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老爷铁了心要找挣钱的门路自然叫他寻着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每隔几日聚一次。今日正是会期他打了送上门来的两个媒人叫长随看守好门户。自雇了个轿子坐到常聚的朋友家。
此处本是常来的门房直接让进去。一群朋友坐着吃茶有一个就问他为何来晚了他叹气道:“却是为着本官的婚事家母拉着本官的手再三的说一位小姐的好处我却嫌她家赠嫁太少不曾应所以来迟。”
王慕菲是个中书姐妹都嫁的极好自家又有二千两银子在这伙人里也算是好人家。其中一个油坊李老板就动了火道:“王大人我却有一门好亲说与你听只是他家门第高要的聘礼不少也只你家做得起这个亲。”王慕菲笑道:“我不急呢不提他们。今日有什么新消息?”
一个头帽店的老板老周道:“有一个什么候补知府要去京里借一千两我没应他叫他京里借去。一千两值得什么?谁耐烦跟着他在京里排班再守着他到任上去等银子?”
王慕菲轻蔑一笑。一千两还不够他从前添几件冬衣。想到那些好衣裳都化做一叠当票他又有些愤怒姚滴珠把他的好衣裳尽数当了。如今他穿的平常。几次去访一个王状元门房都只敬衣裳不看人。绝不替他通传。他沦落到合这些小老板厮混全是姚滴珠做的好事那姚氏现在在他心里比尚氏还要可恶!
自苏家把小桃红夺了去他家就合苏家断了来往。然尚真真再嫁他是听小怜说过地虽在他意料之中。还是极是不快活那求官的心思就越的坚定了。若不是那相家是个官压过了他一头尚真真这种虚荣女人怎么会弃了他另适!这两个女人都有叫他恼火处。他握着茶碗出神待回过神来却听见众人都不做声。
王慕菲奇道:“怎么了?”
老周道:“老吴方才说才传来地消息圣上驾崩了。叫换孝衣呢想来素白绢合白布都要涨价。”
王慕菲想到他家后院堆了两间耳房的布料都是姚氏赶巧买下来地忍不住喜上眉梢。道:“要赶着回家换素服呀咱们各自走散吧。”拉着老周一路走问他是不是真要涨?
老周道:“必定要涨的。这一二年歇了多少作坊?松江的织机都拆了做柴卖!咱们苏州还罢了过几日各州县少货来贩。更是要大涨特涨。”
王慕菲拿定了主意不马上出脱。果然过了三五日。那素白绫绢的价线赶得上好宁,就是白布的价钱都打了两个滚都是有价无货。王慕菲打听了一圈喜不自胜。忍不住到布商常聚地茶馆去说他有货马上就有十来个商人跟着他来一千一百两银子买的货物转眼换成四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王慕菲搂着银山却不喜反悲大哭起来。那几个新来的婢妾都不晓得缘故问小怜:“老爷是不是失心疯了?”
小怜听着上房王中书的哭声音取了茶慢慢吃着冷笑道:“他是伤心不论是姓尚的还是姓姚的都是有银子的生生叫老爷自家打走了。若是姓尚的在家自有几十万地金银随他花用若是姓姚的在家自会算计替他赚钱哪消他日日夜夜奔走?这是哭银子呢。”
这几个人比不得小怜能在老爷合老夫人跟前说得上话都低着头不敢接话各自散去。小怜听见王中书这样哭法觉得这个人只重银子不重人在王家比在苏家还没有投奔心中也生了悔意然王素娥连她的卖身纸都与了王家她生生世世是要在王家为奴为婢了。http:
小怜并没有猜错王慕菲实是想到了尚氏合姚氏地好处伤心。这两个妇人只要有一个肯在他身边不走这几千两银子算什么?若是两个都肯留在他身边就是皇帝老子都没得他快活。
王慕菲不只伤心这几天为着银子四处奔波又累着了他在床上睡了两天细细想过从前还是他心软对女人太好不论是真真还是姚滴珠若是他早日摆起主夫的架子来压制住她们想必一个也不敢动弹地自然万事顺他心意。
王中书伤心了几时摸着银子心里又塌实起来如今又有银子打**瞬息万变前程万里将来自然有高门大户地小姐合他结亲美人合银子都不会少想着想着心情又“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想到他将来做了高官得了许多美妻那姚氏尚氏说不定合朱买臣的妻子般要回头他却是连水都不会泼这两个贱人转欢喜起来。王举人支使出使女把他地银子装箱藏起照旧过日。
这一日睡过午觉他锁了正房的门要去会朋友才走出夹道就见小怜几个站在后院墙边偷听。
王中书走过去看原来老夫人的后院挤了七八个媒人有官媒也有私媒把他老娘围在当中正说的热闹。
“老爷这是来与你说媒呢不如你老人家自去问个明白。”小怜酸溜溜地说。
王慕菲笑一笑。随手拉住家里生得最美的一个婢女南风走到后院打着官腔道:“若是生得不如我这个使女的还是到别家去呀。”
媒人们齐唰唰的瞅南风。除去一个那几个多变了脸色辞了去。那一个坐得定定地。笑嘻嘻道:“我说的人家中书老爷若是晓得必是极喜欢的生得就是画上地美人也不如她。”看王慕菲扬眉晓得吊到他的胃口。越要叫他喜欢又道:“缠得一****小脚还有一个贴身地大姐也生的美貌合这位大姐比不差什么今年只得十五岁。”
这却是买一个送一个的好买卖王慕菲心动道:“是哪家的小姐?”
