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遂令入见,召李迪、诸葛亮、王达等六部官员作陪。
乌孙使者恭敬叩首,呈上国书,愿永世为臣。
众文武闻之大喜,纷纷出列贺道:“唐公威加异域,乃盖世之功也!”
马超不以为然,暗道:“说的跟真的似的,什么叫永世为臣,不就是我拳头大吗?难道李迪等人看不出来?跟着瞎起什么哄?”思及此,遂谓使者道:“孤久闻乌孙富庶,曾赠予呼揭粮草无数,此事果有之乎?”
使者不敢起身,见问,忙叩首道:“此事皆为前任国相善须所为,此人蒙蔽国主,罪大恶极,已被杨都督正法,实于国主无干!请唐公明鉴!”
马超闻说,暗自撇嘴,言道:“此皆旧事,不提也罢,既乌孙愿为孤之属国,税赋之事,贵国主可曾言及?”
使者再次叩首,答道:“国主有言,乌孙愿承担西域都督府一应钱粮支应,每年纳贡数额与诸国无异。”
马超微微点头,令其起身,接着道:“西域都督府不过数万兵马,所耗甚微,仅敦煌一郡税赋便足以,何须贵国支应?再者,原都护府诸国岂无粮草奉上?贵国主诚意不足,孤虽亦愿护佑乌孙,但恐陛下不允!还请贵使如实回复贵国主,详加斟酌后,再议此事不迟。”
使者闻言,惶恐不已,再拜道:“乌孙边陲小国,实不通上国礼仪,还请唐公明示,但有所令,乌孙无不应允!”
马超闻之,微觉错愕,自思道:“这乌孙使者把姿态摆这么低,难道想要以退为进?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不好意思再提过分的要求,说不定还会赐予大量礼物,天朝上国嘛!如果乌孙人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可是见多识广的务实主义者,怎么可能是你两句话就可以糊弄的?”念及此,不禁心下冷笑,遂佯作困乏,言道:“孤略感不适,还请贵使见谅!可回驿馆暂歇,此等事宜留待明日,先与礼部羊侍郎磋商,拟定章程后,孤再行定夺便是。”
使者闻说,不敢多言,只得叩首辞出。
马超环视众人一眼后,出言道:“方才乌孙使者有言,孤但有所令,彼无不应允,诸公以为,索要何物方可抵消战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皆暗呼惭愧。
李迪进言道:“主公,乌孙贫瘠,又被鲜卑修武卢部掳掠,支应西域大军粮草诸事,已属不易,何谈其他?再者,若逼之过甚。。。恐有损主公颜面。”
张既亦出列,拱手道:“唐公,叔明言之有理,乌孙既已臣服,只需令其纳贡即可。”
马超见说,正欲出言。杨阜已出列,肃容道:“我大汉乃礼仪之邦,若依主公之言,与商贾何异?届时定为天下耻笑!还望主公三思!”
话音一落,姜叙、辛毗等皆出列劝谏。
马超见群情汹汹,顿觉不耐,扬声道:“孤有一言,诸公静听!”
众人闻之,皆缄口不语,目视马超。
马超起身下阶,环视众人一眼,沉声道:“自高祖立国,光武中兴,已近四百载,其间藩邦属国无数,强盛时便掳掠汉土,奴役汉民,衰微时则俯首称臣,纳贡请降,朝廷也确如诸公所言般,以礼相待,甚或助以钱粮!然则如何?匈奴占据河套,鲜卑肆虐幽并,乌桓牧马辽西,西域诸国更是掳掠敦煌!如今我大汉强盛,彼等竟又欲故伎重施,何其可恨!?若非顾及西域百姓,孤早已下令杨兆屠灭诸国!彼等罪孽深重而不自知,反欲以称臣之名揭过!世间岂有如此荒谬之事?!孤若允之,非遗祸子孙而何?!”
众人闻言失惊!杨阜当即下拜,愧声道:“主公之论,发人深省,阜矢口乱言,请主公降罪!”
李迪等见此,忙亦下拜请罪。
马超挥手示意其等起身,接着道:“诚如叔明所言,乌孙等国贫瘠,若索要粮草驼马,其国主必加赋百姓,如此一来,西域之民定然切齿大汉,久之则生乱矣。然若不加惩戒,彼等不知其罪,久之亦生乱矣。有鉴于此,孤思得一计,或可一劳永逸!”
众人闻说,忙问何计?
马超略作沉吟,缓声道:“孤治下之人口日渐稠密,曹操、孙策又急不可图,长此以往,恐雍凉百姓再无可耕之地,然西域地广人稀,何不趁此良机,以百姓之力并之?”
李迪等闻之,不明其意,杨阜问道:“主公究竟何意?”
