,所以,师父你老人家别生气,徒儿虽住这儿,还是会每日三次的去玉星宫给师父请安。”
“免了”,青予吐出两字,再说:“既然不想住,就住这执天宫。”
余怜儿心里放轻松,要谢过青予,青予紧着口气再说:“为师从今日起,也不住玉星宫,同住来这执天宫中。”
青予朝堂外喊:“容曲,你进来。”
容曲被谭飞传了这议事堂外,侯等青予吩咐,已有半盏茶的时间,这就解脱的走进去行礼。
青予吩咐道:“本仙尊今晚想住静心院,你和容歌搬去别的住处。”
容曲背心一寒,缓了许久,定住心说:“是,仙尊。”
余怜儿抬起手,“容曲别走”,提裙跪下去:“师父想住来执天宫,可以住掌门的容庆院,为何偏要抢弟子的住处。”
青予板着面孔,显然生气了,“整个山门,为师想住哪就住哪,抢了又怎样。”
容曲狠咽了口唾沫:“没事的,我住哪都可以,怜儿别和你师父吵。”
余怜儿偏头看着急的容曲,抢声道:“我没有吵架,只是在论理”,正视青予,以下对上的郑郑道:“师父今日所说,实在让弟子寒心。”
青予陡然拔高声:“你也知寒心?为师以为你的心被虫咬了,已经没有心。”
余怜儿呼吸一紧,白着脸看一头冷汗的青予,他急喘口气,再说:“养你七年,现在长大了,为师也管不了,以后你好自为之。”
这师徒向来感情深,今日怎么了,每句话都冒着火星?容曲急着快跳脚,青予已从她身侧走了,还格外的生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