那媒人瞧科六分笑道:“说起来也远。后巷严守备家的大小姐还认得字呢。只是她家聘礼要地极多。也只府上这等人家出得起。”
后巷那姓严的?王慕菲依稀听人说起过守备任上短了银子回来的。家事却是平常他微微一笑道:“她家赠嫁如何?”
媒人的脸色微一变化。转笑道:“守备老爷欠了些银子。正打**要还银子寻起复呢赠嫁上却有些难。”停了一会。笑道:“中书老爷不如见见?姑娘实是真的好极是温柔文静一**也不像武官家里出来的姑娘。如今正立新君一朝天子一朝臣呀就是花的银子多些老丈人转眼起复与你老人家也有益处的。”
王慕菲笑道:“虽然这样说国孝不是耍子极少也是一年不能嫁娶的且慢慢瞧着罢。”
那媒人本是冲着银子来地听得这样说就失了兴头要去寻别家。王慕菲却是叫“生的美貌、温柔文静、一****小脚”勾住了不舍道:“也罢我亲自相看一回。明日叫小姐到宁福寺去烧香你陪着我若相中了再说话。”不理会那媒人满面不快活打着哈哈回房。
那严家实是银子缺的狠了第二日真把女儿拉到宁福寺去烧香。王慕菲站在一边细细打量果然生地好尤其是那一****小脚比真真还小一二分只年纪大了些约有十岁然又是个少女装扮不像是嫁过的那个使女却罢了脸盘生地还好身子却是有些粗笨。
待媒婆再来王家王中书就问她为何年纪这样大。那媒婆道:“大小姐是前头娘子生地一直在乡下等着守备老爷与她婚聘谁知严老爷在北边久不得回来就误了她。”
王中书听说不是回家守寡的还是女孩儿甚是中意就道:“他家要多少聘礼?”
媒婆笑眯眯道:“不多不少二千两折银子国孝嘛大家方便。”
“这是不多。”王慕菲冷笑道:“她家赠嫁也有二千两?”
媒婆叫他说地有些恼火怒道:“就是那高门大户的小姐一千二千的赠嫁也是极厚的他家一个穷守备还欠着许多银子哪里有这许多赠嫁?老爷若是不想娶就罢了。”
王慕菲慢慢道:“我的银子也不是天上吊下来的只有五百两的现银你去问他家肯就肯一抬小轿抬了来大家省事。不肯叫她找别家出二千两去。”
媒婆因他这一刀杀的太狠赌气去了几日都不曾来。然那位严守备穷狠了找不到出路毕竟是国孝的时候等闲人家不敢嫁娶的使人传话只要一千两王慕菲算了算若是正经办场婚事也要这个数守备虽是武官不值钱也是正五品正经官家小姐配他也过得了丈人将来若是升了将军他也有体面就应了。
他掏了一百多两银子买了些床、箱柜、妆台等物把三间正房收拾起。其实南边比不得北边人老实说是国孝不得嫁娶那偷偷嫁娶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大家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不是什么大事。王举人得一两个朋友助他半夜去下聘礼。严家急疯了的人家卖女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收了银子就一**小轿把严小姐抬了来。
王慕菲看见果是那日见的少女欣然收货。睡了一晚起来验得喜帕上有喜倒有几分喜欢她带着见王老太爷合老夫人。又叫几个妾来见过主母。那个严小姐果然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安安静静不多话每日早起到后边问过公婆安。自回她三间正房不是替老爷做衣裳。就是替老夫人做鞋贤惠得来衬地小怜几个越的不招王老爷爱了。
王慕菲只道得了个宝极是快活。三朝回门也是傍晚去地。丈人严守备红着脸递酒问他借银子周转肯出三分利。王慕菲想了想问他们要借多少?严守备道:“咱们是一家人不说假话实是欠了饷银五千两整再加上二成的使费火耗如今还欠五千两。女婿若是肯借把我利钱照算。我到了任上就还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么肥水也不流外人田。”
王慕菲不想借。推辞道:“小婿本是个穷人何况我在部里排了班。明年就是选期。也要使费。”
周守备长叹一声做罢劝酒劝菜还是照旧亲热的紧。突然外头传来少女地娇笑。活泼泼地极是娇憨可人。严守备红着脸道:“那是二小女自小她母亲惯的不大晓得规矩。”