马超微笑道:“孤欲租借西域诸国土地,以供我大汉百姓耕种耳!使彼等趋于汉化。诸公试想,数十年后,西域与汉土何异?”
杨阜闻言,拱手又道:“果如是,西域强盛指日可待,然其终究偏居一隅,距长安数千里之遥,若日后有人居心叵测,恐为大害!主公不可不虑!”
马超摇头道:“孤自信百年之内,西域稳若泰山!百年之后,西域皆为汉人也!即便日后果如义山所料,亦为同族手足之争,恰似孤与曹操、孙策,上溯五百载,彼此皆为兄弟也!至多改朝换代而已,于我大汉族裔何碍?”
众人闻之,震撼莫名,下拜大呼道:“唐公胸藏宇宙,腹蕴九州,上护汉祚,下佑黎民,德及万物,威加海内,乃盖世英主也!”
马超闻言,大笑道:“诸公过誉了!孤不过重振大汉雄风而已!”言毕,即吩咐羊衜自与乌孙使者交涉,然后遣使各国,令其等各租借一郡之地,年限暂定五十载,西域百姓皆可改投汉籍,各国主不得阻挠。。。
羊衜逐一记下后,即领命辞出。
众人又纷纷出言,询问租地之后治理事宜,马超一一作答。
忽亲军入报,言称李开求见。
马超闻报愕然,令唤入。
少时,李开入见,肃然下拜道:“主公,青泥隘赵胜急报,因吴将甘宁统三万大军出武关,故其亦欲引兵相迎,请主公调兵前往守关!”
马超闻之,皱眉思忖道:“孙策前不久还传书停战,怎么甘宁忽然就领兵出关了呢?难道这事又有曹操参杂在内?”念及此,遂问道:“可知甘宁何故出兵?”
李开道:“十余日前,吴兵数百精锐忽然逼近青泥隘,离关不足二十里,斩杀我军哨骑近百人!赵胜闻之,岂能干休?亦遣精兵突至武关左近,伏击吴兵探马,许是吴兵损失惨重,故甘宁恼羞成怒,遂统大军出关。”
马超点头,随即遣亲军传令,着关平统一万步军,赶往青泥隘守关。再遣快马往告赵胜:“甘宁挑衅在先,务必大破吴兵!”
亲军领命,正欲辞出。
李开止之,进言道:“甘宁不过离关立寨而已,并未进军,眼下意向不明,主公岂能轻易发兵?再者,若其中另有诈谋,如之奈何?”
马超闻言暗凛,问之道:“依文优之见,该当如何?”
李开略作思忖,答道:“增兵青泥隘,静观其变即可。”
话音刚落,王达便愤然出列道:“自主公起兵以来,我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昔日周瑜偷袭子午谷在先,如今甘宁又无故相攻,若不伐之,我军兵威何在?!”
李开见说,双手虚按,谓之道:“伯至稍安勿躁,甘宁仅依武关立寨而已,并未进兵,且只有三万兵力,何需理会?若其统兵攻打青泥隘,实为自寻死路,甘宁并非无谋之人,岂能为此不智之举?然若我军挥兵往击之,则非数月不可破,届时曹仁必统大军出函谷!如此一来,我军两面受敌,伯至可有计应之?”
王达闻言语塞。
忽诸葛亮出列,拱手道:“主公,眼下我军后路无忧,潼关、青泥隘皆有重兵把守,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暗藏危机!稍有不慎,恐万劫不复!故亮建言主公,屯大兵于关外,以防不测!”
马超闻之,暗思道:“孔明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看似无懈可击?本来就是嘛!”遂不解道:“危机何在?”
诸葛亮沉吟片刻,肃容道:“我军战力本就远超吴、魏,如今后患皆无,非兵出潼关而何?曹操、孙策又岂能见不到此?故以亮度之,其等必合兵来犯!洛阳曹仁有兵七万余,豫州文聘、李通合计六万大军,曹操于兖、青、徐三州新征之军不下十万,加之南阳周瑜两万吴兵,武关甘宁所部三万,孙策于荆襄亦屯大军五万,以此论之,拢共三十余万精兵!而我军不过十余万耳,且骑兵近半,一旦彼等叩关攻打,则铁骑无用武之地矣!故亮建言屯兵关外。然即便如此,亦并非万无一失!曹操诡诈,周瑜多谋,若见我军出关拒守,定分兵立寨,互成掎角之势,与我军对峙。届时曹操再遣偏师攻打河东,孙策则挥军汉中,如此一来,我军必然顾此失彼,稍有差池,恐危及主公大业!”
