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造大船承彦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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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马超回府后,众人轮番问难,好在诸葛亮等亦非等闲之辈,自是一番唇枪舌剑,鏖战至晚方休。

    晚间,马超用罢饭,只觉心力憔悴,待马靖等问安毕,便欲歇息,忽亲军入报说羊衜携妻子求见。

    马超闻报,方才忆起昨日之言,忙令请入,并遣仆从往告蔡琰。

    少时,羊衜等入见,拱手行礼,马超疾步上前扶起,微笑道:“你我分属兄弟,何需多礼?贤弟先请入座,昭姬稍后便至。”

    羊衜愕然,奇道:“不知大将军所言兄弟何意?衜不敢高攀。”

    马超见说,忖道:“连襟不算兄弟吗?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不成?”遂言道:“贤弟之妻乃昭姬之妹也,是故,超以弟称之,有何不可?”

    羊衜恍然,拱手道:“拙荆胞姐并非大将军主妇,然衜之妻乃正室,岂能一概论之?”

    马超笑道:“贤弟有所不知,超之内室皆为平妻,只论先后,并无大小之分。”

    羊衜闻言,暗忖道:“如此,后必生乱!若祸及姐姐,我心何安?”思及此,欲待明言,又恐见怪,不由踌躇万分。

    马超见其欲言又止,暗觉讶异,正欲出言相问时,蔡琰怀抱马云入内。

    姐妹相见,自然抱头痛哭,互诉离别之情。

    马超欲出言安慰,又碍于情面,遂唤羊衜入偏厅用茶,谓之道:“贤弟是否出仕?现居何职?”

    羊衜拱手道:“现任广平太守,于魏公治下。”

    马超叹道:“本欲请贤弟相助为兄,以便昭姬姐妹朝夕相处,既如此,也罢。”

    羊衜暗惊,忙道:“大将军恕罪!”

    马超挥手道:“贤弟大才,故曹公用之,何罪之有?况且你我兄弟再见之日不远矣,届时还望贤弟鼎力襄助!”

    羊衜骇然,闻言诺诺连声。

    少时,蔡琰携妹及两子叩见。

    马超令其等免礼,就暂住于府上不提。

    却说黄承彦自出长安城,一路不疾不徐,悠然自得。

    沿路但见阡陌纵横,田间麦苗虽不盈寸,但绿意盎然。路边杨柳皆欲吐芽,迎面微风吹来,拂面不寒。过往百姓闲适自如,皆带笑意,遥见兵卒,并不慌张,但立于道旁略为拱手而已。

    黄承彦探身窗外,与之攀谈,但凡提及大将军马超,百姓无不面向长安而拜。

    庞统喟然道:“向曾闻大将军深得民心,不想今日见之,百姓竟虔诚若斯!”

    黄承彦亦嗟叹不已。

    月余之后,一行人抵达辽西,赵云等接入大营,安顿已毕,便遣人持马超书信,往报马钧。

    马钧接书看毕,暗觉讶异,自思道:“黄承彦何人也?为何主公如此看重?”遂不敢怠慢,径奔入帐,拱手道:“在下马钧,敢问诸位,黄公何在?”

    庞统暗怪道:“此人即为主公从事,为何如此失礼?”

    黄承彦亦微觉不愉,起身道:“老夫便是。”

    赵云见此,忙解释道:“德衡公醉心匠事,向不顾及礼仪。即便大将军当面,亦是如此,还望二公见谅。”

    马钧闻言,自知失礼,忙躬身道:“小子失礼,黄公勿怪!既然大将军推崇备至,想必黄公必然博学。然此地非叙话之所,还请黄公移步船坞。”

    黄承彦闻说,与庞统对视一眼,便即应允,随马钧直奔船坞。

    庞统阻之,道:“德衡公稍待,承彦公年老,加之一路车马劳顿,歇息一晚再议不迟。”

    马钧道:“无妨,船坞之内应有尽有,在下岂能薄待黄公?”言毕,催请黄承彦紧行。

    李敢、张郃见说,均面露苦笑,赵云谓庞统道:“军师有所不知,制作大船之事已历时近年,耗费大木无算,期间曾先后制成三艘,奈何尽皆覆没,已折却水手数百,德衡公忧心如焚!即便我等前往探询,亦不得入内,稍有俄延,便被军卒逐出!”

    庞统讶然道:“何处军卒?竟敢驱逐赵将军!如此,军法何在?”

    三将闻言大笑!李敢道:“彼等共有锐士三百,皆为大将军亲军,只听令于德衡公。前镇东杨将军曾亲至问询,亦被逐出。”

    庞统见说,哑然失笑道:“久闻主公首重工匠,今日方知传言不虚也!”

    李敢道:“军师一路劳苦,还请入席饮酒,再叙话不迟。”

    张郃闻其言,大笑道:“存孝沾酒即不醉不休,兼且海量,军师小心了!”

    李敢大怒!谓庞统道:“军师休听隽乂胡言!某虽好酒,但极有分寸!”

    赵云但笑而不语。庞统眼见众将和睦,自然欣喜万分,慨然道:“久闻李将军海量,然统亦非易与之辈!自当奉陪!”

    李敢大喜!即令亲军设宴。

    散席之后,除赵云有意少饮,尚算清醒外,余者尽皆醉倒,庞统最为不堪。

    却说马钧将黄承彦请至船坞,便即谓之道:“黄公且看,此船骨架已就,唯仓板难成,诸匠人以不同木材试验数次,皆无法密闭,钧束手无策,不知黄公可有妙法?”

    黄承彦绕船一周,捻须道:“此船长不足十丈,造来何用?”

    马钧闻言,不悦道:“若船成,可载甲士数百,岂能无用?”

    黄承彦道:“据老夫所知,辽西有兵马近五万,似此船只,恐需数百?即便日夜赶制,又何日可得?”

    马钧闻言,面色大变,顿足道:“在下失于计较矣!”言毕,便欲遣人飞报马超。

    黄承彦止之,道:“不知德衡可曾见过江东战船?”

    马钧急不可耐道:“若误主公大事,钧百死莫赎!还请黄公直言!”

    黄承彦见说,肃然起敬,言道:“江东战船无数,尺寸各异,最大者长二十余丈!高近十丈,分数层,可载甲士两千余人!”

    马钧闻说,瞠目结舌,惊声道:“似此大船,如何造就?”

    黄承彦微笑道:“辽西多有大木,匠人技法精湛,造之不难。”

    马钧大喜,竟撩衣下拜,叩首道:“请黄公教我!”

    黄承彦忙上前扶起,责之道:“你我皆为大将军效力,德衡岂能行此大礼?请安坐,且听老朽道来!”

    马钧见说,忙令亲军奉上茶水,端坐听讲。

    黄承彦知其心急,便即出言道:“造船首重龙骨,然贵部匠人技艺精湛,故不足虑。其次舱壁,亦不难为也,只需先将木板以布裹之,再浸泡桐油,反复晾晒即可,船成之后便不虞渗水。德衡以为如何?”

    马钧闻言,一跃而起,喜道:“钧所患者,舱壁渗水也!若依黄公之法,莫说船长二十丈,即便百丈大船,亦可造就矣!”言毕,即令匠人依法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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