一会二小姐捧着一只寿字银酒壶进来。只得十五六岁地年纪生得合她姐姐有五分相像然一双眼睛极美眼白似青鸭蛋壳眼珠子又黑又亮一笑一边一朵深酒涡王慕菲还不曾吃她的酒就先醉了。晕晕乎乎的吃了小姨子敬的两杯酒丈人再说借钱他就应了。严守备是武人的性子办事干脆利落当场写下借据就到王家把银子抬了去。
王慕菲酒醒了甚是后悔拿这个妹妹合姐姐比就把姐姐衬得和木头似地早晓得严家这样喉急当娶妹妹才是。他转念一想这个小妮子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姐夫长姐夫短的叫不如先下手为强到时候严家不许也只有许了。若得姐妹共侍一夫也是一段风流佳话。是以他对严大小姐极好对严二小姐也极好。
严家搬了银子去合王家走的热络管家使女流水般来来往往。二小姐常来瞧姐姐合姐夫说说话儿大小姐也常回家去。王举人得空就是王举人接送若是不得空就是严家备轿子来接送王慕菲因一心系在二小姐身上就是不得空也是要陪娘子回去的如是过了个把月眼看就到秋凉正是做秋衣的时候。
这一日严二小姐来约姐姐姐夫一齐去买料子做秋衣王慕菲取了十几两银子在身边自去雇车。一辆驴车挤了姐妹两个并姐姐的使女小雪还有中书老爷的爱妾小怜四个已是满满当当的偏王中书还要坐在当中但抬腿动胳膊都要碰到女人地好所在。他偏合小姨子挤的近那般美妙滋味不必说是男人都能体会。
经过小梅的铺子时王慕菲忍不住叫小怜掀帘子正好看见小梅合一个十岁地少年并排站在柜台后一个包货一个找钱生意显见的比他家边上那个杂货铺好地多。他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二小姐笑道:“姐夫你怎么又不快活了?笑一个嘛你不笑就是恼我我要回家去。”
王慕菲笑了一笑不做声严二小姐贴着姐夫安静坐了一会又说要看花船只要马车沿着苏州河走。王慕菲叫二小姐一双鸽乳贴着胳膊麻麻酥酥地已是有些神仙都不如他的光景然人心从来不足这般香艳他还想念那一对罗家地双生姐妹暗道:严家姐妹虽然生的好却不如那日瞧见的罗家姐妹花难得生得一模一样的双生美人若是也能揽来正可并称四美。
突然严二小姐笑道:“姐夫你瞧糖葫芦我去买来吃!”从小荷包里摸了十来个铜钱出来嘟着红红的小嘴数道:“姐夫一个姐姐一个我一个小怜姐姐一个小雪一个一共十文钱。”
王慕菲看着她合百灵鸟一样可怜可爱恨不得把她揉到心肝里捉住小姨子的小手笑道:“我晓得有一个地方烧得好素斋我带你去吃。这个东西酸的没什么吃头咱们前头卖糖炒栗子去。”就叫车夫扬鞭。
严二小姐偏不依扭糖一样猴在王中书的身上娇嗔道:“不嘛就要吃那个。人家还要亲自去买。”
王慕菲叫她揉搓得恨不能把她就地按倒正想答应却见卖糖葫芦的那边有一个面摊并不是饭时却有七八个人在吃面。有一个抬起头来打了个照面生得合小雪却有七八分像甚像是严家的管家!王中书这几个月合想财的朋友们数日一会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也晓得些骗局。他心里就猜是严家的管家带了人来要拐二小姐?越这般想就越像不由用力拉住小姨子的手道:“叫车夫去买。”
严大小姐难得开口轻轻柔柔道:“那车夫的手脏你不放心妹子去那我去呀。”王慕菲另一只手就握紧了娘子的手腕冷笑道:“你们这是为何?”
谁知他说了这句话那个小雪就似挨了针扎一般飞一般跳起来下车喊道:“来呀!在这里!”
王慕菲当机立断把严二小姐压在身下另一只手用力搂着严大小姐喊道:“车夫回梨花巷十两银子!”
车夫正愣间得十两银子的厚赏忙扬起鞭子抽马那马不要命的跑。后边一伙人追了一会追不上眼睁睁看着他们拐进闹市。
王慕菲只道岳丈家出了内鬼一心还要到岳家去报信只叫车夫快些。却听得严二小姐在身下道:“姐夫你起来我有话合你说。”
王慕菲道:“妹子莫怕。我们去寻你爹爹。”
严二小姐冷笑道:“我冷眼看你对我姐姐其实极好。我姐姐也情愿真嫁你不然你以为你制得住我们?”在王慕菲身下轻轻使力王中书就被她推倒。小怜要叫吃严二小姐一拳捣昏。王中书吃过一回仙人跳的苦唬得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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