众人见说,尽皆失色。马超暗惊,闭目沉思不语。
李开悚然道:“孔明所言甚是!河东若破,是无幽、并、冀三州也!汉中归吴,则陇西诸地不得安宁矣!”
马超闻言,顿觉烦躁不已,遂问诸葛亮道:“孔明既已虑及,可有良策?”心下却道:“后世有首歌唱的好啊!尔虞我诈是三国!天天这么谋划,曹操、孙策的头就不疼吗?就不能省点心?明摆着我的治军理政观念是最先进的,你们怎么就不能投降呢?然后共同建设华夏,统一全球!非要窝里斗!”
诸葛亮见问,沉声道:“为今之计,只能以攻代守!先增兵潼关、青泥隘,然后令俞山、赵胜同时进军,统兵攻打函谷关、武关,就逼关立寨即可,不得放敌兵一卒出关!再行文各地,广为征兵,以备不时之需。待战局稍稳,主公再遣一将前往陇西,就统散关、狄道兵马攻打汉中,有杨松为内应,想必取之不难,攻破南郑后,孙策安敢不退武关之兵?吴兵即退,曹操又岂能久乎?”
马超闻计大喜,众人亦交口称善。
李开赞道:“孔明深明大略,开不及也!”诸葛亮忙拱手逊谢。。。
次日,马超大聚文武,先将诸葛亮以攻代守之计讲述一遍,然后谓众文武道:“此战关乎我军生死,还请诸位齐心戮力!”
众人闻说,齐出列下拜道:“我等必尽心竭力,请唐公下令!”
马超见此,即起身令道:“梁方统骑步兵各两万,前往潼关,就任俞山副将,令其克日进军,兵临函谷关立寨,但无令不得攻关!”
“关平统骑兵两万,步军三万,进抵青泥隘,为赵胜副将,将甘宁赶回武关!若能趁势破之,最好不过!若急切不可下,务必逼关立寨,不放敌军一卒出关!”
“马铁领骑兵三千,即刻赶往河东大阳,就领此地兵马,为张郃副将,驻守大阳!令徐庶赶往赵胜军前,任军师之职!”
“法衍行文各州郡,征召新兵,首批计十万人次!骑兵两万、步兵八万。王达总领操练事宜!”
“杨奇统筹粮草器械,除陇西广平仓、河西永盛仓外,其余各仓廪皆运粮长安,不得有误!”
王达、法衍、杨奇闻令,大呼应诺!
赵云郁郁出列,下拜道:“诸将皆得军务,唐公何独不用赵云?”
马超先遣人传令各将,然后令赵云起身,正欲出言。
忽亲军飞奔入内,禀告道:“李敢将军求见!”
马超微觉错愕,令唤入,问之道:“存孝何时赶到?”
李敢道:“末将入城尚不及半个时辰,本欲先行回府,明日一早再请见主公缴令,不想刚进府门,便闻知主公欲进兵函谷关!故而特来请令!”
马超闻言,知其急欲再战曹仁,以雪前耻,无奈军令已下,遂令其先行入列,却转头谓赵云道:“孤欲遣一将统领陇西诸地兵马,攻打汉中,不知子龙可愿接令?”
赵云大喜!连声应下,再拜入列。
马超轻咳一声,见堂下众人皆目视自己,遂接着道:“曹仁、周瑜皆乃当世名将,非等闲可及,故需一将领兵居中策应,不知何人愿往?”言毕,目视马岱。
马岱会意,应声出列,拱手道:“末将愿往!”
马超微微摇头,假意沉吟道:“岱弟虽勇,恐非曹仁对手,也罢,孤亲统大军前往便是。”
李敢初时本欲请令,忽闻乃居中策应之职,即闭口不语,但一再听闻曹仁之名,顿时怒火大炽,遂挺身出列道:“末将愿往!”
马超见此,心下暗笑,摇头道:“存孝性燥,恐难以胜任。”
李敢愤然道:“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请主公允准!”
马超只是不允,李敢定要前往。马超佯作无奈道:“既存孝执意前往,便领两万铁骑进屯庐氏,然须约法三章!”
李敢大喜道:“莫说三章,便是十章,末将也认了!”
马超见说,即令法正当堂撰写军令,用印后,交予李敢,言道:“其一,若俞山、赵胜二将遣人请援,须即刻发兵,片刻不得延误!其二,若二将并未请援,即驻守庐氏,不得离开半步!其三,不论往援何人,皆为其副将,须听令行事!存孝切记!否则定按军法!”言毕,又令马岱随其同往,凡事计议而行,须谨防曹军翻越伏牛山!
李敢闻之,呆若木鸡,但已然接令,无奈,只得悻悻入列。
次日,关平、梁方、李敢等领军依次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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